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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月圆月缺,日升日落,莫愁和莫凡进入云门已经一年有余。这一年里,莫愁的武功毫无进展,身法却有了极大的提高,终日与大白小白追逐打闹的她,奔跑起来竟然不输于两只白猿,这让莫尘和其他弟子们非常诧异,连紫岳也开始悄悄关注莫愁的一举一动,有几次还以指点武功为名,暗中试探莫愁,结果却让紫岳大失所望,除了动作敏捷、奔跑迅速,莫愁的武功竟然没有丝毫长进,连云门最基础的入门级招式练得都不甚熟练,引起师姐妹们无数的冷嘲热讽,而莫愁自己却也并不在意。

“到底只是个乡村小丫头,无非是成天和那两个畜生厮混,逃命逃得快罢了。”紫岳暗暗心想,也就放松了警惕。

和莫愁的“不学无术”相比,莫凡的天资和勤奋让青泷子赞不绝口,他的追云剑法早已大成,青泷子在和紫岳商量之后竟开始传授他“青云剑法”,这让云门其他弟子羡慕不已。和追云剑法相比,练成青云剑法的人可以驭剑飞行,千米之外取人首级,功力越深厚的人,剑气越远,杀伤力也越强。但越是高明的剑法对练剑之人的天资要求也越高,纵观云门上下四十余名弟子,却也仅有三分之一弟子有资格习练这套剑法,天资最高的莫尘也只是练成青云剑法第二层而已,即便如此也耗费了他整整三年的时光。

在这一年时间里,青泷子也曾几次向莫凡借看辟尘珠,但都和第一次一样毫无结果。而青泷子派出的暗影也没有发现莫凡有什么异常,除了莫凡经常在月下练功并引得那两只白猿在旁观望外。当然,对于一个负有血海深仇的青年男人来说,这样的行为并不显得有多么不寻常。

这一日,莫愁正在广场边上陪大白小白玩耍,远远看见莫凡走了过来,斜背着宝剑,身背包裹,一副外出行走的打扮。及至近前,莫愁看见了莫凡满脸的喜色。

“小….,哦,莫凡师兄,你这是要去哪里?”莫愁问道。

莫凡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称谓上的混乱,高兴地说道:“美丽,师傅准我下山报仇了,我一定要杀了无双城那些凶手,为我爹妈和你阿爹、阿妈还有叔叔婶婶们报仇雪恨”1

“啊?就你一个人怎么能对付无双城那么多坏人呢?师兄,我也和你一起去!”莫愁担心地说道。

“没事,师傅说你武功太弱,不让你和我去,再说,我答应过你要为大家报仇的,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看到莫愁还要再说,莫凡赶紧加了一句:“师傅怕我一个人吃亏,派莫尘师兄帮我,已经和紫岳师叔说过了,我过来一是告诉你一声,二是找莫尘师兄一起下山。”

“哦,这样啊”。莫愁想了想,知道自己武功低微,去了也帮不上忙,而且她本身对打打杀杀的事情就很反感,虽然她痛恨那些坏人,但却没法让自己变得狠毒起来。“小虎,你可要当心点,打不过就赶紧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还有。。。。”莫愁吞吐了起来,“还有就是别乱杀人,只要杀了那个领头的白衣坏人就好。”

“美丽,你放心吧,师傅说我的追云剑已经大成,青云剑法也练成第一层了,打败无双城那些坏人没有问题,而且我只找那个白衣领头的,我不会像他们一样滥杀无辜的,你相信我!”莫凡郑重地说。

这时,紫岳带着莫尘走了过来,对莫凡说:“莫凡,遵掌门师兄命令,我派莫尘和你一同下山,协助你报仇雪恨。莫尘是大师兄,武功比你高,经验也比你丰富,你要多听他的话”,转过头,紫岳对莫尘说道:“莫尘,你要记住为师交代给你的事,要照顾好莫凡师弟,莫愁还在这里等着呢。”说完转身就走。听到师傅提及自己,莫愁有些纳闷儿,但也没多想。

目送莫凡和莫尘的身影渐渐远去,一种莫名的悲伤突然涌上心头。莫尘、莫凡,这两个截然不同的男子,这两个让自己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男子,就这样同时离开了她。想到白衣男子的狠毒,莫愁有些后怕,如果要在报仇和小虎之间选一个,她宁可不报仇。还有莫尘,尽管她知道莫尘的武功高强,但他还是害怕。这两个男子任何一个人受伤她都会难过,都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莫愁带着大白、小白慢慢走着,她的心里充满了矛盾,充满了纠结。是他,不是他,是他,不是他…..一片片花瓣洒在身后的小径上,两个男子的面孔交替闪现在眼前。一会刚毅、坚强、朴实的莫凡,一会是英俊、潇洒、坏笑的莫尘,挥之不去。莫愁就宛如奔跑在红玫瑰和白玫瑰之间的那头蠢驴,永远不知道脚下的青草才是自己最需要的。

唧唧,唧唧。大白和小白的尖叫声将莫愁从烦恼之中惊醒,顺着声响,莫愁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一头长着独角的青色妖兽出现在眼前,两只鸡蛋大的眼睛凶狠狠地瞪着她们,只是它似乎对大白、小白有所忌惮,四脚不停地刨着地面,却并没有冲过来。莫愁见妖兽没有立即攻击她们的意思,开始慢慢地向后移动,打算逃之夭夭。倏然,一个白影猛地从她身边蹿出。

“小白,快回来!”莫愁大声叫道,想要制止,却已经来不及了,瘦弱的小白在巨大的青色妖兽面前没有丝毫的畏惧,一拳击打在妖兽坚硬的皮毛上,竟能将妖兽震得后退两步,这着实让莫愁吃惊不已。旁边的大白却是一副冷眼旁观的神情,一点没有上前帮助的意思,似乎这头妖兽还不值得它出手。

妖兽终于被小白激怒了,由于身躯巨大,动作笨拙,妖兽只能挨打,却碰不到小白半根毫毛,气得它嗷嗷直叫,趁小白不注意,妖兽蓦然张嘴喷出一个火球,飞快地烧向小白。说时迟那时快,大白飞跃过去一把将小白拉开,同时张嘴吐出一颗红色珠子,狠狠向妖兽砸去。火球击落在空地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深坑,而大白的红色珠子却正好打中妖兽的脑门,直接毙命。

看着地上的深坑和轰然倒地的妖兽,莫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她第一次独自面对危险,也是她第一次见识到大白小白的实力。在她以往的印象里,大白小白只不过比其它动物更聪明些,跑的更快些而已,没成想它们竟然都会武功,尤其是大白吐出的那个红色珠子,威力竟然如此惊人!

“唧唧,唧唧。”看见莫愁的样子,大白、小白焦急地用手指指云门方向,又摆了摆手,做了一个闭口不言的手势,直到莫愁点头,它们才不再尖叫,七手八脚将妖兽尸体丢弃在旁边山涧中。

大白和小白对青泷子和紫岳的恐惧以及对莫尘等弟子的不屑一顾一直让莫感到愁疑惑,但莫愁知道它们不会害她。在云门一年多的生活让她信任动物更甚于人类,包括莫凡和莫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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