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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若云。”

若云心里暗叫,该死!

“又想偷偷去找夏宇?不要吵他了,他刚从医院回来,让他好好休息吧。”

“就是因为他刚从医院回来,需要照顾啊!家里就他和小禾,而且小禾不知道做了什么,惹得夏宇哥很不高兴......”

“好了,整天就是你的夏宇哥,就没有看你这么惦记过你的老爸!”

“哪有!”若云撒娇地挽着林成的手,“我最爱老爸了!”

“算了吧,你最爱你的夏宇哥,把人从医院送回家,刚回到家又想去找人家,你啊,我白养这么大了,这些年又当爸又当妈的,这倒好,全帮夏宇养了!”

“爸~~~~~~!在我心里,爸永远是第一位啦!!可是......”

“我就知道有可是,哎......女大不中留啊!”

“爸!!!!”

对林成来说,林若云就是他的一切,自从孩子他妈难产死了之后,若云就是自己唯一的亲人。这个已经50多岁的男人有成功的事业,他是夏宇在商场上的贵人,从小就认识的林伯伯在事业上一直帮助着夏宇。在林成心里,夏宇就是自己女婿的不二人选,所以放纵自己女儿对夏宇的感情。只要是若云想要的,什么都可以。

盛夏,道路两旁的香樟蓊郁着,墨绿的叶子摇曳着金黄色的阳光,明晃晃的。

不论何时,盛夏的阳光依旧如是,不会改变,没有改变。为什么人就不可以,一直不变,一直都是原来的样子,那样就不用花那么大的力气去习惯改变之后的一切,习惯之后,又会陌生原来。

然,没和你说过,我也想是株蒲公英,可以自由自在地飞,和你一起飞......

这只有香樟,夏末的时候,香樟换叶子,那些绿的死气的叶子在风中胡乱地飞了一阵,然后四处飘散,可惜是水泥地......现在的行道树,可能永远没办法落叶归根了吧。

小禾在咖啡店做了很久很久,周围来来去去这么多人她也没注意。隔着巨大的落地窗户,小禾仰着头看外面的香樟,很久都没有眨眼,有点涩......

咖啡店里的冷气开到很舒适的温度,一切,都那么平静,平静下那些忧伤如同放着的大提琴音乐,缓缓地流淌着。

——是谁说过,学会记得,学会忘记......可是,很多时候,记得不该记得的,忘记了不该忘记的。

那么,有谁能告诉我,然和哥,我该忘记谁,该记得谁......

“小禾。”突然有人叫了自己的名字,打破了这平静。

是若云。

“怎么一个人在这?”

“嗯......随便坐坐。”

“在看谁吗?看你一直在看外面。”若云在小禾对面坐了下来,微笑着问:“不介意我坐着吧?”

小禾摇摇头。

“......夏宇哥现在怎么样了,胃还疼不疼?”

“好了,已经不疼了。”

——该怎么形容自己对小禾的感觉呢。她就像另一个世界的人,永远沉默,不会多说一句话,安静地像空气一样,可是,她的安静却总是流淌着淡淡的悲伤,让人难过。到底是什么,会让一个人变成这样,是因为......那个地方吗?

或许,就是因为这种莫名的心疼,才会让若云容忍她呆在夏宇哥身边,放纵夏宇哥对小禾的疼爱吧。

“若云姐,你不喝东西吗?”

“不了,不想喝......对了,你到底做错了什么,让夏宇哥这么生气?”

小禾低头看着眼前的咖啡,缓慢地搅动着,“......我把答案故意改错了,我不能去A大了。”

“你!你......为什么?!......A大是全国最好的大学之一啊!”

“我知道......”

大提琴的声音低沉着,包裹着这个空间,与外面的燥热迥然不同。

——小禾......你到底在想什么?有时候感觉,我根本看不透你。

“所以夏宇哥才会那么生气对吧。他知道你一定会进A大,可你!......小禾为什么?”

“我想去清羽。”

“请羽?!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为什么要去那,那是你!......不要和我说你还留恋那个地方!”

“留恋?怎么会,哪个人会留恋孤儿院......”

“那为什么?!”若云有些激动了。为什么要回去!哪个去过孤儿院的小孩不想远远地离开那个地方,可是,她居然想回去!

“若云姐......你会和哥结婚吧?”小禾的声音,一如这平静额音乐,没有波澜,像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这个......”若云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问题问懵了,“不对,你还没回答我问题!”

“若云姐,你和哥在一起一定会幸福。而我,根本不该来到这里,我,只是过客而已。”

“我,只是过客而已,而已......”

“你还在介意那件事吗?其实不用这样,夏宇哥都没有说什么,没人会怪你的。”

“我知道,你,还有哥,都是好人,都对我很好。可是,让我走吧,这样我心里会好受点......”

“小禾,你这是逃避!而且是根本没有必要的逃避!”

“......或许吧,遇到事,我最想做的就是逃避。”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逃避了,让其他人怎么办!夏宇哥他对你怎么样你也看到了,有时候我都会嫉妒,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好!他已经把你当做他的家人了,你打算就这么离开他吗?!”

“......他还有你。你们结婚后,你就是他家人了。”

“你是他妹妹,我也把你当做妹妹,你,也是我们的家人!没有人会再去提从前的事。我和夏宇哥都希望你能一直呆在我们身边,这是真相话!小禾,听话,你一直都那么听话的,这次也像从前那样,听话好吗?”

很多年以后,你是否还会想起现在所说的话,若云,姐......

---------小禾

“我......会好好想的。”

“嗯,听话,反正还没填志愿,就算不能去A大,还有其他的学校可以去。只要你留下,留在这座城市,一切都没问题的!”

其实,只有我离开,所以的人才会幸福。若云姐和哥就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就像童话中的公主和王子那样,有个完美的结局。而我也可以去找然,我相信,他还在清羽,他在等我,等我去找他,然后我们就可以像蒲公英那样自由自在地飞翔......

那是多么好的结局啊——可是为什么,想到要离开,离开你,我的心会痛,痛得我好想哭,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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