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实在是像一个九转之上的高手的领域,但还从未听说过有什么传送可以将人传送到个人领域之中,一个高手的领域在未经其允许的情况下,是绝不会有人能进去的,但按你所说,那个人似乎对你的到访很反感,我实在是猜不透此人的来历。”陆天回去之后,又把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对陆晓兰坦白,但个中细节却让风飞月百思不得其解。
“对了,明天闻大哥会来,让他帮你算一下你遇到的究竟是什么,哎呀,这些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你能平安回来,我就很高兴了。”
陆晓兰说完之后,便手忙脚乱的给陆天弄了些吃的,陆天双手叠放在桌上,毛毛则抱着膀靠在陆天手臂上,见陆晓兰转过身去,连忙用肩膀顶了顶陆天。
陆天皱紧眉头摇了摇头,但在毛毛再三暗示下,只得低声呢喃一句:“姐,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陆晓兰正在忙着端盘倒水,没有听清陆天说的是什么,便转过身来撩开被风吹遮在脸上的头发,瞪大眼睛询问:“嗯?”
“姐——”陆天今天看到了病痛缠身的孔庆瑶,他从她身上看到的是一种病态柔弱以及娇弱的坚强,但是在陆晓兰脸上看到的却是关心,完完全全的关心,只有看到陆天的时候,陆晓兰才会露出这种表情,一个‘姐’字,从清脆的发声到哽咽在喉里,仅仅是一瞬间。
陆晓兰以为陆天受了委屈,连忙抱住陆天肩膀询问,但却被陆天大力抱在腰间,接着陆天用难得一见的哭腔含糊哭诉:“我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这算得上是陆天第一次成长吧,陆晓兰好不容易把陆天哄好了之后,这贼小子忽然问了一句:“闻大哥是谁?”
“今天下午来了一个盲人,本来只是讨碗水喝,他为了报答给水之恩,便帮我算了一卦,没等我开口,他就说出我的年龄还有风飞月的来历,他答应明天会来给你也卜一卦的。”陆晓兰知道陆天没往好处想,但弟弟好容易长大一次,索性便不追究了。
“哦。”陆天自知没趣,便不再继续询问。
……
第二天清晨,陆天睡着正香,忽然一个巨力把自己拉了起来,然后迷迷糊糊中,他看到一个眼睛不聚焦的年轻男子正抓着自己的胳膊。
“你醒了?”男子的声音明明算不上悦耳,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动听,但听了这句话陆天就怒发冲冠了,你这不是废话吗,明明是你把我吵醒的,还问?
但陆天忽然回想起昨晚姐姐说今天会有一个相士来给自己算命,想来应该是眼前之人了,因为眼前这个青年手里拿着一个青布幡,上书:盲目相士闻无边,七个金色绣字,但青布配金字,看起来十分突兀,让人感觉有些不自然。
“你就是那个闻大哥吧,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先把你手里这个骗人的家伙放下……”陆天其实是怕眼前这个相士对自己姐姐图谋不轨,同时也提防眼前这个‘盲人’的幡上面有什么能一招毙命的暗器,虽然他的想法有些小孩子气,但此时的陆天显然已经具备了行走江湖的一些心机。
但青年似乎早就知道陆天要说什么,伸手轻轻将幡一丢,幡便飞出去,之后插在了院门口,不偏不倚,正是院门中间,阻住了出院的路。
“这是招魂幡,常人碰不得。”青年的声音还是往常一样不温不火,但却让陆天听得寒毛倒竖,心中不住抱怨,“孔家的治安也太差了,还不到一个月,遇到三次怪事了,这要是继续待下去那还了得,看来得去找那个冰老头,要是他能当我师父,我就多了一分保障,而且还有一个杀手之王……”
“伸出手来。”青年伸出右手,伸到陆天面前,示意陆天把手伸出来。
陆天没办法,只得照做,但却是按照握手的习惯,同样伸出右手。
“男左女右。”
陆天照做。
青年的目依旧平视,并没有看陆天的掌心,而是用手去感受陆天的掌纹。
若是换做一般人,或者是那些满口神棍言辞的江湖术士,陆天绝对会把手抽回来,但眼前这个男子并没有边看手相一边神神叨叨,而是攒聚起眉头。
陆天被这样怪异的场景弄得有些无所适从,仅凭男子刚刚飞插青幡便知其道行不浅,他此时皱眉,难不成因为自己手相不好?
