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留岂敢担当,只是贫僧有一言,不知大人可听否”?
“大师请讲”。
“我国军队已大败齐军,又占齐军十七关,已无亡国之虞,贫僧来此两天,见将士伤死,白骨千里。心有不忍,还望将军怜惜苍生,莫要再造杀孽。”
项台一怔,又急忙合什道:“下官知晓。”
一慈点了点头,上前抓紧我的手。对项台说道:“如此最好,将军若无事,那我便告辞了”。
项台点头,然后对身后的兵士命道:“送大师”。
兵士闪开一条路,一慈拉着我的手来到一辆马车前,说道:“你坐这一辆”。我抬头望去,马车俱是黄铜打造,不过铜上修饰花纹色彩略深一些。显然是黄金所制。紫檀车架洁净异常。一眼望去,这辆车子让人感觉深沉华贵。
“大师,我现在身体已无妨碍,就是在地下走也无妨?”出于对未来的不知,我想如果坐上车引起不好的后果不是我所承担的,如此华丽的车子岂是我能坐的?
“出家人不打逛语,昨日既说让你坐车,你便坐下无妨”。一慈大师笑着,冲身后的两人挥了挥手。那两人虽然身着盔甲,但头上没有一丝头发。是护送大师来边境的金刚侍卫。二人来到我的身侧,各拉着我两只胳膊,说了声‘请’。二人一纵,我的身子一轻,便发现自已站在马车上。
事已至此,我也没有再下去的理由,一慈大师给我一个鼓励的神色。我一咬牙,掀开马车车帘,钻了进去。
透过被风吹起的车帘一角,我见到在场的兵士都目瞪口呆。只有百夫长的神色平静一些,显然昨夜他见识了大师对我的礼遇,并不觉得惊讶。
一慈向项台合什告辞,然后在护卫的簇拥下上了另一辆马车,号角吹起,车队缓缓前进。过没多时,我向后望去,项台在一大堆兵士中间向前望着,百夫长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他眼中闪出迷茫之色。
不光是他,我现在脑海中何尝不是一滩糨糊。我叹了口气,放下窗帘。马车内四壁全用黄帐悬挂,底铺红毯。中间还放着一张小桌子,桌子茶具齐全,座位松软。旁边竖立一个青铜竿子,竿子上面是一小鼎,袅袅香烟从小鼎散发出来,异香扑鼻,让人沉醉。
前行了半日,已到傍晚。此时已到河源镇。之前所走的路程不过是月番国反攻齐人所夺得的齐人土地罢了。入了镇子后,来到一家客栈前停下。我知道今晚恐怕就在河源镇过夜了。
我下了车,见一慈道人在护卫的搀扶下也下了车,他在车上休整了半日,神情似乎比上车之前更加萎靡,我略加思索,便知是昨晚给我疗伤所致,心中不觉略微感动。上前一步施礼道:“大师”。
一慈仍旧脸上带着笑,他客气的问道。说:“明远将军,车子还坐的习惯吗?”
我急忙摆手。“我不是将军,我只是一名军卒,大师别再这样称呼我”。
“名字不过是一个称谓而已,不过你在落雁关的经历,将来月番国的历史所书,可能要以将军称呼了”。
“什么?”我一时没有明白过来,他的话说的莫明其妙,让我听的也莫明其妙。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拉着我的手,显的心有成足.笑呵呵的往客栈走去。客栈老板见我们这干人的装束,虽然不认识,但客栈接触人甚多,耳濡目染下,也猜出那些护卫极像守护大披寺的金刚侍卫。一慈满脸佛相,容貌不凡。身边既然跟着金刚侍卫,那此僧必来自大披寺。他自然此时不敢多嘴。
一名金刚侍卫到了老板跟前,低语了几句。老板转过身子,开始吩咐手下的伙计。待伙计离开后,他走上前去,说了句大师请。引着一慈上了楼,将我二人带至本店最的一间房内。
在门口处,一慈回过头,说道:“我要与明远将军谈点事情,不要打扰我们”。护卫就了声是,店老板则忙不迭的点头,待我二人走入房门后,他退了出来,并将房门关上。
我知道一慈这样做必然要和我说些不让外所知的事情,心中一阵紧张。也略有些期待。我扶着他坐在椅子上。自已却不敢坐,便站在他的身边。
一慈并没有要求我坐下,他眼晴盯着我。“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一定非要将你带到河洛城。百夫长名单上有十五人,其它人都愿意给我一同去,独你拒绝,可我还是没带那十四个人,并亲自找上了你。”
“大师说这是缘份”。我回道。
“缘份也要讲究随缘,而我强求,就不是缘份。”他望着我,脸上突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说:“我说出来你不要紧张,此事你本应知道,你可能是月番国佛祖今生的转世人”。
“什么”!我脸上显出愕然的神色。尽管一慈刚才提醒了我,但现在我的脑子仍然一阵模糊。
“转世人”,我喃喃道,不可思议的盯着一慈,关于转世人的传说瞬间涌出脑海。
“你是月番国人,自然知道佛祖传世的传闻”。他不紧不慢的说道。
这个传说我当然知道。
传说三百年前,佛祖本是月番国太子,在经过一番大彻大悟后创立佛教。后来信者甚众,不过在某一天佛祖突然消失。他的弟子认为他并没有死去,而是去了香格里拉。佛祖具有大神通,又怜惜子民,他会每一世转生一次。这一世圆寂后,佛家弟子便会根据这一世转生身所遗留的线索去寻下一世的转生人。
这些事情几乎月番国子民妇孺皆知,我自然不例外。让我震惊的是为什么会找到的不是别人,而偏是对佛不是那么相信和尊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