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山!”澹台月失声大叫。
“星哥!”阿音凄然大喊。
交手之处,尘土风扬,弥漫四周,将交战中心完全遮掩,众人不知其中情况,焦急万分。
“我没事。”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中传出。闻声,澹台月立时惊呼一声,喜极而泣,而阿音却是一声痛呼,双腿一软,瘫软倒地。
没错,声音的主人正是黄山。
看着黄山扛着重剑缓步走出,澹台月大喜,奔了上去仔仔细细得察看了一遍黄山周身,发现他并没有丝毫地损伤,总算松了口气,拍拍小胸脯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总之没事就好了。”
黄山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道:“好了。你还不相信我啊。”
感受到黄山的抚摸,澹台月小脸瞬间变得通红,娇羞地锤了下黄山的胸口,转身跑开。
此时尘土已经散去,露出张星的身影,只见他此刻仰面躺在地上,除了胸口一起一伏证明他还没死外,其它地方一动不动,右肩处更是一片血肉模糊,隐隐可见肩骨碎裂。
此番景象可是吓坏了阿音,只听她大叫一声,挣扎着爬了起来,疯一般跑了过去。
“星哥,星哥,你醒醒啊,别吓我啊。”
阿音看见张星的惨象,顿时慌了神,手足无措间泪水哗哗直流。
“唉。”一旁的一个百花峰女弟子见此叹息一声,眼睛望向黄山,开口道:“黄山,他总归是重山门的子弟,不管如何,死在这终究不好吧。”
黄山淡淡一笑,也没理会,而是看向澹台月,见她点点头,方才道:“随便吧。不过等他醒来最好帮我警告他一声,敢再去骚扰月儿,下次就不是重伤这么简单了。
“嗯。”那女弟子点点头,便去叫来几名杂役,帮阿音将张家兄弟抬去治疗。
……
本来心情舒畅的去看澹台月,没想到却发生了这些事情,黄山也没了兴致,在百花峰待了半日,便在澹台月依依不舍地眼光下告辞准备回常青峰了。
“今日说来是我战尽上风,不过我的底牌也的确少了点,玄铁剑法虽然厉害,但是严格来说根本无招无式,也就是说没有杀招,就像刚才张星那一招“罗汉怒,山河动”,要不是我内外双修,兼之他准备不足,今天就阴沟里翻船了,看来还得去寻些厉害地武技才是。”
黄山一边往常青峰走去,一边对自己的不足思考起来,他自信但并不代表他自大,今天张星杀招的确对他触动很大,幸亏那一招并未练全,而且准备时间也过长,否则今天谁躺下还不好说呢。
“站住!”
就在黄山沉思之时,一声高喝打断了他的思路,心中恼怒,抬头看去,只见有三个身穿银袍,腰系金带的人正向自己走过来,不禁瞳孔一缩,执法堂的!
“你就是黄山?”走到近前,其中一人开口道。
黄山心中纳闷,不过还是回答道:“没错,是我!”
见黄山承认,那人向另外两人招手一示意,另外两人瞬间冲了上来,分别抓向黄山双肩。
“哼!”黄山冷哼一声,脚步一错,让开两人,重剑瞬间入手,冷声道:“三位,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执法堂办事,居然敢反抗,你是想叛门吗?”
如此大顶帽子扣来,黄山也是凛然,语调稍缓,“三位,想要抓我,也总得给个理由吧。”
“理由?擅自打斗,重伤同门,这算不算理由?”
原来如此,黄山闻言心中明悟,想必与张家两兄弟有关吧,想了想,这三人都比自己修为高,反抗也是徒劳,搞不好真弄个叛门之罪,那就大条了,不如先跟他们去看看,然后再见机行事,遂也不在反抗,将重剑重新负于身后,道:“好,我跟你们走。”
“哼,算你识相,带走。”
随着三人,黄山来到执法大堂内,抬手望去,上方座位之上,正坐有两人,其中一人面相威严,不怒自威,另外一人黄山倒是认识,便是常青峰峰主云无过。
“李长老,人已经带到。”
那位面相威严的老者点点头道:“嗯,你们下去吧。”
“是,弟子告退。”
见三人退去,李长老站起身,走下台来围着黄山转了一圈,道:“确是个好苗子。”
“那是,不然我会听到消息就急冲冲地跑来找你吗?怎么样,这件事通融通融如何。”云无过闻言呵呵一笑道。
“嘿嘿,老云,你这是叫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啊,那可不行,如此前例一开,以后让我如何掌管执法堂。”
“你!我说李白元,你干嘛就这么死脑筋啊,通融一回会死吗?”
李白云很坚定地点了点头,道:“会!规矩不可犯。执法堂历来无私请可讲。”
“你!”云无过拍案而起,伸手指着李白元,大吼一声:“李白元!你是非要不顾情面是吧。我老云难得求你一次,你就给我推三阻四的。”
“我怎么了我?我这是事实说话,今日这小子不但违反门规私斗,更是将两人打成重伤,其中那张星甚至被废去右臂,如果将此事当做没发生,就此放过,你叫我以后如何执法,门中弟子会服吗?以后争相模仿,谁来负责!”
“你……”
眼见云无过又气又急,胡须直跳,“扑哧”一声,李白元却是笑了出来。
“哈哈!老云啊老云,平日总看你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原来你也有急得时候啊?哈哈,太好玩了。”
云无过闻言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大怒道:“李白元,你耍我!”
李白元嘴上带笑,摆摆手道:“好啦,好啦,看把你急得,不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嘛。”
“你!好,那你的意思黄山这事就可以算了,是吧。”
李白元却是摇摇头,“就这样算了却是不行,毕竟这事不能开头,而且如此多人作证,不能马虎过去。不过,我与老云你相交几十年,你的面子却是要给的。这样吧,就入悔过崖一周,静心思过。如何?”
“悔过崖一周?”云无过沉思片刻,觉得并无大碍,这怕也是好友最大得底线了,遂点头同意,“好吧。就这样吧。”
李白元回过头来,看向黄山,道:“黄山,如此惩罚你可服气?”
“弟子服气,愿意接受惩罚。”没有进来之前,黄山心中还是担心的,毕竟门规有定:凡门内弟子,比武切磋,非特殊原因不得重伤或者击杀对方,如有违法者,依情节轻重,或关押悔过崖、或废去武功、性质严重者就地格杀。不过自从进来之后,黄山就知道自己并无大碍了,云无过既然在此,事情必然有转机,所以见两个老头吵来吵去,他也是静静在一旁站着,不做狡辩。如今听到被罚悔过崖,算是最轻的一条处罚,心中一松。
不过他也知道是云无过帮了自己,心中感激,向其躬身行礼道:“多谢云长老。”
云无过走过来轻轻拍了拍黄山肩膀,道:“以后你这性子还得收敛收敛啊,不是杀人便是重伤别人,同门弟子切记留手啊。”
“是,弟子明白。”
“明白就好,对了。将你重剑交予我保管吧,悔过崖上不准携带的。”
黄山闻言将身后重剑取了下来,交到云无过手上。
见两人说完话,李白元高喊一声,“那就这样吧。来人啊!将黄山压去悔过崖,思过一周。”
话音刚落,从外走进两人,向两位长老行礼之后,向黄山摆摆头,道:“走吧。”
“李长老,能告诉我是谁告得密吗?”临到门前,黄山突然想起什么,回首问道。
李长老闻言眉毛一扬,“怎么,出来了还想报复?”
“我只是想知道是谁,仅此而已。”
“百花峰一名女弟子。”
黄山双眼一眯,“多谢李长老相告。”随后不再多言,走出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