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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丞相府

长安城,城墙雄伟坚实,全部用黄土夯筑而成,墙外壕沟宽阔,城门守卫森严。

经过雍门可见城内的街道宽阔平整,规划整齐,纵横交错,林木成荫。

街道中央为主道,皇上出巡专用,两侧为辅道,官民共用。街道的左边是繁华的东西两市,街上商铺林立,茶楼酒肆娱乐场所一应俱全;右边是朝廷官员的府邸,院墙高耸,庭院深深,府邸间错落有致。

孟凡一行人经由雍门进入,穿过东西两市,然后往右拐进一个深巷,深巷的第三座府邸便是魏府。

魏府的环境幽静,走进前院,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巍然而立的前厅,雕梁画栋好不壮观,其次东西两侧载有花草树木,花开正艳。

随行卫兵分立两边,马匹和马车早有下人引去。

“父亲,爷爷和妹妹也一起回来了吗?”

前厅奔出个年轻人迎向最前头的魏军廷,此人身材高挑,脸如冠玉,剑眉星目,一身软甲戎装,驮着佩剑,正急切的询问。年轻人后面跟着一位少妇款步而行,皮肤白皙,眉清目秀,云髻凤钗,两颊笑涡霞光荡漾。

极品少妇!

孟凡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在后面。”魏军廷笑着抬手指向后面。

“爷爷,妹妹。”

年轻人伸手扒开站在魏师后面的孟凡和李威,从两人中间穿过,冲向魏师和魏小菲。孟凡被推到一边时,感觉年轻人的臂力苍劲浑厚,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爷爷还是健壮如牛,妹妹更是出落得惊艳动人。”年轻人左右打量着魏师和魏小菲,开心地称赞道。

“哥哥也更帅,更成熟啦。”魏小菲也兴奋的看着兄长,出口夸耀道。

“别相互吹捧了,有客人在呢,也不知道脸红。”魏小婷走上前,笑吟吟地面对两人说。

“他那里算是客人。”魏小菲脱口而出。

“不是客人,那是什么人?”魏小婷故意刁难地追问。

“这……”魏小菲随口而说,没想到魏小婷这样问,一时之间无言以对,说是亲人,那怎么行,说其它的什么好呢?

“是朋友吧?”年轻人提醒一脸尴尬的魏小菲。

“是,不错,就是朋友。”魏小菲顿时恍然大悟的说。

“就姐姐喜欢捉弄人,找打。”魏小菲瀑布般的拳头追逐着魏小婷,而魏小婷绕着母亲的身体笑着躲避。

“好啦,好啦,两个丫头都闹了一路,还不够。”魏夫人出声阻止两姐妹的嬉闹。

“魏柯,来,给你介绍个人。”魏军廷发出洪亮的声音喊道。

魏柯快步走到魏军廷身边,上下打量着孟凡,见他穿着深蓝色长袍,面容俊朗,皮肤偏黑,斜背着把古剑,年纪大约十六七,正眼神坚毅地望着他。

“他是孟凡,暂时跟随李将军,他也是小菲的好朋友。”

“他是小菲的哥哥魏柯。”

两人右手紧握,相互问候,顺便暗中较量了一下手劲,感觉功力不相伯仲,末了各自松手,惺惺相惜的对视一笑。

“这位是我大嫂。”魏小菲挽着少妇的手亲热地介绍。

“大嫂好。”孟凡拱手说。

少妇不言语,低头轻轻下蹲算是打招呼,其间两个酒窝更深,笑意更浓。

“大家先进前厅休息,我得走趟丞相府。”魏军廷对众人说道。

“什么事这么急,明天再去不行吗?”魏师在后面问。

“事不宜迟,迟则生变。”魏军廷话音刚落便独自走向府门。

“将军,我跟你去。”李威连忙跨步跟随。

“这趟长途跋涉的,你们也够累了,先带卫士下去休息。”魏军廷吩咐道。

“我不累,将军的安全重要。”李威语气坚决的说。

“那这样吧,孟凡陪老夫走一趟?”魏军廷想起孟凡的预知敏捷,速度惊人,是护卫的不二人选,便转身邀请孟凡。

“誓死保卫伯父。”孟凡语气激昂,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

“呵呵,没那么严重,长安城的治安还可以的。”魏军廷含笑说。

“呵呵。”众人也被孟凡一本正经的表情所逗乐。

魏军廷带着孟凡几经辗转,末了抵达一处庄严的府邸,通报后两人被引到前厅,前厅装饰简朴,仅两侧紧挨墙壁的桌子上摆放着古兵器。

“魏将军,来得真巧,老夫正有急事找你商量。”

