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书生为首,其余都是精壮汉子。林庆昭身旁的林庆林很是愤怒,林继方、林庆来、林庆昭都独领一营了,自己还只能做个副将,若是让这行人走漏了消息,无法进城去,那这趟就白跑了!没有请示林庆昭,自己就策马上前,也不问话,挺戟向为首一人刺去。对手那人虽然只有佩剑,但却毫不退缩,于马上一偏身,竟单手抓住了林庆林铁戟。这时林庆昭也赶到了,看到这种情景,不由暗暗吃惊,忙喝道:“庆林住手,当时继英叔是怎么交代的,沿途不许惹是生非!”又对抓住林庆城铁戟的大汉一拱手道:“这位壮士,我家兄弟因急于赶路,得罪了诸位,还请见谅!”“公子,你看这怎么处置?”大汉没有理会林庆昭,反而转身对那书生恭声道。“董季,算了吧,毕竟是误会!”书生脸色苍白,但那股洒脱的气质却没人能忽视。“公子,这群人上来不问缘由就动手,分明就是想置我等于死地,怎能说算了呢?反正对方就二百来人,不如我们几个把他们杀完算了!”书生身后一人说道。“欧烈,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吗?”那书生脸上闪过一丝不愉。
“报!”后面一传令兵冲了上来,看了看对方众人,欲言又止。林庆昭计量书生气度还有那十余名大汉,猜测对方不是寻常人,知道对方能猜个大概。也就不回避了,“不用回避,讲!”“将军,大头领传令问前军情况,并令前军务必于今天天黑以前混进淮安城,若失败,速速撤离!”那传令兵下马跪地道。“回禀大头领,就说前军马上就到淮安城下,天黑前必有消息回报!”林庆昭又对那书生道:“这位公子,多谢通融,我们有军务在身,就此告辞了!”“这位将军,在下靳元河,敢问你们是哪路义军?可有时间路边一叙?”书生下马走到路边,做了个请的姿势。“末将林庆昭,添为洪泽湖林继英部下。请公子原谅,因军务在身,暂且告辞,日后有缘再见!”林庆昭扬鞭欲催马,就要离去。“林将军,我等十余人想加入洪泽军,不知将军意下如何?”靳元河忽然道。“靳公子说笑了,在前军当个小兵我肯定能做主,但像公子和贵属下,想必要大头领亲自答应才好!”林庆昭很是惊讶靳元河为何忽然提出加入洪泽军。“那这样吧,依然按照你的计策,让我的人跟随刚才那位将军带领二十人进城作为内应,现在江淮地区义军四起,各州县必然加强防备,但三四十人进城应该没有问题,我留在这里陪将军等你们大帅到了再说!”靳元河盯着林庆昭说道。“也好,庆林,带二十个精干兄弟,加上靳公子的人,骑马赶往淮安州,按原计划行事!”林庆昭也是识大体的人,当即决定道。“庆昭,我们根本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林庆林很是不满,觉得与一些不熟悉的人一起去做内应简直就是找死。“好了,不要多说了,这是军令!”
等林庆林等人离去、众军扎营后,靳元河问起洪泽军状况,林庆昭不好多讲,只得连声道歉。一夜无话,至次日中午,林继英带领中军到了,林庆昭把昨天遇到靳元河的经过一一说了。林继英听了略微思索片刻,就让人叫来了靳元河,两人进行了深谈;原来靳元河祖籍扬州,世代在幽州与赵国做生意,因为生意做得大,也经常要到塞外跑,所以养了一些家将。前段时间,幽州太守邱刑公然假公济私,说靳家里通外国,霸占了靳家在幽州的产业,并将靳父投入死牢,靳元河散尽家财去疏通关系,最后父亲还是冤死狱中。遵照父亲临终遗言,靳元河本欲遣散仆人家将,回原籍务农,但有董季、欧烈等十余人忠义,不愿离开,跟随而来。等过了黄河才发现中原大地已经遍地都是义军,这报仇的念头才又重新滋长起来。但多方打听,发现成规模有纪律的义军就两三只:一个是登州宋清的水军,一个是扬州汤豪的江北军,再一个就是江淮地区林继英的洪泽军。现在先遇到林继英了,便准备以身家性命加入洪泽军,但是有个前提,只要洪泽军能发展下去,就一定要帮他报仇,铲除宰相邱温家族。林继英听了当即道:“靳公子,我们洪泽军到现在都是粗人,您能加入就太好了!从现在起,你想杀邱温一族,我洪泽军就是你手中的刀!”“拜谢大帅!靳元河有些话,等取了淮安再告知大帅!”靳元河一躬到底。
淮安州虽有守军近三千人,但是没有经过什么阵仗,太守又是无能之辈;加上洪泽军内应都是一群虎狼之士,在洪泽军攻入城门之后,就纷纷溃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