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的有人说过,佛祖所谓的消失不过是去世。人的前生与来世本就属于一种轮回。前世是今生的影子。如何轮回,如何转世,却不是我这么一个乡下人所了解的。
目瞪口呆后,我下意识的拉起一把椅子,然后坐在上面。除了惊诧之外,内心又生出一丝好奇。
“大师不是说要找一些人佛的追随者回去吗?怎么成了寻找转世人”?我不知道应说些什么,只好将心中的困惑说了出来。
“这并不矛盾,转世人必是佛的追随者,我这样说,也不算打逛语。”他浅笑着说道。
“有一年事情我不是太明白,寻找佛的转世人,有什么标准尺度?不知大师凭什么认定我就是佛祖的转世人?我不是怀疑大师的眼光,万一选错了呢?”我不相信自已就是转世人,但我不知道这样质问会不会触到一些禁忌。所以这句话说出后,我小心的望着一慈。
“我看的出来,你是一个聪明的人”。他眼光慈爱。“你做事小心谨慎,而且我猜做什么事之前一定会考虑很多。这样的人不会犯错误,我很欣慰。其实你大不必如此,如果你是转世人,整个月番国,天下整个寺院都在你的掌控之下,所以你不用考虑我的感受。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我一定知无不言。”
我听出了他话中的另外意思,他的话也让我松驰下来。“大师的意思是说,我是不是转世人还不一定?”我问道。这才是让我满意的答案,转世人何等庄重严肃的事情,哪能从兵营中随便拉一个人就在月番国子民有崇高地位的转世人。
“怎么说呢,其实你只是转世人之一,这次外出寻找转世人一共有五个人,我只是其中一个,若是其它四人一无所获,那么你就是转世人,若是其它师兄弟另有所获,等你到了大披寺后,还要对你们几人进行甄别,无论结果如何,我现在都将你作为转世人来看待”。
“难怪大师刚才称呼我为将军,想必我成为转世人,自然不能告诉世人我在阵前只是一个小小的兵士。”我略带嘲讽说道。“大师既然说是有可能成为转世人,我姑且信着,大师还说知无不言,我现在想知道寻找转世人的标准,大师似乎不愿意说”。我皱了一下眉头,这是我最感兴趣和好奇的。
“呵呵”!他轻笑出声。“年轻人好奇,本来实属正常,但以后若为佛祖,要修身养性,切不可这样急燥,你是转世人,我哪有瞒你的念头”。他无奈的摊开双手。“佛祖离世前,曾留下了四句话,这四句话便是大披寺寻找转世人的标准。”他站了起来,开始呤诵:“夕阳下,边界处,青绿上,回绝时。”
我沉默不语,思索着他的话。他开始解释这四句话的意思:“太阳下山之前,边界处只有那么几百个人。”他说道。我眼中浮现出一队兵士在三万人的尸体中寻找生存者的画面。
“青绿上,你所躺在床上的被单是绿色的。”我眼中浮现出那几百个人回营后,有些人踩在绿叶上,暗中的金刚护卫将这个人名字记下,并观察着其它几百个兵士的行踪。
“回绝时-----”另一幅面当百夫长提出要当一慈大师的追随者时,没有淘汰的那十几个人眼中露出兴奋的神色,并重重点着头。
“你明白了?”他问道。
“我明白了”。我答道。“我回绝了大师,反误打误着,应了回绝这句话。我说不去大披寺,结果反倒成了必去之人”。我叹了一口气,若是那些之前被大师选中的人知道是这么一个结果,不知心里作何想。
“这就是缘份,你符合这四句话,便是天意。既使将来你不是佛祖,但此去大披寺对你也有莫大的好处,你心里孤傲,与佛丝毫没有亲近之处。体内已滋生出唳气,此去念念佛经,消除心中异想,也是好的”。他说这几句话脸呈微和之色,但语气中我听出了严厉。
我吓了一跳,尽管我心中对佛抗拒,但表面上却从未显出对佛有不恭之态,这个老和尚眼光怎么这么毒,一眼看穿了我的内心。
“大师何出此言,我身为月番国子民,对佛没有丝毫不敬,大师如何瞧出了我心中对佛不敬”?我反驳说道。这条罪名太大,我承担不起,所以我只能死不承认。
“唉!”他长叹了一声。“你这话只能瞒住那些凡俗之人,如何能瞒过大披寺。我也是在为你疗伤时,才发现你居然修行过《纳融宝经》。
“啊!”我惊呼起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瞪着一慈,心里暗中戒备。这件事是我内心最大的秘密。却现在被他将伪装扒个干净,晾在了太阳底下。
道月那个和尚告诉我,他是叛出大披寺的僧人。那时我还小,还不知道判出大披寺意味着什么?道月那个和尚还说,佛只是修本心,佛所创立的佛教不过是想把自已的心得让世人知道罢了,并未让人信他。所谓众生平等,只是在交流意识上的平等,我把我对佛悟的心得说给你,你有什么心得也可以告诉我。这就是平等的意义。道月还告诉了我很多,并嘲笑大披寺诸僧名是佛的弟子,却曲解了佛意。是一群以佛的名义满足自已私利的蠢货。
我还小,只是觉得他的话很有趣。而且很有道理。既使他让我修练的纳融宝经,只是告诉我修练这个经后,以后砍柴便会省些力气。当时作为懵懂的少年很自然的为让自已不至于砍柴劳累而习练起来。但随着年岁渐大,我慢慢清楚了,为什么他会叛出大披寺,甚至我想着他不是叛逃,而是让人追杀到了边界。如果不是我,他早死了。他的那些言论根本不容于大披寺,不容于大披寺怎么容下整个月番国。所以我从不提他,而且直到现在,我一句也没有提过他。
但不提他并不意味着没有受到他的影响,大披寺在我眼中,并不是和其它人眼中一样是个美妙的地方。所以我才会拒绝跟随一慈,内心抗拒着大披寺。
一慈似乎看出来我在想什么,叹了一口气道:“纳融宝经属于大披寺,所以你修练也没什么,不过这本书六年前不见了,六年前大披寺有一个和尚名叫道月,他叛出了大披寺。所以寺里的人怀疑这本书在道月手上,你修过纳融宝经,此去大披寺,总是一个麻烦。”
“我不认识道月,我在乡下砍柴时,曾遇到一位大师,他口渴了,我请他喝了口水,他教了我一些吸气吐气的功夫,说这样砍柴会省些力气”。我半真半假的说道,其实有些后悔刚才的反应太大,降低了我说此番话的可信度。
一慈真是高僧,到现在脸上还是亲切沉稳的笑容,不为我的话惊,也不为我的话恼。笑眯眯说道:“但你体内所修的纳融宝经无论如何是无法掩饰的”。
我不等他把话说完,脑子一转,说道:“大师,刚才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麻烦,要不我不去大披寺,不知道这个办法行不行的通。似我这样的人,如何做的了佛祖,肯定也不是转世人,就算到了大披寺,机缘凑巧勉强当了转世人,我想佛赖禅也是做不来的。与其让你我为难,不如我现在还回前线杀敌,这样对你我对大披寺和月番国都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