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傻愣愣的呆在原地,同时细细体会闻无边话语之中的含义。
直到陆晓兰醒来轻拍陆天,他才从思索之中解脱出来,无论是命煞还是七七之说,陆天都有些不以为然,但并不完全是不放在心上,除了姐姐,长寿村的鲁婶一家对自己也不错,鲁婶还要把她家那个傻大姐嫁给自己当媳妇呢,还有孔叔叔,还有毛毛,还有风飞月,还有老头师父和白胡子师祖,真的不希望牵连他们啊……(重新解释一下淡忘芯片的作用,淡忘芯片并不是让人失忆,而是通过芯片干扰脑电波,使被植入者对特定的事情淡忘化,就像是对待家常便饭一般,之所以会忘掉这些事情,是因为潜意识将这些事情当做平常事情淡化掉了,比如说陆氏夫妇)
“咦,闻大哥还没来,你小子倒先起来了,是不是很想知道自己是什么命啊?”陆晓兰一看到陆天,晨起的倦容一扫而空。
“其实他已经来过来,算的确实很准,但有些东西我听不懂又记不住,总之他算是对牛弹琴了,倒是姐你,应该能听懂他说的吧,昨天他怎么给你算的?”
“倒不是我懂得比你多,实在是你姐姐我的命实在是太平凡了,什么善始善终啊,偶有小劫啊,总之,顺风顺水,一点波澜也无。”陆晓兰到底是少女心性,一点也不喜欢自己平淡的命运,但她哪了解,陆天最企盼的便是平安是福了。
陆天听闻姐姐仅仅是命有小劫,便放下心来,眼皮只一瞬间便耷拉下来,对着晨光眯了眯眼,打了一个哈欠,转身便向卧室走去。
“嘿嘿嘿,你小子,今天九曜塔可以进去了,你还睡?”陆晓兰这么一提醒,陆天瞬间来精神了,九曜塔里面的东西无所谓,但是九曜塔的看塔人可是自己拜师第一步,姓闻的说自己半年之内必然会赢得赌局,看来只要自己软磨硬泡,肯定能拜师。
陆晓兰看到陆天一脸的怪笑,心中不禁一突,忙伸出柔荑在陆天眼前晃了晃,却见陆天一把抓住陆晓兰的手,然后神经质的说了一句:“走着!”
“喂,小子,你还没吃早饭呢……”
毛毛半个月之前带回的食物早已消耗殆尽,至于今天的早饭嘛,是陆晓兰带着陆天去最近的饭厅大快朵颐的,表过不提。
……
到了九曜塔之后,陆天也不着急进去,反而催促陆晓兰快点进去,陆晓兰虽然不解,但还是知趣的走开,剩下便是陆天大展身手了,尽管风飞月在陆天脑海中不住的阻拦,但是陆天的顽固,哪是风飞月可以阻拦的了的。
“冰老头儿……前辈,在吗?冰爷爷……”整整一上午,陆天哪怕是吧嗓子喊哑了,也不见半个人影出现过。
到了下午,陆天改变策略,既然叫不出你,我就把你惹出来,先是在九曜塔塔底放火,谁知没等火燃起来,便熄灭了;放火不成,那就改强拆吧,实话说,陆天还是有些力气的,不知从哪里偷来的大锤,抡圆了向塔墙砸去,还未等大锤挨到墙面,便被一股巨力反弹回来,差点拧断陆天的小蛮腰!
“天哥,听我一言,放弃吧,放下大锤,立地成佛,你是砸不动的,要不你把手指头切下去吧,没有信物,人家肯定不让你进去,没准他还会出来阻止你呢……没事,没勇气对自己下手,可以让我来,只要你能忍住……”片刻之后,毛毛顶着俩黑眼圈继续殷勤的在陆天身边出谋划策。
“这样吧,风飞月好歹也是一个高手,你拜她为师,这样不就结了吗。”
“这跟拜你为师有什么区别吗,你是老鼠,她是鬼,总之你俩都不是人类。”
……
傍晚,陆晓兰盛怒的看着毛毛,指责其教唆陆天……
“你不识字就算了,干什么还不让陆天学东西,你总不能天天让他跟你学那些不三不四的东西吧……在这样下去,早晚会被你带坏的……”
由于毛毛出了一天的馊主意,陆天也懒得帮它辩解,只是垂头丧气的向回走。
无论陆晓兰是否知道事情始末,作为姐姐的她,也会做出最充分的理解,至少,即便陆天做错了事,但他还是自己的弟弟。这不得不说,陆天能得到这样一个姐姐,是他命里最大的福气。
接下来的几天中,陆天用尽了一切方法,试图让那个奇怪的冰老头儿现身,但无论如何,其结果只是让陆天越来越不相信闻无边的判断,半年只有一百多天,难不成我还要再这样低声下气一百天吗?