“命中带煞,若以煞的种类来分,分为阴阳煞、三才煞、四象煞、五行煞、六丁六甲煞、七星连珠煞。阴阳煞最为凶恶,但这种人一般不会有情牵绊,故此与其接触之人并无性命之忧;三才者,天地人,三才煞算得上是凤毛麟角的存在了,凡是命犯此煞者,必是混世魔王;四象煞最为广泛,因命犯此煞者,四象不明,故此练气难成,但其衰势仅限于此;五行煞最为刻薄,此类人天生五行俱全,但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天理所在,五行俱全之人必定会有所失,而命犯五行煞者,便会在出生之后,殃其父母,而后每五年死去一位至亲;六丁六甲,古阵之名,其来源于奇门遁甲,之所以以之命名命煞,则因为传说中的缺一门,六丁六甲煞者,必属匠才,但缺一门毕竟是缺一门,得失之事,较之常人更为残酷;七星连珠煞,便是天煞孤星,成也七星,败也七星。”
“那我是什么煞?”青年将煞的时候,陆天便一直想询问自己的情况,但却又忍不住想听青年介绍下去,命理之说,毕竟是件稀罕物。
“你的命全都写在你的手上,能不能把握住,全靠你自己,我说的只是表观之象,以后何去何从,还是靠你自己。不过,既然是为你算命,自然要告诉你结果,但在此之前,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不要试图去改变自己的命运,命运之说,虚无缥缈,但我们可以认为其真实存在,每个人的命运如同一条轨道,这条轨道上会与别人有交点,有重合,如果你强行去改变命运,牵一发而动全身,会使其他人也受影响,或许你可以暂时避开一些灾祸,但你却逃不过未来难以预测的蝴蝶效应。”
“你不是算命的吗,你帮我看看,我哪里可以改的,最好不要让我认识的这些人有事……”
“……小朋友,你是想毁灭人类吗?”青年愣了三秒,然后用一种怪异的口吻反问道。
“毁灭人类就可以改变我的命运吗?”
陆天的认真对待让青年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问题。
“……不能,你的命不是我算出来的,而是你自己走出来的,我所说的命是你的运势,也就是你前进的大致方向,具体如何走,还是由你自己来选择。”
“算了,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先说说我是什么煞吧。”陆天其实对这个问题并不感冒,刚刚的反问也只是习惯性的嘴贱。
“世界上没有独一无二的命运,但也没有完全相同的命运,只不过,你的命理,似乎有些怪异,仅是我能算到的地方,就已经超出我想象了,除了阴阳煞,你几乎拥有了其他所有煞的某些特点,而且我有一种预感,你命犯七七,首先是你七岁的时候,会有血光之灾,虽然难以避免,但小弟你筋骨清奇,必能逢凶化吉;接下来在你十四岁,会有断骨之厄,虽然受些皮肉苦,但以你的皮厚程度,应该不会有太大麻烦;再就是你二十一岁的时候,会有一次大劫,到时我会来帮你;二十一岁之后,你必定会遭遇七星,没准还会更早;自从你十八岁起,便会陆续定七个三年之约;在你三十岁之前,会有七个人为你而死。”
“真的!他们都是谁啊?”
“我怎么知道,我只是算命的,又不是预测未来的。”
“哦,你才说了六个,还有一个呢?”
“你今年四岁,从现在起,再过十七年才能到二十一岁,好了,这就是最后一个。”
“十七的七也算?”
“怎么,十七的七就不算七了?”
“你叫什么,住哪里,两年之后我怎么找你,万一你算的不准呢。”
“我预测你昨天的赌约会赢,因为下注的人根本就打算输,只是,他不知道输在什么时候。”
“咦,这件事你都知道?我开始有点相信你了,不过,你说说看,我大概会在什么时候赢?”
“不超过半年。”
“那你收我为徒吧。”陆天之前一直低着头,努力消化着那些晦涩的命煞,但当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青年已经不见了,连带着门口的青幡,就好像一切从未发生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