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雪已经下着有好几天了,瞧着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外面的积雪一脚踩下去,半截小腿都能陷在里面,在屋里呆着都快发霉了······灼灼趴在桌上看着窗外柳絮纷飞,叹了一口气。前两天上院子里堆个雪人儿,鞋子全湿了,阿奶紧张的的跟个什么一样,回来里里外外的非要把衣服换个遍,有用草药热熏了半个时辰,还扬言若是再去院子里疯就跟师傅说。哎,这是怎么了?
“哧~~~哗~~~~哧~~~哗”什么声音,灼灼赶去门外一看,子铭和景恒一人手上一把铁锹将屋外过道上的雪铲的干干净净,“你们在干嘛?”
子铭一咧嘴,“灼灼,雪铲干净了阿奶就让你出来玩了。”
“真的么?”灼灼一双亮眸闪了又闪,“那我跟你们一块铲,还有铁锹么”
“回去回去”子铭放下手中的铁锹把灼灼往屋里赶,“要是被阿奶看见了,或是你鞋子又湿了,阿奶就不让你出来啦,我们岂不是也白忙活了······”
“好吧”,无奈啊,“那你们快点啊”
将椅子搬去门口,看着子明和景恒满身的白雪,灼灼不由笑道:“你们两都成小老头了~~哈哈哈”
子铭景恒相视一笑,可不是?只是那带着些许青涩的脸配上一头白发,煞是诡异······
院里的雪铲的七七八八的时候,子铭景恒身上的雪已经是厚厚一层了,阿奶过来喊吃饭,一看过道上寸寸白雪不见了,也是惊讶,“我就说你们师傅不在,这两人怎么也跟着不见了?原来是在这”
“阿奶,现在外面地上没雪了,灼灼的鞋子也不会湿了,灼灼可以出来玩了吧”
“对啊对啊,阿奶,我们也看着灼灼,不会让她去雪地儿上的”子铭与景恒也附和道。
“你们这些孩子~~~师傅不在,个个像进了山的猴子~~~去吃饭吧”
灼灼拉着阿奶的手,谄媚的笑着“阿奶最好了”
下午,三人一同去书房,即便是莫云章不在,三人也不敢将功课落下。
“灼灼,你这画的是什么?”景恒拿着药书,正准备问些问题,一抬头见灼灼一本正经的捏着毛笔在那东一撇西一捺的,不有好奇的上前一看。只见那画里中间一个圆圈,看不出来是什么,圆圈上有一个椭圆的圆柱立着,圆柱上还有一个三角形,只是那三角形有点儿意思,上面有细描的竖线,那是,羽毛?
灼灼没有说话,子铭也好奇的放下手里的书上前一观,与景恒面面相觑。等到灼灼将最后一笔勾完,得意的像两人一仰头,从嘴边溜出两句诗:“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景恒一脸震惊,这是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难不成那椭圆是那翁,那三角形是那笠?“灼灼,你这话的真是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怎么?不像?”灼灼抬头斜视,他这是觉得她的画很难看?
景恒看了一眼子铭,只见子铭一脸淡然,仿佛这画的本就是江雪······
看着景恒不可置信的脸,灼灼的笑脸揪成一团,其实灼灼知道自己画的不好看,但是总不能自己给自己掉面子,“山水画本就是讲究意境,不在乎形似只在乎神似”
可这不光是形不似,这神也不似啊······这话景恒当然是没有说出来,只是尴尬的轻声附和:“是啊是啊~~~~”,然后自顾自的去看书了。
灼灼哪里不知道景恒的口是心非,算了,这也不是第一次受打击了,云章叔叔曾经拿着她的的“欲持一瓢酒,远慰风雨夕;落叶满山空,何处寻行迹”笑了一天,还有她的自画像,云章叔叔还说要贴在大门旁······当门神,辟邪·······
屋外风雪飘摇,屋内满室温暖。这种感觉让景恒举得很舒服,很安静,空气里还有淡淡的香味,不似花香,不似果香,景恒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满心舒畅······
灼灼画了一会儿,便没了心思,招呼一声就去帮阿奶做晚膳了。
“师兄,灼灼的画一直都这样么?”
“嘿嘿,琴棋书画,除去画,她是样样精通,师傅与阿奶都夸她天赋极高,只是这画······,上山前是望舒姨教的,我不知是什么样的,上山后便一直是师父在教,只是她的画一直没长进,第一次画的画便是雷倒众生,其实灼灼很喜欢作画,也很努力的练过,但就是不行,师傅后来也不强求她,阿奶也说哪能要求她样样精通,也就随了她了。”
看着景恒将灼灼刚刚的画拿起来看了又看,他忍不住道:“这一幅算好的了,你没见过她第一次画的画,那才····哈哈哈···精彩呢”说着景恒也跟着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