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缘旒歆珠之所以是三颗,三个魂,一颗为心,一颗为智,一颗为身,有魂无魄,致使她对心魂相引的感情之事懵懵懂懂,黑夜里,只凭法眼看清彼此的两人心情如此不同,可是两人都不知道,摆在他们两人面前的是一条怎样的道路。
在客栈的两只狐狸可是被胡曦雨整的够惨,两只狐狸的头上的毛全被剃光了,看起来分外滑稽,形象全无,他们被胡曦雨还不肯放下匕首,虎视眈眈的眼神看得欲哭无泪,胡曦雨一靠近他们,他们就被吓得抱作一团,呜呜直叫,就在胡曦雨的魔爪折磨得他们无力招架的时候,敲门声突然响起。
“客官,您的信。”
怎么可能有人给我写信,知道我在这儿的人只有旒歆,难道真是她?想到她怎么半夜三更还不回来,反而写信,虽然心中满是疑窦,但胡曦雨还是开门接过信,难道她出了意外,胡曦雨忙拆开信封,不想信上什么也没有,且还升起黑烟,暗道不好,有毒,但还是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意识,那个店小二变作黑衣男子,跨过胡曦雨的身体,掀开黑布,两只狐狸见到他,叽叽地叫,身体虽瑟瑟发抖,但还是扒在笼子上拍得啪啪响,想要唤醒胡曦雨,在胡曦雨手里他们还有活路,但落在这个男人手中可就真没活路了,但是胡曦雨面色发黑,已是中毒很深的症状,全无半点意识。
黑衣人提起笼子,身形如鬼魅似的离开了。
旒歆的心口突然发光,她心道这是娘亲出事了,我要快点回去才行,她起身欲离开,却被季允石扣住她的皓腕。
“不要走,不管你是幻影还是别的什么,求求你,不要再离开我。”
声音流露出的哀痛震撼着旒歆的心,但她还是甩开了他的手。
“我阁下素昧平生,你为什么拉拉扯扯,岂不知男女授受不亲?”
旒歆不再看他,刚迈出一步,就被一绳索倏地捆住,无论她怎么挣扎都不管用。
“你是什么意思?”
旒歆心系娘亲,却被困住,谁都不可能维持理性,所以她对这名男子的印象可说是不快到了极点。
“这条绳子的名字叫锁魂,是我心爱女人的兵器,看来它很喜欢你,瞧它贴得你多紧啊。”
季允石的神色陷入了迷离之中,自顾自的诉说,说的旒歆寒气直冲天灵盖,没想到自己刚脱离狼窟,又进了虎穴,他的变态之于之前那个神经兮兮的男人有过之无不及。
“快放开我,我有急事,不能耽误的,你大发慈悲,我自问不是什么天姿国色,我对你也没有任何价值,带着我是一个天大的累赘,我有一大堆缺点,我还霉运当头,将来定会霉得你诸事不顺,你这么英武不凡,带着一个扫把星多剌脸啊,不是?”
季允石饶有兴趣地听着旒歆这番贬低自己的长篇大论,扑哧一声笑了,袁旒歆在世时从来不曾有如此活泼的样子,看着这个和她惊人相似的女子眉飞色舞的模样,他的心情从刚开始的小心翼翼,怕唐突佳人变得明媚开朗,他有多久不曾有此体验了?似乎是她死后他就不再笑了。
把我当作笑话,是可忍孰不可忍,旒歆忍不住爆粗口:“王八蛋,快放了我,否则姑奶奶今后绝饶不了你。”
没想到季允石听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放声大笑:“旒歆侄女,没想到再世为人的你变得如此可爱,让我......”他与她鼻息相对,“欲罢不能。”
他向她吹了一口气,旒歆突然昏昏沉沉,继而倒在季允石的身上,季允石抱住她,“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胡曦雨的胸膛突然动了起来,她的怀里钻出一只翠绿的玉笛,它自发的奏出那支求救之曲,一瞬之后,秦缪荷出现了。
她的手按在胡曦雨的心口。
“对不起,我们这样对你是情非得已的。”
待她的手离开胡曦雨,胡曦雨脸上的黑气全数散去,已恢复面色红润的状态。
秦缪荷将玉笛重新物归原位,转身变透明消失了。
胡曦雨惊醒,赶紧看向笼子,但桌上已是空无一物。
是谁在搞破坏呢,胡曦雨心中有很多疑问,那两人本就无关紧要,丢了胡曦雨也不着急,而重要的是,旒歆到底去哪儿了呢。
带走两只狐狸的就是翟凌宇,他来到林中的一块空地,打开笼子,把它们倒在地上,扔去黑布,它们一粘地,被解除咒术的两人恢复人形,但两人均已光头,且赤身裸体,拉着那块黑布,却只能堪堪遮住重点部位,模样十分滑稽。
“翟凌宇,你到底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想让你们青岚宗对我们做的事情在你们身上重现一次。”
他们眼睁睁看着翟凌宇一个推掌过来,他们从乌鸦精那里挖出的内丹被震出来,翟凌宇一把抓住两颗内丹,熟悉的气息里混入了人类的浊气,让他的怒火烧的五内俱焚,绝不,绝不能放过青岚宗的人。
已经形同废人的两人欲起身逃跑,但翟凌宇早就知道他们的心思,一脚踏在老大的背上,一只手揪起老三的手反剪于身后,两人哀嚎不断,连声讨饶。
翟凌宇冷哼一声,“要我放人也不是不可能,但你们之中只能有一人能活着离开,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们吧。”
两人相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炽烈的求生意识,翟凌宇双手交叠于胸前,冷眼旁观。
大哥率先出手,虽然失去法力,但蛮力还在,而大哥比三弟壮硕得多,开始时打个占尽优势,三弟节节败退,但当他扼住三弟的咽喉时,三弟突然竭声叫了声:“大哥......”,他的脑海里,三兄弟的过往种种像电影似的不断重放,眼神中居然有了恻隐,在这种时候迟疑是致命的,果然,三弟抓住时机,掰开他的手,滚地抓起地上那支不知是哪位樵夫落下的枝丫,其一端还有被利斧砍断的楔形切口,他紧紧闭上眼,在大哥猛扑向他时刺了过去,鲜血喷了他整张脸,三弟缓缓睁开眼,大哥错愕的眼神让他惊恐的把他推倒,大哥像大字一样倒在地上,死不瞑目地瞪着他,形象十分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