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斌动了脚跟,刘局长才回过头来,把茶缸盖往茶缸上一磕,笑眯眯地说:“是小杨呀!他说完上下扫量了杨刊一番,接着说:“不错嘛!身体没事?”。
杨刊始终没敢坐下,他说:“没事,没事…不碍事的!”。
刘局长微微一收首,他盯着杨刊腹部上的衣服,那本该有几个破洞的地方,神色上颇有一点不敢苟同和狐疑,但他却又找不出什么异样之处和反驳点来,因为杨刊的确是生龙活虎的。“没事就好,那个人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再有下次这样的事,记得可别冲动!这次也算你侥幸了,运气这种东西,我们不说它好不好存不存在,姑且暂信一个,但却不可回回来赌的”。
杨刊摸着后老勺呵呵地傻笑着,心里却对眼前刘局长流露出来的浓浓怀疑和疑惑表示胆颤惊心,他知道自己的秘密是不可告人的。
一个有驳于“科学”,服从于“异能力”邪说的存在,怎么看国家实验室或宗教地盘才是他的最好归宿。
对于世界来说,这也许是一个比朝鲜独立、夏国某某星又成功登陆月球、RB军国再起更能令人震撼的消息!但对于杨刊来说,却不是一个怎么好的结果。
刘局长见他也不答话,只是呵呵的傻笑着,心里也被逗乐了,他说:“就这样吧!刘大队长就快回来,他去接那个女孩儿去了,你先在这里稍等一会儿!”。
“女孩儿?哪个女孩儿?”杨刊的脸色一束,忽地心生警惕。
刘局长一愣,说:“你不知道吗?哪个女孩儿?你救下的那个女孩儿啊!”。
杨刊颓然地坐倒在椅子上,他忽然有种绝望的感觉,自己下半辈子可能被切片研究了……他心中不安的猜测成真了!
刘局长诧异地看着突然间显得脸色发白,沮丧无比的杨刊,说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杨刊躲闪着目光,闪烁其词地道。那个女孩儿,可是亲眼看到他被捅的。
刘局长正要再次开口询问,这时一个警员叫着“刘局长”跑了过来,递给他一个卷宗,他看了看杨刊,伸手接过。
作为一个老公安,杨刊的异状他早就看得清清楚楚,只是杨刊不说,他想想也不好怎么追问,遂道:“如果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话,就早点告诉我。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
眼送着刘局长的背影消失在办公室门口,杨刊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倒在身后的椅子上。还没等他舒几口气,这时离去的陈斌也不知道忽然从哪里冒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满脸神秘地凑到杨刊耳边来说,尽管杨刊向后缩头了,可还是听得清楚,他说“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只拿了一部分钱,如果你协助成功追回那一笔失金的话,这里面还有一个两万余块的奖励,而且……”
他忽然抬高了声调,然后继续说“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失方银行已经明确表示了,如果那个协助成功追回这笔失款的话,还有百分之三的奖励提成”。
杨刊努力将脸往后拉开距离,对陈斌的话置若罔闻,只是两眼警惕地盯着咫尺之间开合的“丑陋”嘴唇,仿佛时刻提防着从那里面即将喷涌出来的泡沫星子。陈斌说完他的话,博得的也只是杨刊表情木然地两扣下巴。
杨刊如此木然的表现,令陈斌脸上露出些许懊恼表情,也不知是怎么想的,他一拍手中的文件,正待又说些什么,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遮蔽了自大门透漏进来的光,抬起头来一看,却发现进来的人错开的身子后面还跟着一个娇小的人影,原来是去接人的罗毅回来了!
陈斌拾敛表情得极快,他站直身子,在脸上迅速堆起一些笑容,“咳咳”掩饰了两声,这才说道:“队长,你回来啦?”。
罗毅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把视线滑过陈斌,落到一旁正欲迎立起来的杨刊身上。
杨刊并没有怎么理睬罗毅蕴藏着别样意味的眼神,他的视线越过罗毅留在他身后的女子之上,这并不是一张怎么别致的脸,但他却令杨刊发自内心滋生出一种措手不及中混杂着紧张和恐慌的古怪表情!
杨刊站了起来,不知什么时候陈斌已经被吩咐走了,罗毅示意上杨刊,又带上女孩,进了一个内室里去了!
女孩咋一见杨刊便露出激动之色,似乎碍于场面,不便多说些什么,只是在前面频频回首看杨刊,让杨刊尴尬不已!
