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得到捷报,封蒙恬为车骑将军,镇宁侯,各级将领都有封赏,还运送大量物质和粮草,征调劳力,迁徙囚犯,做好长期屯边的准备。蒙恬与蒙武勘探地形,最后确定屯兵上郡,在河套建立防线。上报秦始皇获准后,蒙恬择日起兵,沿着黄河,千里行军,向上郡挺进。
大军继续向北缓缓行进,眼前逐渐呈现出一片漫无边际的沙漠。烈日当空,把大漠里的沙子暴晒得滚烫,滚滚的热浪,随着大漠里吹来的阵风打到秦军的身上,把这些全身披挂的士兵热得汗流浃背。
于是,骑兵们纷纷脱下盔甲,挂到马屁股上为自己减负;步兵们则开始卸下重甲,把它们扔到驮马上,这些驮马被累得更加气喘吁吁,行进速度大大减慢下来。
“不能把驮马累坏了!”蒙恬焦急地喊了一声。
蒙恬这么一喊,有的盾甲兵就干脆把盾甲顶在头上遮挡烈日;刀斧兵和弩兵看了,纷纷尾随在后面,一起躲在盾甲下面蔽日。远远望去,这些盾甲就像一个个龟壳,而秦兵象一只只大乌龟似地,沿着沙漠缓缓爬行。
酷热难耐,干渴的士兵们不时地跑到黄河边汲水,有的干脆用双手去捧水喝,仿佛要把黄河水一下子喝干似的。
蒙武骑在自己的汗血宝马上,宝马经不住热浪,浑身冒着血红色的汗水,顺着马的肌肤流淌。身边的蒙壮、蒙烈也都全身湿透,仿佛刚从水里捞起来似的。
蒙壮眯着眼睛望了一下骄阳,对蒙武说:“这太阳也够热毒的,能不能造一种弩箭,把它射下来?”
“射日?”蒙烈听了哈哈大笑,笑得差一点从马上掉下来。
蒙壮对着蒙烈一瞪眼,赌气地说:“笑啥?古代有个谁,不是射下了九个太阳?”
“那是后羿,后羿射日!”蒙武也笑得直掉泪。
蒙壮撅了一下嘴:“幸亏他射落了九个太阳,不然我们都会被烤死!”
“那也只不过是一个神话故事而已!”这个问题,蒙武是最有发言权的。既然是王迟穿越转世,蒙武当然知道太阳实际上是一颗比地球大得多的恒星,如果真被射落到地球上,恐怕要把地球都熔化了。可是这个问题,能够给蒙壮解释清楚吗?
“那……太阳会不会自己掉下来?”蒙壮仍然很好奇。
“掉下来了!”当蒙壮忙着发问的时候,士兵们看到一个大火球,正从天空中坠落下来,最后撞在大漠里,砸出一个大沙坑。不少士兵脱离了队伍,快速跑过去察看。蒙壮听闻后,也策马跟了过去,他还真想看一下,从天上掉下来的“一块太阳”,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蒙武虽然知道这只是一块飞落的陨石,而且并非从太阳上掉下来的“一块”,但也饶有兴趣地策马赶过去看。这时,陨石已经被好奇的秦军士兵围得水泄不通。蒙武来到近前,下马拨开人群,亲自上前探看。
那是一块大陨石,跟一块门板的大小差不多。虽然已经不再燃烧了,但浑身还在冒着热气,使得原本就已经被烤得炽热的沙子变得更加炽热。
“泼水!”蒙武吩咐着。士兵们掏出几个大手袋,往陨石上浇洒。陨石表面开始冒烟,温度快速下降。
蒙武蹲下去,试着把陨石抬起,有几个士兵一起上来帮忙。
“做成一块盾甲牌的话,还真不错!”不知是谁提建议说。
“打磨!”蒙武说着,用手抓起一把沙子,在陨石表面摩擦起来。被摩擦的部位,逐渐变得闪闪发亮。接着,士兵们也学着蒙武的样子,开始打磨起来。不一会儿,整个陨石就被打磨得通体发亮。
蒙武站在陨石前,粗略地估算着它的硬度。除了表面被打磨掉的部分外,整块陨石的密度相当高,相当于现代社会中钢板的密度,拿它做成盾甲(牌),肯定牢不可破,唯一的问题是陨石太厚,如何切割成薄片呢?
想到这里,蒙武还是有些犯愁。他愁的不是如何切割陨石,而是如何不在众目睽暌下做切割,以免被士兵们看作怪人、神人。
蒙武正在发愁,无意中看到了蒙壮腰间挎着的弯刀。他心中一亮,对蒙壮说:“劈一片下来!”
蒙壮犹豫地拔出弯刀,对准陨石边缘猛地砍去。蒙武在旁边深吸一口气,伸出一手并拢的食指和中指,点向蒙壮手里的弯刀,为他助力。
只听咔的一声,陨石被弯刀削下约六毫米厚的一片,象我们现在玩飞镖的那个圆形靶子。
“好啊!蒙壮将军威武!”两边围着的秦兵异口同声地喝彩。蒙壮得意地笑着,顺手把圆盘捡了起来。
“把它挂起来,试试我们弩箭的厉害!”蒙武显得信心十足。
圆盘被挂在了300米外,弩兵连忙过来,架好了强弩。
“让我来!”蒙壮起劲地吆喝着,上前推开弩兵——他要射一回落到地上的太阳。
一声弦响,弩箭嗖嗖地飞向圆盘,好几支都射透了钢板。
“好啊!蒙壮将军威武!弩箭威武!”两边的秦兵再次呐喊助威。
蒙壮觉得不过瘾,回到陨石前想再切一片当靶子。可是没有蒙武神力相助,蒙壮的弯刀无论如何砍劈,都丝毫砍不动陨石。只见弯刀在陨石上乱跳乱蹦,迸出一串串火星。
“我们的弩箭可以洞穿这么硬的太阳石,还怕匈奴的铁甲吗?”蒙壮豪迈地说。
“不怕!赶走匈奴!保卫家园!”秦军群情激奋,斗志昂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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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渐渐西沉,天色阴暗下来,狂风骤起,风沙弥漫。刚才还是酷热难当、汗流浃背,不一会儿又寒风凛冽,冷冻刺骨。大漠的多变气候,就是如此让人捉摸不定。一路北进的秦军将士们,又饱受霜露风寒。
终于,蒙恬大军抵达上郡(今陕西榆林市境内),从此长期驻守下来,并在周围筑亭障,修城堡,建立前哨阵地,加强河套地区的防线。蒙恬军在此威震匈奴,给北方带来十几年的安定,也为开发河套地区创造了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