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铭,是不是你告的状?”吃完之后有力气了,灼灼插着腰瞪着子铭,
子铭看着灼灼红扑扑的小脸,不知是气的,还是刚刚喝那热滚滚的粥熏得?“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的!”
“不是师兄,下午师傅给我上药,我不小心念出了药方,那药方就是《采季治本》里面的,我想是师傅猜到了。”
“这样么”放下双臂,灼灼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子铭,
“师傅问我,就算我不说他也知道”其实他还是说了,就算他不说师傅也知道,但是说了就是说了,子铭觉得自己有点理亏。
“这事儿不怪你们,都是我,我不该学药理。”
“不是这样,是我主动的,不怪你”
“怪我怪我,······”
这倒好,三个人在屋里争着承担责任?惠然在屋外听的有趣,待里面吵得乱哄哄时,
惠然抖了抖伞上的积雪,“吵什么呢?”
灼灼赶紧跪了下去,惠然看的一愣,这孩子,笑着将灼灼拉起来,点了一点她的头,“你师父没来,让我过来叫你起来“
“云章叔叔肯原谅我了?”
“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他只是怪你不听他话,他也是为了你们好啊”
“阿奶,一定是你帮我们求情的对不对?阿奶最好了······”说着像只小猪一样往惠然怀里钻。
一旁的子铭和景恒也是一阵高兴,师傅不怪罪就好了。
“你这孩子,以后可不准淘气了”扶开灼灼,拉过景恒,“景恒,你也莫怪你师父,师傅也是为你好,你师父答应了,一般的医书你随便看,只是本门医术你想学什么必须经过他同意。”
景恒知道这已是最大的让步,搂着阿奶又是一番感谢。
其实景恒一点都不怪莫云章,在宫里的时候,只有三叔一人对他好,三叔来了他的日子便好过,三叔不在,他便是一般的宫女太监都不如,他不说,不想让三叔担心,不想给他添麻烦,因为他害怕······害怕这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也会不要他,离开他。
但是这里不同,虽然有时候师傅总是不爱笑,但他知道师傅其实关心着他们每一个人,刚来的时候给他把脉师傅总是若有若无的叹息,看着他疼的汗珠大颗大颗往下落,师傅总会握着他的手说忍住,忍忍就好了;
阿奶很好,他没见过他娘,更谈不上享受过娘的疼爱,宫里的衣衫多数是三叔带来的,三叔不在的那几年,他穿的衣服不是长及拖地,就是衣不蔽体,阿奶给他做新衣服,是量身定做的,阿奶会关心他冷不冷饿不饿,他没告诉阿奶,每次听到这话,他的鼻子都酸酸的;
子铭很好,他的病难治,他知道,为了他的病,师傅经常让他早起让他熬药,他从无怨言,他刚来的时候整夜整夜睡不着,子铭就陪他说话,他从小就没玩伴,突然有这样一个好朋友,让他倍感珍惜;
灼灼很好,刚来的时候,她总是笑他像女孩子,他知道她只是小孩子心性,并不是故意嘲笑她的,重阳节时,他看着她那样安静的跪在那里跟他娘说话,他突然觉得安静的灼灼也很美,丝毫不逊色于宫里珠光宝气的公主,阿奶给他做衣服那天,他本想回去跟阿奶说其实做一套就好,却刚好听见灼灼说要一辈子对他好,他顿时有些尴尬又有些感动,他不是对男女之情一无所知,其实在宫里耳濡目染,他比同龄的孩子要早书很多,如今为了受他医理又被师傅责罚,那一刻他真希望跪着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