……
走在回家的路上,杨刊面露沉思之色。回想起罗毅一些直指内心的问题,杨刊的面色便凝重一分……
笔录室内,罗毅的笔落下最后一个字,他抬起头来,用神光炯炯的眼睛紧盯着面前的杨刊“好吧!下一个问题,根据这位杨女士对当时现场情景的描述,凶手一只手持刀,另一只手却是握了一把枪的”杨刊邻旁的女孩闻言点了点头。
“刀我们已经拿回来,就在档案库里,可是枪我们却没有在现场发现。”罗毅的眼神似乎是对杨刊表示询问。
“这位小姐说得肯定,从现场外路过的几位群众也明确声称听到了枪声,我们几派人手在小巷范围内查找,又核对了一些视频资料,其结果……结果很不理想!”杨刊的眼睛中瞧不出什么端倪,似乎是虔诚的学生一般认真地听着罗毅的说话。
“但就我们初期掌握的一些情报和资料分析来看,此人穷凶极恶,是极有可能随身预备有枪支弹药,甚至大威力的爆炸器材的”罗毅的表情愈发严肃,间接地增强着杨刊内心的不安。
“我们也不必要隐瞒什么,实话实说,在来这里之前,我们的侦查员也瞧出了一些端倪,此凶手在渝城逃脱以后,非但没有立即远遁他乡,反而不同寻常地在这愈城的友市中显露踪迹,如此恃无忌惮,必有仗恃啊!”罗毅点了一根烟,用右手点着桌子,凝重地说道。
“由此我想,如果杨先生你知道一些枪支的去向的话,我们希望你能给我们一点帮助,把枪支追讨回来,毕竟你也是是知道的,华夏对枪支弹药这方面,一直是管理非常严格的”他吐了一口烟,继续说道:“否则这些东西流落社会,造成的严重后果……是谁也不能承担的啊!”。
……
看着眼前俱是行色匆匆的行人,杨刊感慨万千,钱几日后会打到他卡里,七万块钱却没有让杨刊怎么高兴。或许是罗毅开头的话让他彷徨了,也可能是罗毅最后嘱咐他的一些信息让他恐慌……罗毅最后说,让他这段时间尽量谨慎小心一点,劫匪的主谋虽然已经伏法,但他在逃的同伙却并未全数落网,当心他们刻意打击报复!
满怀着心思,离出租屋越近,杨刊越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心里似乎堵得发慌,他忽然止住前踏的步伐,回过头来烦躁地四下张望,似乎要寻找出能威胁着自己的不安定因素。
杨刊后面不远的一个年轻男子,此时见杨刊突然回过身来,他眼神发虚地连忙调过身型,假意打量着路边花坛中的花花草草!
杨刊的目光非常锐利地在年轻人上停了停,然后便若无其事地回挪了过去。年轻男子感觉着杨刊的视线从自己的身上消失,他抬目望向杨刊渐行渐远的背影,满脸尽是苦笑的神色,只是他无法晓到,杨刊回过去的脸上弥漫起的淡淡沉思之色!
回到出租屋,杨刊躺在**上,头枕着胳膊,目光毫无焦距地盯着天花板,他似乎正在思虑着什么,良久之后,一声淡淡的叹息,他仿如呢喃般自言自语道:“究竟是为什么原因呢?难道是我得不到警察局的信任,他们开始怀疑我了吗?”“我的事情败露了?”杨刊的脸色在惊疑和彷恐中不停变幻!
回想起路上那个一直隐隐尾随着自己的警察,杨刊脸上的疑惑之色更浓。是的,是警察!虽然他穿了便衣,但杨刊却是恰巧认识他的,记得他第一次“行侠仗义”时,这个警员是随刘局长一起出警到现场的。
思绪飞乱之间,脑海中又闪过罗毅嘱戒他的话,他脸上的表情又有一些飘忽不定“这难道是他们对我的一种保护措施?”杨刊调整了一下胳膊和脑袋的位置,意图让自己更舒适一些,他把脸庞朝向窗户,似乎眼睛是找到了一个焦点,瞅着自窗帘间透露出来的光亮,他的语气竟折射出一股疲惫:“如果事情被戳穿了,是不是会坐牢,我能将功抵罪吗?”
半晌之后,他是似是被这样的事伤透脑筋了,颓然一顿,蠕动着嘴唇,嘀咕道:“罢了!罢了!反正事情我已经做下,这天下没有后悔药,再后悔也没用,还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想得开了,心里反而不再那么彷徨害怕,他表情轻松地坐起身来,下了**,来到窗户边,撩开半掩的窗帘,他向下望去,街道上那个“熟悉”的身影已不见,也不知到那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