此时暂且放下。
陆天进孔家大概一个月的时候,一天清晨,孔宪芸身着麻衣带着刘紫蕊出现,陆天这些天拜师弄得有些狼狈,但见到熟人还是忍不住贫嘴。
“老婆,芸姐,这么早啊。”
刘紫蕊本是内向之人,而且与陆天相处时间也不长,但一见面,这活祖宗便满口花花,即便是熟识之人怕是也要羞得粉面桃花,更何况是她了。至于孔宪芸,依旧是白眼相对,本来因为孔庆瑶的那件事,这位夜叉姐姐本应该大闹一番的,但孔家监视显示出事情原委,这一来,让孔宪芸对陆天增了不少好感,但这小子一开口便是没遮拦,所有的光辉形象全都毁于一旦了。
“今天是测脉大会,丫头怕你姐弟俩不知道,才让我来通报的,穿好衣服,戴上族徽,跟我走。”说罢,孔宪芸直接坐到亭内,刘紫蕊侍立旁边。
陆晓兰看到自己弟弟臭着脸跑回屋子,连忙跟孔宪芸到亭中赔笑脸,嘘寒问暖,孔宪芸虽然跋扈,但也不好拂了陆晓兰的热情。
其实陆晓兰误会陆天了,这小子之所以臭着脸是因为他完全忘记族徽被扔到哪里了,陆天虽然天资聪慧,但却是邋遢人,陆天此时只是依稀记得孔家族徽是一个蚕豆大小的原型徽章,至于具体是什么样子,他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除此之外,孔家的服饰穿着繁琐,据说是古代的传统,陆天草草的套上两只袖子,但是其余的部分无论如何都穿不好,直到屋外传来陆晓兰催促的声音,陆天才硬着头皮走了出去。
孔家服饰分男女,男子服饰方正,挺直,女子的服饰则简约,典雅,相对而言,女子的衣服要容易穿的多,陆晓兰身着竹青衣裙,亭亭玉立,竹之修,竹之秀,竹之茵,竹之荫,秋风婉拂,如竹之仙子。
再看陆天,下摆拖地,腰饰不整,两袖垂膝,衣襟‘褴褛’,张臂挥袖如薪树狂舞,扭摆提腰,又像霜打残柳,头带乱梳,乱似倒生荆棘,梦龙再世,四刻拍案惊奇。
“哈哈,穿的好,今天你小子跟我一起走,保证没人敢说你什么。”孔宪芸看到陆天的穿着,竟然欣然鼓掌。
陆天一看孔宪芸一身的麻衣,就知道今天的大会非同小可,如果自己穿成这样,绝对会丢尽脸面,于是佯作腹痛,捂腹弯腰鼠窜,却被孔宪芸先知先觉,一把捉住,提耳而行。
陆晓兰知道孔宪芸并无恶意,只得赔笑,同时替陆天告饶。孔宪芸也知道与一个孩子置气没必要,便放过陆天的一对贼耳,转而捉住陆天腰间赘余的穗带,陆天不敢乱动,只要一个不小心,自己没准就要裸奔了。
孔宪芸在孔家早就声名在外,所以无论同辈晚辈,见到她能躲便躲,避之不及也尽量不去招惹,这就导致了陆天一路上受尽嘲笑,却无人出手相助,久而久之,陆天也就释怀了,转过身和孔宪芸插科打诨。
“芸姐,你有徒弟吗?”
陆天这突兀的一问让孔宪芸有些摸不着头脑,不假思索的便回了一句:“没有。”
“那你想不想有一个徒弟啊?”
“哼,不想!”陆天刚刚露出一点意图,孔宪芸便一口否认了。
之后,陆天心有余悸的暗自骂道:“好险,我真是想师父想疯了,怎么会找这母老虎当师父,还好她没答应。”
“你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随便找点话题,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