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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再开……开一打冰啤。”
刚过十一点,秦玉泽就喝大了,不仅说话不利索,舌头也开始跟着打了卷,反观韩文韬却像没事人一样,只顾盯着桌面上满目的空酒瓶发呆。
一打冰啤是十二瓶,喝到此时,桌面上已经两打下肚,别看秦玉泽到的比较早,实际上却是韩文韬喝的多些,可问题是,他除了在中途跑了两趟洗手间之外,别说醉意,简直就是毫无异状。
日了,老子什么时候变成酒仙了?韩文韬坐在那里忐忑不安,事有反常即为妖。他妖了。往日里十几瓶冰啤下肚,估计着抬都不用抬他,挺尸当场倒是有八成以上的可能。
‘单行线’在淮海不说是首屈一指,但也算比较高档规模的酒吧了,这里经营的酒水也多是以红酒类为主,像哥俩这么死嗑啤的还真是少见的很。秦玉泽先前那一嗓子,浑厚无比颇见功力。不仅喊来了服务员,同时也招来了大片鄙夷的目光,他正喝兴头上倒是没有觉得什么,韩文韬却在此时如坐针毡。
“先生,都开吗?”服务员操着一口正宗闽南腔普通话如是问道。眼中倒也没有过分的鄙视。是挺水灵一妹纸,不是很高,但胜在身段玲珑。
“不用了,别听他的,喝高了。拿下去吧。不好意思。”
“谁特么喝高了,老子才刚进入状态,开了,都开了。”服务员还没开口,秦玉泽就抢先蒙灯喊道,韩文韬还待再说些什么,就感觉脑袋后面被什么东西给敲了一下,猛一回头,他呆住了,不知何时,他的身后已经站了三位美女。惊艳,韩文韬贫瘠的大脑只能尴尬的蹦出这么一个形容词汇。
这仨妹纸个顶个的水灵儿,先前拿坤包敲韩文韬脑袋那位,见他回头,嫣然一笑道:“没想到,真的是你们啊?”
韩文韬搜遍记忆,也找不到身后三位美女的影子,他也不认为自己以前跟这种明显只可远观,而不可那啥的美女有过什么交集,牌子他能叫上名字的不多,但既便是如此他也能轻易辨别,这三位妹纸身上的着装明显价值不菲,精心打扮之下很是有些祸国殃民的味道,只是这样的妹纸好是好,但韩文韬多少还有些自知之明,除了偶尔在心底下YY之外,此刻的他与她们就像处在两个世界的人一样。
拿坤包敲韩文韬狗头的美女见他也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猛瞧,俏脸上禁不住浮现起一丝红润,似娇似嗔,有点小妩媚。但所幸酒吧内灯光一直暧昧不明,稍显昏暗,谁也不及辨别。
“徐菁瑶,你是徐菁瑶?”秦玉泽的酒意刹那就醒了大半,见到美女到来这厮舌头也不卷了,以至于韩文韬一致认为先前这牲口是在装醉。不过经他这么一提醒,此时的韩文韬终于想起面前美女究竟是哪一号了,赫然竟在是大学期间的校花,虽然当时他们同系不同寝——呃,不同班。但照面还是打过的,当时韩文韬在宿舍那帮王八蛋的怂恿下没少在人家面前出糗,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只是三年没见而已,本就长得极美的徐菁瑶如脱胎换骨般,出落的越发水灵了,只是……这相见的地点让韩文韬心底下不无苦笑,优秀如她,难道说也堕落到这个地步了吗?
不过他却也不想想,他到酒吧,不也只是单纯喝酒来的吗?只是在这一刻,谁也猜不透韩文韬的心思。几人当然谈不上什么交情,或许只因为徐菁瑶缅怀大学时光,对这个经常在自己面前出糗异性还能保存一份犹新的记忆,另外一点就是秦玉泽的造型及块头分外惹眼。尤其是先前那一嗓子格外突兀。不过不管怎么说,异地重逢总是免不了一番感慨,徐菁瑶落落大方,介绍了身旁闺蜜,身材稍矮的美女大热天的还系着方巾,名叫夜七七,而另外那位美女,则充满了富人惯有的刻薄与高傲,叫夏岸芷。三位美女无论是从身段还是到长相上来说都是难分轩轾,从包厢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成为酒吧内众牲口目光的焦点。本来这就要出门了,却是被秦玉泽的突兀一吼给引回目光。
“怎么?不请我们坐一会吗?”徐菁瑶笑道,韩文韬赶忙起身为她加把椅子,秦玉泽则扫荡了桌上横七竖八的空酒瓶,名叫厦岸芷的少女落座之后秀美微颦,招手叫了一瓶九千价位的‘活灵魂’,然后自己利落的掏宝刷卡付了账,显然她不认为面前这两个只顾死嗑冰啤的穷逼,可以为自己买下这昂贵的一单。
秦玉泽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眉头,对她的这一举动颇为不喜,韩文韬知道这厮其实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那种人,不过他倒也没说什么,毕竟九千大元对于他们来说也不是一笔小数目。秦玉泽身上有多少票子他不知道,但他却是兜比脸干净。当然,韩文韬的家庭条件哥儿几个都知道,不管吃喝也好,玩乐也罢,从来没让他掏过一分钱,也不是说韩文韬就心安理得,实在是现在还没那份能力偿还。
品酒的女人格外有一份味道,秦玉泽暗自在心底下定决心,势必要把这个性子高傲的美女斩落下马,可又一想到这趟公差出的匆忙,明天就要打道回府,就不免在心底有些性质缺缺,不过这会,反观韩文韬却是渐渐熟络,和另两位美女聊的兴致盎然。这也不是说他见多识广,只是这三年做的多了,听过的自然也就多些,很容易就能把人给唬住,但不能时常接触,接触久了你才会发现,丫肚子里也就那点东西而已。
“请问韩先生在哪里高就啊?”厦岸芷最瞧不起像韩文韬这种既没本事,又浮夸的男人。秦玉泽当着美女的面自然也没再‘套子’‘稻子’的乱喊,只是叫韩文韬‘小五’。这也是当时大学宿舍几人的排行,六个牲口之中他排第三,韩文韬排第五,这么叫也无可厚非,只不过厦岸芷的一声‘韩先生’却喊得多少让他有些不自在。
“夏小姐是在和我说话吗?”先生对小姐,天经地义,韩文韬倒不是喜欢斤斤计较口舌之人,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厦岸芷那充满富人的刻薄而已。
厦岸芷优雅的品了一口红酒,不急不缓道:“你说呢?还是这里还有第二个性韩的呢?”