两人听到苍老却如洪钟般高昂的声音从屏风后传出。转眼,屏风后转出一位老者,他怒眉上挑,目光如炬,留着沧桑的短胡子,身躯有点发胖。这位自然是传说中的名将周亚夫,汉初名将周勃之后的名将,不过英雄暮年。

“哦,丞相也有事找我?不知有何急事,请丞相吩咐。”魏军廷恭敬的问道。

“先坐。”两人分主宾就坐,孟凡则挺立于魏军廷身后。

“边境战事紧急,匈奴骑兵五万余已至武泉,准备进犯上郡,上郡太守李广正积极练兵备战,可惜他的驻军单薄,虽然临时招募部分民兵,但不足以抵挡匈奴骑兵。”周亚夫说,“早朝,皇上催促尽快出兵支援,老夫以招募士兵未达到预定人数为借口拖延数日,不知招募士兵进展如何?”

“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魏军廷回答。

“人数?”

“截至目前,大约五万余。”

“如今情况危急,首先紧急训练五日,五日后大军开拔上郡。”周亚夫带着毫无商量的语气下令。

“训练时间太短,会不会太仓促了?”魏军廷低头思考良久,然后抬头问周亚夫。

“皇命不可违。唉,若能年轻几岁就好了,如今沙场征战少我一人。”周亚夫摸着发胖的肚子叹息道。

“属下遵命,定当不辱使命。”

魏军廷凝望处在落寞中的周亚夫,想着以后同样的境遇,不禁悲从心来。

此时,夜幕降临,丞相府前厅灯火通明,周亚夫与魏军廷均沉浸在淡淡的忧愁中,不同之处为一位近忧,一位远虑。

“伯父,刺客之事。”孟凡见天色已晚,晚饭还没着落,忙轻声提醒魏军廷。

“丞相,属下有件急事禀报。”魏军廷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忙禀报周亚夫,“属下从家乡临邛返回途中,在离城不远的密林遭到黑衣刺客伏击,刺客身手敏捷训练有素。”

“哦,有这等事,你可曾受伤?”周亚夫有点震惊地追问。

“多亏属下的护卫孟凡眼疾手快阻止刺客,没伤着。”

“孟凡?以前没听你提过。”周亚夫觉得奇怪,为什么魏军廷特意提下属的名字。

“我背后站的就是孟凡。”魏军廷当然别有打算,希望孟凡能得到丞相的赏识,对日后的仕途大大有益,“孟凡,上前拜见丞相。”

“见过丞相大人。”孟凡稳步闪出,向周亚夫深深一躬。

“不必多礼,果然英雄出少年。”周亚夫上下打量孟凡,暂时无法预估他的武功高低,但试想能得到魏军廷的青睐,其身手必不简单。

“魏将军最近可曾得罪何人?”周亚夫挥手让孟凡退回原位。

“属下自问言行谨慎,并未得罪任何人。”魏军廷肯定地说。

“难道是针对老夫?”周亚夫摸摸胡子,沉思着,“据传,近段时间常有人在窦太后面前搬弄是非,难道跟这事有关联?”

“何人胆敢针对丞相?”魏军廷好奇的问。

“据说是汲黯的哥哥汲侯,此人精通丹药提炼,所制丹药有延年益寿之功效,通过汲黯的举荐,深得窦太后宠信,时常进出椒房宫。”周亚夫停顿一会,接着说,“汲侯还承诺要提炼长生不老药进贡太后及皇上。”

“汲侯?”孟凡想起在临邛大街教训的锦衣恶少。

“你认识?”两人齐问。

“他儿子曾经被我修理过。”孟凡把在临邛教训恶少的事简要的说了一遍。

“有子如此,其父也必不是什么好鸟。”周亚夫果断地推断。

“不过,黄鹤有何理由刺杀属下?”魏军廷想不出黄鹤有何理由对付他们。

“可能是我举荐你领兵出战的缘故,朝廷有反对的声音,但这个理由充分吗?”周亚夫沉思一会说。

“我们现在该如何应对?”

