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无异于做梦,唐一清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突然间惊醒过来,她的眼睛瞪得很大很大,额头上的冷汗一直蔓延道后背,风从打开的窗中吹了进来,冷飕飕的令她更加清醒了。
她环顾这四周的情境,看看那个红衣女人把她带到了什么地方。
碧落纱帐,从房顶直泻而下,房间正中央摆着几幅壁画,四壁都是一些用珍珠碧莲之类的淡紫色小花从屋顶垂吊在半空中,整个房间布置的风格是清新淡雅,带有几番大自然的意境美。
唐一清已经看惯了着样的美景,她皱起眉,自语道:“这不是我的房间吗?”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怎么知道她喜欢的风格,她到底想干什么,鸿羽和紫芸到底怎么样了,还有师父有没有危险,想着想着它便准备起身下床,看看究竟。
可哪知她刚刚坐起身,便有无力的瘫倒在了床上,脑袋撞到了床沿上,一点疼痛她竟然都想昏倒过去。
这时房前出现了几串脚步声,那声音浅浅的,像极了女鬼怫然而过,她真要问问这个不知道什么来历的女鬼到底是何用意,用尽全力将手中捏着的紫龙珠向刚刚走进房门的一个人丢了过去,虽然说她现在不能使用内力,但是常年练功的腕力还是相当大的。
“啊~”紫芸吃痛的捂着眉头大声叫道。
她本来手中还端着一碗药汤呢,也被唐一清的紫龙珠打翻在地。
“紫芸?怎么是你?”
“不是我是谁啊,你这都睡了半个月了,这些天都是我在照顾你,鸿羽刚刚去给你熬点药叫我去端,没想到你在这时候醒来了还那你那紫色的石头砸我。”紫芸缓缓的站起身,揉着已经青紫的额头,不开心的埋怨着。
唐一清怎么也不敢相信,之前经历的生死劫都像梦一样消失了,紫芸没事,鸿羽也没有中毒,她还在自己的房间里,难道这一切都是噩梦不成吗?她在床上看着头顶的纱曼绸罗,一直在想那个清晰的不能再清晰地梦。
“别发呆了,怎么样身体感觉好些了没。”紫芸已经走到她的床边坐下,温热的手抚向唐一清的额头,浅然一笑说:“幸好不烧了,这些天都快吓死我了。”
唐一清还是沉睡在她的梦里,她转头看向紫芸探索着一点点真实的成分,她她启唇问道:“我什么时候开始昏迷的?”
“半个月前,你在断臂崖上练四师父的飞云剑,一练就是三天三夜,等你练完了体力不支倒下后,就睡了一个月,现在才醒来。”
“我从练剑的时候就昏迷了,师父有没有说我得了什么病,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昏迷呢?”唐一清有点不相信,虽然紫芸从来都不说谎,但是这一次的梦也太蹊跷了些吧?
“你没有得病,只是练的飞云剑的剑气伤了身体,所以才导致你长期昏迷不醒。”紫芸的眼睛很多的担心,她看向虚弱的唐一清问道:“有什么问题吗?要是没有就乖乖的睡觉,你也把药打翻了,我再去向鸿羽讨要一碗。”
紫芸笑着给唐一清把被子盖了盖,转身向门外走去。
唐一清现在哪有睡觉的心思,那个梦一直在心里围绕着,紫芸不是和鸿羽都中毒了吗?师父也遇到了危险,墓冢打不开了,她被恐怖的声音还有强大的内力震的受了重伤,紧接着紫云和鸿羽又消失了,还有那副画的诡异情境,接下来她就被一个红衣服的女人拉落下了悬崖,之后她就醒来了,才知道自己做了一场奇诡的梦。
是梦吗?她摇了摇头不明所以的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紫芸就回来了,她一脸惊恐,看来是小跑进入房门的,她一进来就急促的说道:“不好了,不好了,有外人闯入了绝尘峰,并且想要对十位师父不利,现在正想办法打开墓冢呢,这人的武功看起来也不弱,跟你相差不了多少。”
唐一清也不再想之前的那个梦了,伸出手对惊慌失措的紫芸说:“快扶我下去看看,你的身体不好就不要太过激动了。”
“我的病不碍事,这不是好多年都没有犯过了,或许早好了也不一定,倒是你,病的都动不了,还要去逞一时之强。”紫芸的脸上自然的透露出一丝苍白。
唐一清虽然在床上躺着,但是听到师父有难,她怎么可能再躺下去,见紫芸不肯扶,她便自己坐起身,穿上鞋,将壁橱中的白衣一晃身便穿上了身。
“你不能去,现在你还带着病。”紫芸挡在门前,弱小的身体即使担心,又是焦急。
唐一清可管不了那么多了,穿好衣服将硬是扶着墙站立着,看着虚弱的身体,她不得不运气于丹田,封住病脉。
见到此状,紫芸急的就是阻止道:“一清,千万不可这样做,这样你只要动一点气,就很有可能引起内伤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救师父要紧。”调好内息的一清推开了站在门前的紫芸推到了一边。
“一清你怎么一直都是这样固执。”紫芸气得直跺脚,但也没办法的跟了上去。
外面的风说到底是大了许多,现在正值夏天倒也舒爽,唐一清渡着虚弱的步伐走到师父的墓冢前,站定在柳树下,那棵在梦中树叶凋落的柳树依旧茂盛,看起来已经到了盛夏。她的心中不免疑惑,记得在梦中的时候还是初夏,难不成她昏迷了不是一个月那样久?
