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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大白小白

鲜红色的山花,碧绿色的青草,湍急的瀑布下,一汪清澈的潭水平如古镜。水潭深不见底,几条小鱼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灿烂的阳光斜射在水面上,金灿灿,白亮亮,偶尔一条小鱼跃出出面,泛起圈圈涟漪。莫愁看着自己美艳的面容随着波纹上下起伏,内心充满了惆怅。

一个人的时候,美丽也会想起小虎,想起她们逃亡那几天发生的点点滴滴,每当她累得走不动的时候,小虎总是硬撑着将她背起来继续前行,当她想要放弃闭目等死的时候,小虎总是坚定地告诉她,有他在就一定能活下去,当她们耗尽最后力气,面对白衣男子等死的瞬间,小虎却定定地看着她,用平静的眼神驱散了她内心里的恐惧,让她恢复平静。王小虎,你去哪儿了?张美丽的心里不止一次的发问。

不是每个经历惨痛的人都会沉浸在过去的仇恨和伤痛之中,尤其是像她这样一个年轻漂亮的少女。在她如花的生命之中,过去的已经过去,已经开始的安定生活和即将到来的美好明天才是她所渴望的。她不明白,为什么小虎不能像她一样放下仇恨过好现在的生活,为什么他总是刻苦的练习武艺而不是陪陪自己,为什么莫尘总是能说出让她面红耳赤却又怦然心动的话语,而小虎却只是一言不发地对着她笑?渐渐地,莫愁更愿意和莫尘呆在一起,渐渐地,莫愁开始远离小虎。当莫愁脱口叫出莫凡这个名字的时候,她分明听到有什么东西碎裂了,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自从莫尘接替紫岳教授莫愁武功开始,莫尘就喜欢上这个漂亮的村姑了。云门也有女弟子,其中有几个姿色还相当不错,但和新入门的莫愁相比,却如同萤火之于皓月,鱼目之于珍珠。在他眼里,莫愁少了几分娇气,多了几分娇羞,少了几分英武,多了几分柔弱,少了几分豪爽,多了几分女人味。莫尘打定主意要将莫愁追到手,当他第一眼看到莫愁和莫凡对视的神情时,他就明白了这二人之间的关系,于是这个“热心”的大师兄经常有意无意的将二人分隔开来。莫尘是个聪明人,如果不聪明他也不会成为云门的大弟子。他所做的很简单,就是投其所好。对于莫凡,他只要神秘的塞给他一本武功图谱,稍稍耐心地指点一下武功,莫凡就会对他感激涕零,而且也会将所有精力沉浸在习武之中。对于莫愁则更简单了,只要送上一束鲜花,说上几句漂亮的情话,许给她一个美好的明天,一切就会水到渠成,他相信,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事实也充分证明了这一点,现在的莫愁对自己充满了迷恋,一心想着要和自己白头偕老,这让他很头痛,因为他要的并不是一个新娘子,而只是一个女人。更令他烦恼的是,莫愁是个很简单却又很执着的女孩儿,他使用的那些小手段虽然能赢得她的芳心,却不能得到她的身体,难道他真的要娶她为妻?

莫愁还是很快乐的生活在凌云峰上,糟糕的武功并没有让她心情变坏,凭借着莫尘的关照以及美丽的容貌,云门上下没什么人管她,她也乐得自由自在,时而去水潭边逗逗鱼,时而去广场边练练武,更多的时间她则是与那两只白猿一起嬉戏。说也奇怪,那对白猿对其他师兄妹们爱理不理,对莫愁却非常友好,对青泷子和紫岳则充满了恐惧。有时候,白猿会拉着她跑到离云门比较远的地方,摘些好吃的野果子给她。时间长了,莫愁渐渐发现凌云峰有些地方是不能去的,比如云门方圆五十里的地方仿佛有一层透明的气墙将整个云门包围起来,她出不去,外面的生灵也进不来,后来她知道这就是所谓的结界。再比如,后山有个石洞,那里没有结界,却也无法进入,距离洞口百米左右就能感觉到里面彻骨的寒气,和云门常年温暖如春的气候相比,这个石洞显得十分怪异。两只白猿却经常去石洞里玩耍,多次非要拉着莫愁进去,发现莫愁的身体不能适应石洞口的寒冷方才作罢。

莫愁很喜欢白猿,她给它们起了个名字,一个叫大白,一个叫小白,这两个家伙似乎也很喜欢这个名字,欢天喜地的各自摘了一把野果子送给莫愁当做礼物。有一天,大白小白神秘地拉着莫愁往外跑,在距离石洞口百米地方停下,然后大白纵身一跃,进入石洞之中,大约十息时间,大白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颗红红的圆果子,满是喜悦之情,一边叫着一边比划着让莫愁吃下去。莫愁只当这是平常野果,接过来就吃了下去。没想到这果子入口即化,一股清凉的感觉瞬间就从喉咙走遍全身七经八脉,开始时非常舒服,但一会功夫,莫愁就觉得浑身发热,心跳骤然加速,脸颊变得又红又烫,双眼也快速充得通红,仿佛有一股力量要从莫愁身体里冲出来似的,莫愁感到难受之极,却又喊不出来,只能啊啊的张嘴吐着热气。

大白小白也是一惊,这果子它们也吃过,只是觉得好吃才献宝似的拿给莫愁,却未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还是大白聪明,急忙拖着莫愁往石洞里走,小白也在后面推着莫愁。往常寒冷的石洞此刻变得如同普通石洞一般,莫愁毫不费力的走进石洞,且越往里走,越是觉得浑身舒服,那种燥热爆裂的感觉也慢慢减轻。看着莫愁逐渐恢复正常的脸色,大白小白才平静下来。

石洞很深,莫愁不知不觉已经走进了很远,而且她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能够看清洞内的情况,大白小白看见莫愁没事,就带着来到一株奇异树木前面。这棵树生长在石洞最里面的岩石缝隙之中,树上只长了七片叶子,第七片叶子旁还残留着果实存在过的痕迹,其它六片叶子附近则光秃秃的没有任何痕迹,看来大白给自己吃的果子就是这第七片叶子上长出来的果实。莫愁不知道这是什么树,但知道自己刚才的遭遇和现在不怕寒冷的异状定是与这棵奇怪树上结出来的果子有关。想想自己也没事,莫愁也就不再多想。

离开石洞,已是傍晚时分,天边的落日映红大地,一片红彤彤的晚霞放出七彩光芒,两个纯白色的猿猴伴着一个美丽的少女奔跑在落日的余晖之中,那身影是如此美丽轻盈,让远远观望的莫尘眼里放出了异样的神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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