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清终于飞到了墓冢前,虽然她已经用尽全力,但她仍然觉得她比平时都要慢上好多,或许是因为心急才产生的错觉吧,她按下平时一直按的机关,许久都不见墓门打开,她不免狐疑,又按了一次,还是不见墓门打开,一连好几次都是没有效果,急的她都快哭了。
这时她回忆起之前所有的一切,尽量将每一个故事串联起来,希望可以解释这些奇怪的现象,一切都要从师父要放她下山到现在,发生的事情也太过诡异了,这一天还没有过去就发生了这么多事,难道说这一切都是巧合吗?不是,她的第六感告诉她一定没有那么简单。
鸿羽和紫芸还在生死一线挣扎着,这里额墓门却又偏偏打不开了,这一切事情是不是也太蹊跷了,并且整座绝尘峰就仅仅只有她才有蝎虫草沫,但是她的蝎虫草沫早在十年前都扔到悬崖之下了,现在为什么又毒害了紫芸和鸿羽,还有在她走出墓冢是师父的奇怪表情,她想到这里不仅打了一个寒碜,自语道:“难道绝尘峰有外人进入?不仅紫芸和鸿羽中了毒,就连师父也遇到了危险?”
她摇摇头,心想,不对啊!师父曾经说过,绝尘峰上密道如同迷宫,并且机关重重,任何人闯入都会轻而易举丢了性命,为什么还出现了这一档子的事,她越想越不明白。
最后得出的结论连自己都吓了一跳,难道这一切都是绝尘峰上的人所为?到底是谁呢?
墓门打不开,不能及时见到师父,紫芸和鸿羽的性命就更令人堪忧。这该如何是好,如果救不了紫芸和鸿羽,她的心不仅是疼痛,并且所有的绝尘峰的人都会误解她,是她下的毒手,到底是谁要陷害她呢?她越想越不明白。
既然墓门打不开,她就只有一个办法了,不知道行不行,为了鸿羽和紫芸的性命,为了自己的清白,她只能冒犯十位师父的住处了。
她席地而坐,气涌丹田,淳合元气,立天地万物为始,容身于此。寂静过后的一刻钟,她缓缓的睁开眼,借用风力飞天而起,再用气力将三棵树上的叶子吸到手心,现在的每一片叶子就像尖刀,直冲墓冢而去。
“轰”
“轰”
“轰”
三声巨响,只见树叶就如同炸药,在墓冢上崩裂开来。突然出现了一道电光火石,直窜墓门,正将其分为两半,这时木门上不知道为何传出了一股深厚的内力,直冲还浮在天空中借风炸墓门的唐一清。
唐一清自觉危险,转身就躲,可她的内力远不如墓门传出来的十分之一,躲不及,硬生生的被这突如其来的这股劲冲飞到三十米以外。
唐一清趴在地上吐了一大口血,自知她的的元气被打散,要想在用功震碎墓门是不可能的事,她真想看看是何方圣神使出这般大的内力,在绝尘峰上连十位师父都远不及此。
“这样的废物还想下山,做梦吧!”一个阴沉醇厚的声音刺入唐一清的耳膜,像是一万根针刺着她的耳朵,一阵一阵。
她捂着头,顿时就觉得天昏地暗,她就像站在一块众矢之地的小鹿,被无数之猎人的眼睛盯着,无数只箭都指向自己,除了惊恐还是惊恐。
面对这样的声音她只能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于是,她想到了山川河流,想到了云雾翩翩,想到了天空自由的黄莺,想到了和紫芸鸿羽在一起的所有快乐来分散注意力,可是她却一直被那奇怪的声音缠绕着,像是听到了西域的巫师不停地再念着催命咒,她就毫无反抗力的被下咒了一样。
“那十个老家伙,竟敢串通一气骗我,我要惩罚他们,我要惩罚他们,惩罚他们……”
这个阴沉的声音回荡着,唐一清模糊不清的眼睛看不到任何人影,但是这声音却是无处不在的震落了墓冢前的树叶,那树叶每一片都好像瞬间枯萎了。
唐一清捂着耳朵,可是另外一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她的耳朵里就像是有天雷响起,炸破了她的每一寸脑细胞,她的体内像是有无数烈火燃烧,她已经不觉的自己还活着,但是这样的疼痛她一刻钟也忍不了。
“你到底是谁~~”唐一清也不知道这一声是不是出自她的口中,这般尖锐的女声让她不认识自己,可确确实实这一声是她发出来的,但是不知道是那里来的力量。
她明明觉得她都是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明明的死人怎么可能会说话呢?怎么可能?想到这里她突的瞪大了眼睛。
墓冢前突然间好像平静下来了,毫无预兆的一般。
她这时才慢慢的清醒过来,竟一时间分不清到底刚刚出现了幻觉还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事情。
她环顾着四周,一切都是那么平静,只有风变得更加寒冷了。
地上真的有一地的落叶,叶子成了碎末,在初夏的夜晚它们就静静的躺在大地的坟墓上,睡着了,不知道来年还会不会有机会回到苍苍郁郁的大树上一展风姿呢?