“现在是几月份了?”她试探性的问着跟过来的紫芸,因为她已经猜想,她之前的经历并不是梦,而是真正经历过的事情,只是有人故意隐瞒这件事,但是为什么要隐瞒她这一切,难道绝尘峰的秘密真的牵扯了无数的人命?
“现在已经六月中旬了,你问这干什么?”紫芸在她后面跟着,知道她过于执着,不敢阻止只能默默的跟着,见她跟自己说话了才上前挽住她的胳膊,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六月中旬了,那我昏迷了一个月?我记得我那日在断臂崖上练剑的时候还正是初夏三月份。”唐一清转过脸看着紫芸的每一个表情。
不是她不相信紫芸,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只是她觉得这一切都太奇怪了,到底是梦还是真实,她一时间有一些茫然。
只见紫芸低下头,眉间划过一丝慌乱,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看到这里唐一清什么都明白了,没有多说一句话便收回目光,她知道一切秘密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见此状她只能转移话题道:“听你说有人在这里炸墓冢,我们都到了怎么不见人?”
她来的时候确实不见任何人在此,不过更令她奇怪的是,连一个守门的师兄弟也都不在这里,因此她确实可以断定,这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正当紫芸要说话的时候,唐一清明显感觉到空中有强大的内力直灌眉心,并且身旁的树叶都受这些内力的影响发出瑟瑟的声响。
“出来吧!既然来了何必畏畏缩缩,不敢露面?”唐一清将紫芸护到身后,对着天空用不急不躁的声音质问。
藏匿着的高人好像并没有听到唐一清的问话,反而更平静的将内力从微风化作大风,从大风化作狂风,狂风化作暴风,这时的风大抵都快将墓冢前的几棵柳树连根拔起。
唐一清的身体虽然说不如平常,但她暂时将病脉封住,外加常年练武的缘由才能抵抗住这些大风,可是紫芸的身子骨就抵抗不住了,她已经抱着身边的柳树,紧闭着眼睛苦苦的支撑着。唐一清知道这样下去并不是办法,紫芸一定会支撑不住,被巨风所伤。
既然这样她就不能因为身体欠佳,不出手阻止这一切。于是她运气于丹田,借助现在的风力,运气在手上,第一时间在紫芸的四周设下了保护障。这下紫芸感觉到没有任何风的时候才慢慢睁开眼睛,第一眼便看到了虚弱的唐一清因为救她动了气,正扶着一棵垂柳大吐了一口鲜血。
“一清,你太傻了,你怎么能为了救我而不顾自己的死活呢?”紫芸在屏障里眼泪哗哗的流着,她不能走出屏障去帮一点一清什么,就连简单的给她一点力量扶扶她都不能做,如果她走出去了就妄费了姐妹的好心了,她了解一清的性格,如果她这时候走出去了,唐一清一定会连命都不要的为她再一次的制出屏障。
唐一清正担心紫芸会一时冲动走出来呢,擦掉嘴角的血,笑着说:“我没事,好好呆着。”
这一瞬间天空上的那一股强大的内力全部压了下来,像天塌了一样,霎那间四周的风折断了无数的柳枝,更危险的是唐一清为紫芸设下的屏障已经支撑不住狂风的肆虐,炸裂开来。紫芸一时间也受不住这样突如其来的外力,被风吹的控制不了身体,任风吹到了高空之上,树枝刮破了她碧绿色的纱裙。
“紫芸~~”唐一清声嘶力竭的吼着,也不管身体如何不舒服,强行使用内力,冒着狂风飞起身,抓住紫芸的胳膊,“没事,我们都不会有事。”
紫芸见到了唐一清后,那惊恐的心也放了下来,她死死的抓着,唐一清的手,但就在此时间,她的病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