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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考试

不知道你是怎样看待考试的。反正我的评价就四个字:深恶痛绝。

考不完的试,日练、周测、月考、模拟、期中、期末……弄得你焦头烂额,晕头转向。每次考试前,老师们的话千遍一律:组织一次考试不容易,大家一定要重视起来。严肃考风,实事求是,注意审题,认真作答,总结上一阶段学习情况,总结经验,找出不足,为以后的学习提供依据,争取笑到最后。

大家就都在心里嘀咕,谁不想笑啊,但是谁能保证站在毕业终点站上开怀大笑的人是自己呢。就算是你,听着落榜的平日朝夕相处的同学在电话那头抱怨,想象着他愁眉不展的烦躁,想象着他爸爸妈妈恨铁不成钢的苦脸,你好意思开怀大笑吗,有没有点同情心?宽慰的话一定要说的,你甚至可以恭维他平时的成绩不错,只是没发挥好,适当贬低一下自己,说自己是瞎猫碰见了死耗子,这样让人家也可以找点心理平衡。善意的谎言谁都可以理解并接受的。又没人挡着你在心里偷乐。

说是严肃考风,实事求是。但是同学们还是会想千法设百计地提高自己的得分。

考试中的监考老师和学生,是典型的猫和老鼠关系。猫和猫不一样,老鼠和老鼠更不一样。

有的猫尽职尽责,一双滴溜溜的眼睛乱转,盯着势力范围内的所有老鼠;有的猫偷就会趁机懒,或者装作一副尽职尽责的样子,其实已经是双眼朦胧,要打瞌睡了,也许是昨天晚上玩电脑玩的太晚了吧;有的猫就会和美女同事东拉西扯地说着什么,时而露出放肆却压抑的笑声;有的猫就会总是低头玩着手机,脑袋定时地向门口望去,提防巡场的领导的到来。一般情况下,有两只猫;而老鼠则多得多,虽然大多数的它们会慑于猫的威力,规规矩矩地按照猫的设想伏案疾笔快书,但总有那么几只不怕死的老鼠要做出冒犯猫大人的举动。有的老鼠属于大胆的,我就在你眼皮底下抄,就算你抓住了,顶多我赔上笑脸,诺诺而退;有的老鼠属于胆小的,紧张兮兮的瞅着猫的一举一动,抽出不知多少分之一的时间瞄一眼小抄或别人的答案,心里狂跳,还念叨着不如平时坚持听课而不睡觉要来的容易得多;有的老鼠则是雷打不动,它们睡着了,梦中,也许它们正义凛然地坐在教室里,猫一样的在监场,又或许在奋笔疾书,没有了胆战心惊的作弊想法。

作弊往往会被上升到道德水平。会就会,不会就不会,把你不会的通过不正当途径弄会了,其实和盗窃没什么两样。老师经常会说,不要作弊,不要偷看,就是我给你100分,又有什么用呢,你还是会那么多,到毕业的时候,你还是考不上,所以呀,就要会多少答多少,不会的不要紧,抓紧时间补回来就行了。道理大家都懂,只是到了事实面前,真理就像即将出门的闺女,死活都不肯出来。大家还是想多得点分,只要能上升几个名次,我管你偷窃还是捡的,反正至少现在是我的。

小抄是传统做法,也是范围最广、效果最好的,毕竟是自己整理的,手到擒来,而且最大的好处是不影响别人,只要你藏得严,偷得巧,老师发现不了,对提高成绩效果极为显著,此为上上策。像眼下飘雪的冬天是大好季节,厚厚的棉衣是最严实的遮羞层。不管你有多少小抄,都能找到归宿。内兜、外兜、下兜、袖口内、怀内,甚至是鞋内、屁股下方等略显龌龊的地方,也能成为制胜的根据地。

其它的还有,低劣的工具比如文具盒,高级的比如手机,也属于用武之地,更高级的像什么魔幻眼镜、神奇钢笔的只是听说而已,我并有亲见,也许将来能用上或许见到吧。

每次考试名号公布之后,位次是大家最为关心的。理想的座位应该是靠门的一排,或是靠窗的一排,当然在一排的中间就更好点了。考试的时候,最佳的作弊状态是你的右手在桌面上,而你的左手是在视线范围之外并且是自由的。就像一个表面上规规矩矩听课的学生,桌子底下却和同桌你来我往,踢得正欢。想想看,也是对老师最大程度的尊重,毕竟我顾忌了你的尊严和我的脸面。

其次就是名号了。名号象征着大家的虚荣心。名字靠前的,可能就会自鸣得意一点,我是优等生,我骄傲我自豪;名字在中间的,就会面无表情,反正就这样,在上升几个名次也不过如此;名字在最后的,也特别敏感,倒数第一不会又是我吧。还有一点需要考虑的,是不是我的名次变化很大,这可是关系到我上次做没作弊的问题,这可是很严重的问题,关系到道德问题。

有时候就想,为什么国家喊了那么多年不能给学生排名次都不能真正让我们不排名次呢。我想根源应该是高考。我不知道这样说对不对。你想啊,虽然高考不再公布谁的谁的名次了,可是高考状元依然在大张旗鼓的宣传,状元们像封建社会骑着高头大马、一身红衣的状元一样耀武扬威,在百姓的心中,名次就像是空中的惊雷,不想听可是不得不听。所以,只要我们的高考还有状元,这个名次是非排不可的,就像哲学上讲的,这会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真理。

从报纸上看到,你说评价人才的标准是什么,除了高考,你能想出另外更好的办法么?

推荐?如果是推荐,我敢说,推荐上去的,不是傻子就算是给国家烧了高香了。

面试?你真敢向非诚勿扰学习,凭第一印象决定你一生的幸福?

考察?你见过把整个山涂成绿色糊弄上级领导的新闻,就会自己否决掉这个方法了。

所以,名次还是排下去的,一百年不能动摇。

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说“凡有人群的地方就会有左中右,一万年以后还会是这样”。我想如果换成“凡有人群的地方就会有好中差,一万年以后还会是这样”,你不会反对吧。

所以,排名我不反对,尽管我学习不好。我承认自己的愚笨,我会向好的同学学习。

考试就是噩梦,但醒来,就知道还不如继续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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