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刚刚没看清,是这小兔崽子咎由自取,不打了……”毛毛偷袭不成,便举手投降,女子却不依不饶。
“他一个四岁大的孩子,能用这样的损招?我看是有人教吧。”女子也没有想到,自己裙子上的装饰竟然还有这样的奇效,而且,最让她没想到的就是陆天竟然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如烟,算了,陆丫头那边有无边,你先回去吧。”就在毛毛支支吾吾的时候,一个粗嗓子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男子虽然声音粗犷,但长相却颇为英俊,虽然带有一点坏坏的痞气,但对其气质而言却是画龙点睛。
“走啦。”女子没再多说,摆了摆手,几下便闪出视野之外。
男子蹲下身子,按住陆天人中,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除去盖子,将瓶口对准陆天的鼻子,仅仅一晃,陆天便咳嗽一声醒了过来。
“咳咳——”陆天一睁开眼,见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男子怀里,忽然间瞪大眼睛,挣扎般站了起来,接着在自己身上胡乱摸了一通,接着警惕的后退十几步,一脸警觉的看着男子。
“孩子,想多了吧?”男子觉得陆天甚是有趣,打趣道。
“大叔,我昏迷了几天?”
“最多不到一刻钟,你不会是趁着这点功夫还做了一场春梦吧?”
“那个女的呢,她……她是我手下败……”陆天正想罗织自己不好惹的借口,但男子搔了搔头发,皱了皱眉头道:“这个嘛,她已经被我打发走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受了点儿伤,我先要回去调养一下,就不多言了,告辞。”其实不怪陆天多想,本来自己被一个奇怪的女子擒住,然后自己手指又被割破,之后更是晕倒,再醒来的时候却看到自己又躺倒一个怪大叔怀里……
“你是陆天,听说你很喜欢打赌?”男子的声音由粗犷变得低沉,但听不出半点感情色彩。
“你想赌什么?”
陆天这一句反问让男子有些喜出望外,低下头揉了揉鼻子,然后道:“赌你的人品,你的天赋我听说了,但你的人品……啧啧,你六岁之前不会有人主动当你的师父。”
“哼!你输定了,我就是他师父。”毛毛听完之后,两颗豆大的眼睛变得雪亮,然后跳到男子面前道。
“小老鼠,我说的是人,没有‘人’主动当他的师父,你好歹也要长个人样吧。”男子懒懒的俯视毛毛,似乎对自己的赌局充满信心。
“我有什么好处。”陆天定了定神,然后高声问道。
“你赢了,我当你师父,你输了,你当我手下,供我驱使。”
“这不公平,要不,我输了的话,我当你师父。”打赌也是一门艺术,尤其是赌约,往往讨价还价中,谁占了上风,谁就有更大的几率获胜。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中年男子一把钳制住陆天,既不让他轻易逃脱,也不弄疼他,陆天虽然仅仅是被捉住双手,但是浑身上下动不了一处,最后只得大叫道:“你想怎样?”
“打赌!”
“我赌,一言为定,绝不反悔。”陆天话音一落,浑身被禁制的感觉瞬间消失,换做是一般的孩子,估计早就哭的梨花带雨了,不过,陆天此时却弓着腰作揖道:“晚辈定会信守承诺,晚辈恭送前辈。”左右只是为了打一个赌,无论输赢,自己都不算亏,如果有人愿意收自己为徒,那自己就可以赚两个师父,如果没有人点拨自己,即便以眼前这个怪大叔当老大,也不亏。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叫什么?”陆天最怕的就是眼前男子继续纠缠,万一一言不合,自己怕是又要受皮肉之苦,可惜,事与愿违。
“晚辈失礼了,还未请教前辈尊姓大名。”陆天就那么一直作揖,额头埋在双手后面,即便满脸怪表情,中年男子也看不见。
“别前辈晚辈的,我叫薛长山,别人叫我赌圣,现在你还要和我赌吗?”薛长山刚刚介绍完自己,陆天的表情立刻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只不过薛长山看不见。
“惨了,竟然是个赌鬼,我的人品就这么差吗,竟然跟赌鬼打赌,那不是输的体无完肤了,赌圣,看来这家伙肯定会想尽办法阻止我拜师,然后我就变成了他的小弟,再然后就是永无止境的被驱使……这个人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嘛,他到底是看上我哪一点了?对了,一定是看上我的天赋了……不对,这家伙就是个变态,他想浪费我的天赋,然后让我一个堂堂的名门之后变成碌碌之辈,太阴险了,不行,这个赌绝对不能打。”仅一瞬间,陆天就想到了最坏的可能,而且是仅仅想到了最坏的可能。
“不赌了……呃……嘿嘿……”陆天拒绝之后,薛长山脸色忽然变得暗了下来,陆天先是一惊,但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办法,只得干笑两声,然后心虚的把头低下去了。
“笑!笑有什么用?你刚刚不是说,你一定会信守承诺吗?还是你还想再受点皮肉之苦?对了,我还有另一个身份,前任杀手之王,我接的所有任务,只有一次败绩。杀手,你懂吗?”薛长山忽然一眼圆瞪一眼微眯,弯下腰,直视陆天道。
陆天惊出一身冷汗,先是双目圆瞪,瞳孔紧缩,但瞬间又恢复常态,接着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杀手就是个屁——”薛长山以一种嘲讽的口吻说出了杀手这两个字,其语调之滑稽,即便是神经处于紧张状态的陆天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因为杀手只是一个形态,一个真正的杀手,在做完任务或者潜行完毕之后,就会变成普通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杀人凶手就像是被放出的屁一样,消失在世界上,等到下一次任务的时候,又会再次出现,我这样解释,你懂了吗?”
“你现在是屁吗?”毛毛早就知道薛长山的目的,于是靠在一旁的树根打趣道。
“不是!如果我是屁的话,我想我应该是一个可以熏死任何人的臭屁,你们俩不还活着吗?”薛长山举止不定,时而跳脱,时而稳重,时而深沉,完全不能琢磨他的性格。但这就是他所说的杀手。
“小英雄,咱们可算是一言为定了,不论输赢,你以后都是我教出的人,老子是好汉,你也不能负了我的名声,走了——”薛长山一声长啸,声音消失在远处的长空之中。
……
陆晓兰在院子里,左等陆天不回来,右等陆天也不回来,最后竟然等来一个书生气的儒雅青年盲目相士,本来陆晓兰想打发他走的,但相士第一句便道破玄机,让陆晓兰不得不信,后来此人更是说出风飞月的来历以及个中遭遇,即便是风飞月也只得冷眼旁观这个算命先生。
“闻大哥,不知道你明天能不能再来,我还有一个弟弟,你能不能帮他测一下?”
“本来如果我不是瞎子的话,我就可以通过观察你的面相便可以知道你弟弟的一些事情,可惜,自幼目盲,既然姑娘愿意听我诳语,那我只得厚颜,明日再来。”
……
“走了,毛毛,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你是不知道,我今天去采水凤仙的时候,竟然掉到了异次元中,最后出来的时候,我竟然在孔家西边……”经历了这么多,陆天现在才有机会与毛毛吐露一下苦楚。
“别烦了,明天我帮你查查,住在水下的究竟是哪里的龙王。”毛毛站在陆天肩膀上调侃道。
陆天一把抓住肩上的毛毛,伸到面前大叫:“你不相信我?要不你自己到水里去看看。”
“不是我不相信你,你这借口也太老土了,池塘里的鱼我又不是没抓过,这池塘从上到下,我都翻过,哪有你说的异次元。”
“不信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