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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畸恋

凭心而论,男主人公才华横溢,形象潇洒,尤以口才见长,在同学们中口碑不错,是我比较敬佩的老师之一,而我虽称不上他的得意子弟,但至少能时常在课堂上得到他的嘉许,也算是能得到他欣赏的学生之一吧。所以,写下面这些话,出于对老师的尊敬,无论多么激动,我绝不骂人。

姑且叫他谢(邪)老师吧。

要不说人家马克思是个能人,能忽悠很多人相信他的学说。他的哲学讲,凡事都有两面性,真是一个至理名言。就说谢老师吧,他的优点也正是他致命的缺点。会有很多女生陶醉在他那诗一般的意境里,同他一起在梦里起舞,在风里感伤,在雪中漫步,在水中嬉戏,在山间奏乐,在林间醉卧。同他一起穿越到殷商,看奴隶们唱着悲伤地歌曲在田间劳作;置身于大汉,寻找武帝遗失在宏图中的的金戈铁马情;梦回至盛唐,长安,那座歌舞升平的不夜城。正因为他的魅力太大,吸引了不少情窦初开的少女的心,也埋下了一段畸恋的伏笔。

谢老师是很多女生们暗恋的对象。绝大部分同学只是暗恋。

暗恋无所谓。暗恋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感觉之一。你想他有多爱你,他就有多爱你。思念的夜晚,你可以想象他用月亮代表他的心向你表白;躁动的时候,你可以倾听他唱一首肉麻的情歌向你示爱。暗恋就像那层没有捅破的窗户纸,屋内朦胧且令人心往。

但是,就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偏要捅破那层窗户纸,去品尝那些本不应该属于自己的禁果。

她叫柚子。小巧可人,梳着一束翘起的辫子,走路轻轻盈盈,并没有完全发育成熟的胸部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她酷爱写作,大作常常成为谢老师推崇的佳品,经他认真修改后发表的文章不下十数篇。她从内心感激、崇拜谢老师,看他的眼神是那样专注,却又是那样迷离。在文字的世界里,他们用心灵交流和沟通,逐渐迷失了自我。

据说是柚子给谢老师写了一封信,就夹在了作文本里。那应该是一封洋溢着爱意的信,纯真中带着野性。不知道谢老师的反应如何。或许开始他一定是拒绝的,毕竟他刚刚新婚,大红喜字还吉庆地张贴在家中。

然而,柚子的信很执着,一封接一封。谢老师也许很理智的和她用笔交流,劝她放弃,人生之路还长,他不值得她爱,未来有很多优秀的男生等待着她。她应该把生命之花绽放在最适合的时候,那样最艳丽,也最幸福。

事情或许是这样,至少我是这样想谢老师的。

然而,事情并不是一直这样。谢老师妥协了,他没有坐怀不乱的定力和情商。据说柚子承诺不要谢老师付一点责任,她是完全自愿的。

即使真是这样。谢老师啊,你也不应该真的接受这份感情。毕竟,你是成年人,而柚子只是一个17的小女生啊。她天然的爱意,直露的表白,是她不成熟的表现,后来发生的一切,是她成长路上应该能避免的。

如果谢老师能正确引导,我想柚子会理性对待这段感情的。她的敢爱,正是说明了心灵纯洁的像一张白纸,如果用心去感化,那会成为一幅动人的画卷的。然而,谢老师没有做到这一点,或者说他从内心深处受雄性荷尔蒙的支配,渴望有一场艳遇。

总之,他们不满足于心灵的沟通,最终实现了肉体的结合。

据说,他们行事很隐秘。毕竟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公开场合,他们绝不会露出一点马脚。他们会偷时间去另一个城市的宾馆开房,他们会在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尽情倾诉在学校不能说的话。

我不知道,那时那刻,在谢老师的心里,柚子和他新婚妻子之间,心的天平会不会摇摆不定。

最令人不能原谅的是,谢老师的妻子不久后被查出怀孕了,并且有一段时间了。而即将为人父的他,竟然依然在偷吃着野果,没有一丝一毫的收敛。

这事是一个女同学在读了柚子的日记后逐渐在班内传开的。大家都不相信这是真的,更确切地说,是大家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姑且不去讨论偷看日记的道德问题。如果没有日记,他们的恋情会不会因为柚子的毕业而归于寂寥呢?或许柚子会幡然醒悟,主动提出退出呢?或许谢老师的妻子生下孩子后,见到自己亲生骨肉来到世上,谢老师会良心发现,终止这段感情呢?

可是现实没有如果和或许,事情的发展远比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谢老师的妻子临产期渐进,她要求谢老师不要再那么拼命的工作,应该花些精力在母女身上了。其实,天知道那些时候谢老师在拼命忙些什么。

生孩子那天,据说谢老师是从外地急匆匆赶到医院的。不用说,是和柚子缠绵去了。柚子不懂事,你还不懂事吗?谢老师。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事情还是彻底暴露了。据说是巧了,是谢老师的岳父出差,在另一个城市看到自己的女婿和一个陌生女孩子在大街上很亲密地挽手前行。谢老师的岳父还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专门跟踪了一段时间,直到他们一路回到旅馆。

风起云涌。之后是狂风暴雨。

谢老师的老婆抱着刚出生的女儿嚎啕大哭,要死要活,娘家弟弟带着一帮兄弟到谢老师家揪住谢老师一顿暴揍,东西也毁坏了不少。谢老师丝毫不敢还手,任凭被人打倒在地上,鲜血流淌在身上。随后一腔怒火的柚子父母又带兵赶到,左右找不到谢老师,就把家里的东西乱砸了一通。

学校里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一石激起千层浪。一时间,大家都在议论着这畸形的爱情。所有人都在指责谢老师。

教育局也知道了此事,派人来调查,之后还专门下发了《关于谢某某违背道德风尚的处理决定》的文件,就张贴在了学校公示栏上,文件中宣布了将谢老师开除的决定,并在辖区教育系统内通报。

谢老师的妻子提出了离婚,不知道后来判决结果是什么。应该可以离吧。哺乳期内,男方不可以提出离婚,但女方可以提出,好像法律应该是这样规定的吧。

之后再也没在学校见过谢老师。柚子也消失无踪。也是,换谁还好意思再来这里呢?

色字头上一把刀。一失足成千古恨。

谢老师不是不明白这些道理吧。一个人可以没有才华,但不能没有道德,没有做人的准则和底线。谢老师,风华正茂,在违背常伦的灵与肉释放的同时,搭上了自己的一生,怎一个“悔”字了的。

做学生说这样的话给他听,本身就是对他的一种侮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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