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几天,张王两位嬷嬷便跟从前一样去给冷月和解姑姑送去饭食。只是接饭菜的人变成了冷月,只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冷月说了些感谢的话,后来便不在主动多说些什么。两位嬷嬷也因此放下心来,偶尔也对冷月说上几句贴己的话,冷月也从没有主子的架子。时间久了,她们和冷月的关系倒显得融洽起来。
冷月自打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夜里便会隔三差五地飞出小院子去勘察皇宫的地形,对走过的每一段路都记在脑子里,回来后便一一画在实现准备好的纸张上面。亏得她的轻功好,竟从未被发现过。眼看已经画了一小半了,也该计划下如何着手去查当年的事,还有就是怎么把解姑姑安全地送离这里。
这夜,冷月又飞出了小院。落在一个华丽的宫殿上,掀开了瓦片。
“母后,瑶儿要吃红枣糕。晚上的膳食都不合瑶儿的胃口,以后瑶儿都不要在母后的宫里用膳了。”说话的正是玉瑶公主,宫里的第一美人。她口里的母后自然就是轩辕国的皇后萧仁姿。
“都要出嫁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你这个性子也该改改了,你以后的夫君要是受不了你,母后可不管你。”虽然嘴里苛责,可萧皇后还是示意宫女去为玉瑶公主准备红枣糕。女儿被自己惯成现在这个样子,能有什么办法。幸好是个公主,以后的驸马也不敢亏待她。
玉瑶公主走到萧皇后旁边,抱着萧皇后的胳膊撒娇,“母后最疼瑶儿了。瑶儿才不要嫁人,一辈子留在宫里陪着母后。”
宫女端来了红枣糕。接下来就是母女二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的画面。上面的冷月的心却揪在了一起,这种画面对她就是一种残忍的刺激。她从一出生就注定了没有这种承欢母亲膝下的机会,她的心在流泪,在恨。所以她要快一点查出真相。轻轻盖上瓦片,月儿又飞向了另一处地方。
这日,冷月还在房间内默写琴谱,离师父考核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有一小节她总觉得有问题,却想不出问题在哪儿,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唉,又该挨师父骂了。等等,”冷月嗖的一下站了起来,“琴,我怎么早没有想到。真是笨死了。”想着还叫出了声,又用劲朝自己的脑袋上拍了几下。
“怎么了,月儿?没事吧?”房间外,解姑姑听到动静立马跑来询问。
“没事,姑姑去忙吧!”
屋外没了动静,冷月才重新坐下,回忆那天晚上听到的两个太监所说,“五皇子喜欢听琴,经常请宫外是师傅进来抚琴。如果五皇子真的那么痴迷琴音,那我就用琴音把五皇子给引过来。五皇子,不管你是谁,你注定了要被我利用。至于琴,就要劳烦张王两位嬷嬷了,也正好试试这么长时间的交情,值不值得她们冒险送琴进来了。”打定了主意,冷月就继续去写琴谱,这琴谱还正好能派上用场,写起来就更有信心了。
第二日清晨,冷月接过送来的饭菜,在两位嬷嬷转身准备离去时,很及时的说道:“两位嬷嬷请留步。”见她们停下,冷月才继续说道:“想必嬷嬷清楚,冷月此生就只能待在这个院子里,再无机会出去了。”接着又换上楚楚可怜的眼神望向两位嬷嬷。心知她们已经对自己心生怜悯,面上又欲言又止的。继续道:“冷月被关了这么多年,心里也早已认命,打定主意要和解姑姑在这个院子里了此一生。只是每日在这院中着实无聊,不知两位嬷嬷······可否······帮月儿一个忙?月儿在此谢过两位嬷嬷的大恩了。说最后这句话时,又是盈盈的一礼。
张王两位嬷嬷本以为冷月会求一些令她们为难的事,为了自己的安全,都迟迟不肯松口。见冷月这样,王嬷嬷终于忍不住道:“小主子,你······你先说来我们听听,是什么事?能帮的我们一定帮。”
冷月上前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月儿想麻烦两位嬷嬷在宫外帮忙买一把古琴带进来。这样月儿无聊的时候,也可以把玩。不会给二位嬷嬷带来麻烦的。”
“我当是什么事呢,过几天我就捎信给我儿子,让他下次来时带一把。”说话的自然是张嬷嬷。
“那门口的守卫不查吗?”
“这么多年了,我们跟门口的守卫早就相熟了。他们在那个偏门守着,也没什么油水。我把儿子带给我的吃的分他们一些,他们也就不会说什么了。”
“这样就太好不过了。”冷月从怀里拿出一支银钗交给张嬷嬷,“月儿这里没有银两,只能拿这支银钗来抵了。谢过二位嬷嬷了。”
张王两位嬷嬷都不是富贵人家,自然没有不接的道理。只是王嬷嬷心生可怜,不好意思伸手接过银钗。张嬷嬷见王嬷嬷在犹豫,便伸手接了放在王嬷嬷手中,拉了王嬷嬷便回去了。
“张嬷嬷,你这是干什么啊?”
“干什么,万一出了什么事,还是撇清关系的好,收了钱替人办事,就不会再牵牵扯扯了。”张嬷嬷冷了脸色说道。
见王嬷嬷说的有道理,张嬷嬷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心中着实为冷月不平,哪有孩子一生下来就被关着的,这么多年也关够了吧。
过了几日,两位嬷嬷便把琴送了过来。不过这并不是一把新琴,是张嬷嬷让儿子把家里祖传下来的琴给带来了。这把琴是张嬷嬷的祖母弹过的,那时候家里还算殷实,所以说这把琴也称得上是不错。至于为什么舍得带进来给冷月,张嬷嬷的说法是,搁在家里那么久也是浪费,还不如换了琴弦给冷月。再说冷月给的那个银钗也换不了一把崭新的好琴。当然,张嬷嬷有着自己的打算。
冷月给了一把银钗,本就没打算换来一把好琴,左右是当个摆设罢了。但是看张嬷嬷送来的这把琴还算不错,便也打消了把师父的琴借来的想法。再过两日就要去见师父了,不知道师父最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