徐菁瑶挑了挑秀眉,暗自在桌子下面拉了拉闺蜜的衣襟,厦岸芷却没有理她,气死她了。韩文韬却已经在那面自嘲一笑道:“上午才刚失业,下一步打算回家种地去。”
这本是屁话,他现在还没有回家种地的打算,不到迫不得已他实在不愿意出此下策。完全就是话赶话。不过厦岸芷却在听到此话后,含在嘴中的半口红酒差点喷了出来。见过胸无大志的,但没见过如此理直气壮地。对于这样人她实在懒得再说些什么了。可是却又因此,额外的高看了韩文韬一眼,似乎是为他的坦诚,那种感觉与眼神很古怪。
“那你大学岂不是白念了?”徐菁瑶轻摇臻首,在她看来,韩文韬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着调,倒是自始至终很少发言的夜七七点头赞道:“种地挺好的。”
夜老爹就是农民出身,后来在外面混的开了终究脱不了暴发户的形象,但老孩子偏偏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夜七七在这样的家庭熏陶下,说出这样的话来,当然是有情可原,见到闺蜜好友望过来的狐疑目光,少女撅起樱唇骄傲的道:“农民又怎么了?我们一家现在还是农村户口哪,不是照样和你们养纯**,玩高尔夫吗?”
“就为七七这一句话,三哥敬你一杯。”秦玉泽有感而发,然后,却在碰了杯只后洒了酒,进入午夜之后‘单行线’内无病呻吟的慢摇曲调一顿,变为高亢的嗨曲,彼此间讲些什么,再也没人听的清楚,除非是面对面的大喊,三女起身告辞,临走前,徐菁瑶递给韩文韬一张名片,道:“有什么事记得打我电话,在淮海呆不下去了,可以随时来找我。”
‘似水流连’韩文韬一愣,觉得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错身而过的时候他显得有点不礼貌,厦岸芷‘哼’了一声,刚对他生出的些微好感荡然无存。韩文韬却在琢磨着,感情人家也是来淮海市旅游的,而对于单纯的帮助而并非施舍,他还是乐于接受的,在现如今这社会,面子既值钱也不值钱,总是相对而言的,和身份挂钩的,三年前,为了撑起整个家,韩文韬连盘子都洗过俩月,卖血的心思都生出过,刚离开大学那会儿,哥几个也没少帮着忙乎,他都一一记在心里。这与钱多钱少无关,是人情……
都说世上最不按常理出牌的就是剧本。徐菁瑶三美女还没走出‘单行线’就遇到了麻烦,一围上来就是十好几条好汉,酒吧内嗨曲声音高亢,等韩文韬发现不对,并与秦玉泽挤进围观人群的时候,正看到惊悚无比的一幕,厦岸芷起膝,飞脚,百褶裙下空门大漏,一条好汉捂裆,抽搐,鬼哭狼嚎惊天动地。
蛋碎了。哥俩把腿一夹。觉得刚才没有过分与这个妹纸计较实在是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单行线’内顷刻间一片哗然。但更多地则是口哨声和叫嚣声,英雄救美啊,多好的机会啊,咋就没人挺身而出呢?
“妈勒个逼的,少特么的不识好歹,今天六哥把话扔在这儿,不把这瓶就喝了,你们三个小妞谁特么也别想走。”
“喝尼玛!”秦玉泽掌中酒瓶‘砰’的一声在这厮头上开了瓢,韩文韬苦笑着冲了进去,毅然对仨美女喊道:“你们先走。”
“嗯,好,你俩顶住。”厦岸芷不容分说,拽着徐菁瑶和夜七七就以夺路而去。韩文韬哑然,膛目结舌。紧接着,后背就挨了一下很的。这下让他连骂人的心思都没有了。
这特么算是怎么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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