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过崖位于重山青天峰北峰绝顶,三面悬崖,一面山壁,山壁之上被凿出一百零八个洞穴,除了一条长空栈道可以通行之外,无路可走,因此被作为重山门弟子犯错之后囚禁受罚之处,除了守卫弟子,其余任何人皆不准上崖。
黄山来到悔过崖之后,就被交给一个守卫弟子,然后被带入其中一个洞穴。
洞穴不大,高不过三》米,里面的空间大概有四十个平方左右,整个洞**壁被打磨的光滑透亮。
守卫弟子从后轻推黄山一把,说道:“进去吧。时间七日,希望你在好好悔过,下次不要再犯事了。”
黄山发现这里除了一堆杂草堆叠在角落外,别无它物,疑惑道:“那每日我吃食什么?”
“放心,有专门的人每日给你送上来,不过一天只有一餐。”
“一餐,这么少?”
“废话。你以为是住客栈啊,别啰嗦了,进去吧。”守卫弟子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眼神有些异样的看了看黄山,就转身下崖去了。
“呼。”黄山轻叹一口气,没想到这悔过崖当真如监牢一般,“算了,时日也不长,熬熬便过去了。”
念及此,黄山也不再多想,走到杂草堆前,一屁股坐了下去,躺着闭目开始假寐。
自此日升日落,黄山终日除了打坐修炼《龙象之力》,便是坐于洞口,观看远处群山峻岭的风景,日子倒也不寂寞。
说来这《龙象之力》自从进入第四层之后,变化确实挺大。
不仅原先消瘦的身体逐渐匀称健朗起来,便是修炼真气也是不同了。
以前内修外修泾河分明,如今确是融为了一体,只需打坐运行功法,便能内外同时进行,修炼速度大大的增加了。
面对这个情况,黄山心中当然欢喜,要知道很多内外同修的人两者都很平庸,最大的原因便是内修与外修是分开的,所花的时间要比单修一种多用上一倍,效率可想而知,不过黄山现在却是不用担心了,这《龙象之力》果然神奇,为他解决了最大的烦恼。
这一夜,黄山正盘膝而坐运行功法,忽然狂风大作,将他惊醒。
洞穴无门,三面封闭,风吹进洞中受阻,咆哮着肆虐起来,轰声震耳,风刃裂肤。
“喝!”
感觉风势太大,黄山一声暴喝,真气顿时涌出,形成护罩将阻挡狂风阻挡在外。
可是这风却犹如顽皮地孩童一般,见黄山将自己阻挡,以为是他是要陪自己玩耍,一声欢叫,吹地更加凶猛起来。
风势渐长,真气消耗剧增,随着真气地快速流失,身形已然无法在风中立稳,黄山心中大急,这回旋气流一旦形成,一个不好,便会被卷出洞外,外面悬崖峭壁的,怕是要弄个粉身碎骨了。
“这样不行啊。三面环壁,空气无法流通,必定形成回旋气流,到时就麻烦了。”
此时就是黄山想大声求救也是没有办法,风声太大了,根本传不出去。
“这洞穴遇风就危险,怎么可能会让人进住呢?”黄山疑惑万分,细细回想,突然眼中精光一闪,“对了。今日那守卫弟子出去之时,眼神异样,必定有鬼!”
“可是我与他无冤无仇,为何要加害于我呢?”
“张家两兄弟,肯定是了!听说两人是流沙城四大家族地嫡系,在这重山门中必定有些关系,那日我将他们打成重伤,然后被关入悔过崖,此等机会,怎么可能放过我。就算是打听到云长老对我关照有加,可要是我自己‘不小心’摔落悬崖,云长老也没话可说,这样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我弄死。好手段啊!”
理清思路,黄山心中大恨,杀意冲天,没想到自己一时轻饶了他们,如今他们却是要置自己于死地。
“可是现在再气也是没用,还是先想办法度过危险才是重点。”
心中虽气恼万分,不过此刻情况危急,黄山唯有强忍着杀意,脑中急转,思考对策。想来想去却是无果,眼见真气即将消耗殆尽,心中一横,拼了!
黄山控制着身体艰难后退,背靠墙壁,龙象之力骤然爆发,腿部猛地向下一压,双足顿时陷入土中,接着双手成爪,真气运转十指,扑哧一声抓入墙中,将整个身体牢牢钉在原地。
风不断地涌进洞中,黄山死死地抓住墙壁,就这样两者对抗了整整一个时辰。
什么叫做度日如年,什么叫做危机四伏,什么叫做垂死挣扎,在这一个时辰里,黄山深有体会,他感觉自己的双手已经有些麻木,他感觉双腿已经支撑不住,他感觉自己的精神逐渐衰弱,头脑昏昏糊糊。
“算了,坚持不住了,就这样放弃吧,唉……”精神的萎靡,身体的虚弱,黄山无奈心中暗叹一声。
不过就在他准备放弃之时,潜意识中求生地欲望突然强烈爆发,使黄山精神猛地一震。
“对,我不能死,我还不可以死。”抱着这强烈地欲望,黄山强打精神,摇曳在狂风之中,直到它消失,然后无力感瞬间全身,精神一阵恍惚,瘫软昏倒在地。
旭日东升,一缕曙光洒遍大地,照入洞中,将黄山晃醒。
“唔!”黄山虚弱地抬起头望向洞外,“呼,已经天亮了吗?”
挣扎了一下,黄山从地方爬起来,双手扶着墙走到洞口,眺望远方。
“相比大自然地力量,人类果然如此渺小啊。昨夜身处狂风之中,就如大浪之中一叶孤帆,唯有极力控制船身平衡,拼那九死一生,想要分水断海,却是痴心妄想啊。”
想起昨夜情景,黄山仍是心有余悸,在天地之力面前,人是那么的弱小,那么的无助。就如面前的群山峻岭,人与之相比,是多么的渺小,蝼蚁一般。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
喃喃念道一句,黄山放眼望去,只见远处群山巍峨,天地浩瀚,不知不觉间入了神。
天地大势玄之又玄,无法用语言描述,无法用文字记载,当人伫立天地之间,天高地阔,方觉自身之渺小;山崩地裂,风起云涌,方感自身之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