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家里的前辈打来了电话,说是问了那个学校的老师,他们也不能肯定有没有补报时间,还是让我留意下报名网站。我心灰意冷。
第三十日,在医生办公室的门口我碰到了前来复诊的43号,神色间他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我想到了一句话,刚要担心,他说问我:“你怎么样了?”我无奈的笑了笑:“跟你的情况差不多,我肝功能也不太好了。现在换了两种药在吃。你呢,恢复的怎么样,是来住院吗?”“肝功能正常了,过来让袁医生开些药。我不想住,就到学校养吧。”“也好,这地方饭太难吃了,在这呆时间长了人总有一种隐约的忧郁感。学校里好好照顾自己就行了。”“还有就是期末考试太多了,人也挻烦的。”见袁医生进了办公室,我们匆匆结束了对话。真是人人有本难念的经。
到第三十二日,我身上暂时还没有起疹子的先兆。我考虑了一下自己现在种种的情况:肝功能看样子不是几天才能恢复的,好了之后才能再上第四种药,再一个不知道这几种药有没有过敏的,有过敏也不是一天两天才能出来,反正治疗方案已经出来了,要是等到一切完全稳定了再出院,我看不知要住到什么时,到时住院费不知是几多了,还是先出院吧。我把我的想法跟我的主治医生说了下,他不太同意,后来又问了袁医生,袁医生勉强同意了,但嘱咐我在十二月上旬必定得回一次医院,以便确定我最终的治疗方案。于是,我决定明天打完针就出院。
回到床上,以前天天想着要出院,可是真当要出院了,自己还是这么一个情况,心里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付暂时出院回了家,黄、肖哲民前几天出了院,也没个聊天的人了。坐在床上,我眼睛楞楞的望着窗外的阳台。以前这个时候,这么好的阳光,外面一定围着坐了一圈人,或斗地主,或炸金花,总是听得到欢声,闻得见朝气。而今那一圈人恐怕都已出院了吧!阳台上形单影只,只有柔和的阳光晒在那里带有一丝暖意。突然想起了那个外国人,我想或许可以给她告个别。
来到她的病房,她还是如往常一样躺在床上看着电脑。走到她的病床前,我一扫脸上的忧郁:“HI,RASA.”听到我的声音,她也回了头:“HI,HOW’SYOURGOING?”我笑了笑:“IWASSUPPOSEDTOLEAVEHERETOMORROW.IAMCOMEHERETOSAYGOODBYE.”“CONGARATUNATIONS,”她向我笑了笑,继续说道:“IAMGOINGTOLEAVEHERENEXTWEEK.”“OH,THAT’SGOOD.IT’SAPLEASURETOMEETYOUHERE.SOGOODBYE.TAKECARE.”“YOU,TOO.”
出了病房,我就开始考虑出院的手续问题,还好黄他们出院时我仔细的问过他一些要带回的报销用的材料与程序,另外我们还准备组建一个QQ群,等的是将来出院了大家还有个可以讨论休养的地方。
12月3日,很早我就让护士给我打上点滴。点滴还是护肝的,其实已到了可打可不打的地步了,但就算是最后一次,我也想让我的肝“好受点”。大约十点的时候,打完针我先去医生办公室找袁医生了解我的状况。“袁医生,我马上就出院了,回去之后和同学生活要注意些什么?”袁医生看向我:“你住了多长时间?”“32天。”“现在吃哪几种药?”“加替沙星,乙胺丁醇,最近加上了异烟肼。”“和同学一起生活没有问题,注意安时吃药。你这还少上一种药,记得过来复疹。”“好,谢谢医生。”
然后就是拿病厉、复印、住院结算、拿药….,走完这些程序,抛开一切不说,怎么回去呢。就算住院期间买的一些生活用品可以不要,但住院时带来的行李我还不敢拎着做公交回去,担心自己扛不住。还是到医院外找个黑的,全运回去得了。其实我心里还是蛮心疼的,我一直都知道医院外的黑的很不辱人们给他起的这个称呼,黑。上次有病友去了一下最近的市中心,本来按照出租车的行情差不多需要10来块钱的,他们愣要30,还异口同声的都这个价。我打了个电话,问了问师兄弟他们上次一起包车来花了多少钱,他说110。心里有个底了,我朝楼下走去。
远远就看到一群车在医院门口一侧有秩序的停着,到了门口,我准备硬着头皮去给他们要价了。哪知刚出门,发现另一侧停着一辆出租车,好像是刚送人到这。出租车总比黑的靠谱,我想。走上前,“师博,你这出租车打不打表?”“这看你到哪了?”“我去Q区。”“打表,不过得按我的路线走。”真是厉害,按你的路线走,我哪知道你怎么走!“那要是不打表呢?”“不打表”,司机吨了吨:“不打表,你给120块钱吧!”真是黑。“120!上次我同学来看我,一去一来就110块钱!”司机转过脸来看了看我:“行,那你就给80吧,我赶时间。”80!我想了想,正常来讲60块钱应该可以了。我试探性的问:“给您60块钱行不行?”“60那不行,你去问问他们吧”,他指了指那群黑的。出租车还算比较“正规”也尚且如此,那群黑的,我想没必要去问了。“这们吧,我给您再加10块,70块钱行不行?”要是他说不行,我本打算妥协的。哪知他想了想:“好吧,就70。”“好,您稍等,我去拿行李。”
回到病房,我坐在床上仔细的又看了看整个病房,有时候真觉得这是一个缩版的学校。和病友们打了招乎,东西有点多,请一个病友帮了忙,我们一起向楼下走去。再见了。
上了车,我给家里打了电话,父亲问了下情况,我只说了下大概:一共花了将近一万一,药还没上齐,过几天还得来复疹。差不多只开了二十来分钟就到了学校,我给高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出院回学校了,并让他来帮我拿下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