“老夫考虑就从汲侯那里入手调查。”

“孟凡是新面孔比较容易接近汲侯,而且武功高强反应敏捷,就让孟凡调查此事,丞相意下如何?”魏军廷提议道。

“唔,可以。”周亚夫不假思索的点头答应。

“慢着,不行,我对长安城陌生得很,万一迷路怎么办?”孟凡不好意思地反对道。

“难不倒老夫。”周亚夫转身大声吩咐道,“王贵,快去把小姐请来。”

“小姐?”孟凡和魏军廷不解周亚夫请女儿过来的意图,面面相觑。

“老夫这小女没其他的嗜好,整天就喜欢研究如何窃取机密情报,而且每次出手必满载而归,对于老夫快速破案贡献不少有利的情报,而且她对长城了如指掌。”魏军廷说到女儿有点赞不绝口。

“如此厉害的女子!谁敢取回家,那不是什么秘密也捂不住,太可怕了。”孟凡在旁小声嘀咕道,对这种女子心里怀着无限惊悚,虽然自己坦坦荡荡君子一个,但多少有点难于启齿的隐私。

心念电转间,孟凡感觉脖子有点痒,忙伸手抓了一把,却什么也没抓到。

正在他狐疑时,前厅闪现一位女子,穿一套紧身夜行黑衣,身材凸凹有致,面容如温玉雕琢般温润光滑,青丝如瀑布披散在后背,手中提着一把古剑,黑黝黝的发亮。

她拿的古剑怎么这么熟悉,在那里见过吗?孟凡心中暗自惊奇。

突然,他想到一件可怕的事情,这把剑难道是自己的?脸色一变,迅速伸手探向后背,毫无疑问背后空无一物。

“把剑还我。”孟凡面对女子伸出手,厉声说。

“谁叫你背后说人家坏话?”女子生气地埋怨道。

“这……”

“没话说了吧!”

自信武功尚可以,剑却在毫无知觉下被一位女子顺走,没话说也得把剑抢回,要不多丢脸,孟凡私下想。想罢,事先不打招呼,抢前两步右掌击向女子左肩。

女子左肩向后一摆右手挥剑砍孟凡手臂,由于古剑比普通剑重,女孩动作较慢。

孟凡中途变招,左手抢夺女子手中的剑,女子不及变招便被轻巧夺去古剑。他收剑回身,看着女子得意地笑笑。

“有什么好得意的?伸手摸一下自己的怀里。”女子含笑说。

孟凡探手从怀里摸出一条粉红色的丝巾,丝巾一角绣有一个“瑾”字,拿着纱巾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女子出手如闪电,若要取别人性命真的易如反掌,不禁心底冒寒气,一时之间呆若木鸡。

女子注意到孟凡盯着丝巾发愣,两颊染上一抹红晕。

“还回来?”女子伸出手轻呵道。

“不是送给我了吗?”孟凡耍无赖般把丝巾重新揣回怀里。

“呵呵,有本事你能守住。”女子恢复神情,狡黠地笑了笑。

“不要斗嘴了,你们算是不打不相识,老夫来介绍一下。”周亚夫站起来上前一步说,“这是小女周瑾,他是孟凡,魏将军的护卫。”

“久仰,我是周瑾。”周瑾表现大方,向孟凡伸出右手。

“久仰,我是孟凡。”孟凡谨慎地伸出右手,轻轻的握握她的柔荑,感觉温润无骨。

周亚夫将刺杀事件对周瑾简单的解说几句,最后说:“明天就着手调查,时间紧迫,因为五日后孟凡要随魏将军出征上郡,最好能在此期间查个水落石出。”

“那你在明,我在暗,放心吧,不会把你弄丢的。”周瑾一脸坏笑,活像孟凡再也逃不出她的五指山一样。

“以后劳烦周姑娘多多照顾。”孟凡一脸无奈,诚惶诚恐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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