唐一清这才肯定的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真的,她真的在阎王路上走了一圈,那感觉,现在想想还是有许多的后怕,现在她的心跳的太迅速了,她不知道多久才能缓过来。
当她看向墓门时,又不见半个人影,并且墓门就跟之前的一样,没有损害一分一毫。她记得用功的时候,明明看到一道火光将墓门分为了两半吗?为什么转眼间竟看不到一丝刚刚打斗过的痕迹。
她立即运气于丹田,调整好身上上窜下涌的气流,她平时调整紊乱的内力只需要一刻钟便可,现如今为什么越调还越乱,甚至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了一般。她立即睁开眼,惊慌的自言自语道:“难道是谁故意拖住我,给我下了软骨散?不好,紫芸和鸿羽有危险。”
她也顾不上疗伤了,硬是撑着越过墓冢,径直向悬崖的方向飞去,只是因为体力的影响她越来越撑不住,眼皮也越来越沉,就要睡下去的感觉。
在返回的一路上她一直在思考许多许多的问题,到底是谁要毒害鸿羽和紫芸,为什么恰恰这时墓冢的机关却打不开了,为什么是在自己撕掉那幅画之后这一连串稀奇古怪的事情就发生了,难道?整座绝尘峰的密道就藏在那幅画中?或者是那幅画中的大杖嗣出现了?
还有大师父在夺画的那一瞬间惊恐的表情,到底是为什么,他到底知道什么秘密?
好多问题都百思不得其解。
她终于硬撑着来到了悬崖,冷风不断地吹着,环顾悬崖四周竟死寂的让她觉得害怕,她一向都是胆大的女孩,这还是第一次觉得危险近邻自己时的恐惧。
她第一眼便看向鸿羽和紫芸毒发的地方,不见了,竟然什么都不见了,紫芸鸿羽二人就像幽灵般,奇妙的消失了,明明在之前她去找师父的时候还看着两个大活人,现在竟然连一丝痕迹都找不到。
太诡异了,这一切像是有人在暗中策划已久的,但这个人又是谁呢?为什么要策划这样的阴谋?难道是真的有人要对绝尘峰不利,但是她无论想出多少个理由也想不通着个想要对绝尘峰不利的人为什么第一个目标是鸿羽和紫芸,这两个同她有着密切关系的朋友,用的毒药还是绝尘峰上众所周知只有她一人拥有的蝎虫草沫,这一系列的谋划,绝非是个巧合。她的思绪在痛苦中飞快的运转着,但到最后的思索结果只是一片空白。
她只有发了疯似的向那个地方跑去,尽管体力不支,跌倒了多次,她还是连爬带滚的爬到那个地方,撕心裂肺的喊着紫芸和鸿羽的名字。
现在重要的是,鸿羽和紫芸现在在哪里,他(她)们身重剧毒根本没有能力自己离开,一定是有人带走了他(她)们,这个人到底是谁?
“都是我来晚了,到底是谁要制我们于死地,我们平生隔离世外,并没有跟谁结过仇,难道那幅画真有蹊跷?”一向不相信鬼神之说的唐一清,一眼扫向之前因为急着找师傅,而放到悬崖一处空地上的那幅画,之前走的时候画是卷着的,当她再次看向画的时候,画已经慢慢的自己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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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一清从没有见过这般诡异的事情,虽然害怕,但是这幅画中藏着她两位朋友的生命,她生生的压住恐惧,静静的看着这幅画一寸一寸慢慢的展开来,当整幅画完完全全的暴露在月空下的时候,她只感觉寒气直逼而来,席卷在她的全身,令她动弹不得。
那幅画上的男子还是那般威风凛凛,剑上滴下的那滴鲜血也是愈发愈红,红的特别刺眼,那名身穿白衣的女子,现在看起来倒像是在穿一身孝服,全身冰冷的唐一清越看越觉得心惊胆寒。
“去死吧!”好冰冷的声音。
不知何时她的面前突然间出现了一双穿着红色绣花鞋的脚,正当她准备看清楚这个人的真面目的时候,她已经被这人提起,全身的阴寒之气直窜脑门,她只觉得这个人和她一同跳下了悬崖,她什么也看不到,唯一的印象便是她的裙摆,特别的红,红的就像那幅画上的鲜血一样鲜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