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寄身豪门
黄鼠狼给鸡拜年亦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天上不会掉馅饼,天下也没有白吃的午餐。有人这样说,世界上一切的事物都有自己的各自规律,任何违背规律的背后都有不可告人秘密,也许说不可告人有点夸张,可说是秘密并不过分。人的奢求心与侥幸心则是自己受害的罪魁祸首,但在关键时刻那份奢望之心也仍旧会张牙舞爪的出来作怪,尽管只要收了那份心,收了那份无功不受禄的心就可以避免。
连续一个月,楚保在家一直照顾媳妇坐月子,倒也平静。闲暇时也常到药材店看看,那小伙也一直都在干活。只和老伙计朱四聊会,话题也不外乎孩子,老婆。聊到李善扒,他们的丈二和尚到也如出一辙。不过一切安好,心结也就慢慢淡了,也都道是以前误会了李金,可心中的不安和恐惧也同样如出一辙。
且说这天楚保再次来药材店,刚好崔婆也在。一阵嘘寒问暖后,崔婆告诉楚保李员外家五姨太前天刚得贵子,府上欢喜万分。她这几天被夫人抽到府中打杂去了,以后也许很长一段时间也就不能常来药材店了。此时楚保的心也不由一喜,也许是最近对李金的态度有很大好感,他就在捉摸着是不是送点东西过去祝贺一下。想着他就不由和工友们告别回家,在路上好在想着家里有没东子可以拿得出手,毕竟人李员外对自己有天大的恩惠啊。也确实经过这几天他在家这几天忙前忙后的照料,他也确实体会到了若是家中这几天少了自己将会有如何的难度持续下去。
楚保回到家中,不由来到床前。只见孩子正在酣睡,妻子见他回来就小声说了句:“回来啦,看,孩子正在睡觉呢。”心满意足之情溢于言表。
楚保也凑上去,看着儿子胖嘟嘟的小脸,不由发出会心的微笑。
良久楚保才说:“娃他娘,听崔婆说李员外家里前天有了公子,我捉摸着我们是不是应该送点礼过去,你看着半个月来不是多亏了人家李员外吧。”
妻子韩氏连连点头,可也不由一皱眉头。想的自己家几乎家徒四壁,而员外家则家况殷实,自己又能从哪里找到合适的礼物呢。
正在这时,突然外面的一阵骚乱打破了屋里沉闷的夫妻俩。
“咋回事?我出去看看。”说着楚保快步走出了屋门。
这时只见两顶轿子落在自家院子里,正当楚保疑惑自己家这是咋回事的时候。只见李金从轿子里走了下来,一见楚保拿上和颜悦色的说:“楚保啊,我和夫人来看望你们了。”
这时只见从另一顶轿子走出了一位衣着妖艳夫人,只是看了房子一眼就不在看一切了,只是满脸疑惑的看着李金。心道:“老爷这是咋回事?选了这么个一家。”
却说这夫人姓陈青楼出身,当年李金无产无业时独眼看重李金。常常通过她青楼这层关系为李金结交人缘,对李金的生意起到了莫大的帮助,后来为李金所赎。这几十年来倒也对李金忠心耿耿,给李金的这份家业也算是兢兢业业,也深的李金器重。
再说楚保,这时是彻底的懵了。也记得说不出话来,就是一味的让着李金进屋,李金倒也无拘无束,直接进屋,寒暄了一阵。只见韩氏也出来了,一见李金,就朝李金跪下,“多谢李员外菩萨心肠是我家能够过活下去。”
只见李金连忙拉起韩氏,连说:“无妨无妨,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倒是那夫人看都没看,只是自顾自的玩弄自己手指上刚买来的金戒指。
“员外夫人光临寒舍,也没啥好照料的,我去厨房烧几个菜给员外夫人吃吧?”说着韩氏就走出去去厨房了。
“不用不用,没啥事。我只是过来看看,一会就的回去。”李金忙制止韩氏。
这时韩氏也只有唯唯诺诺的站在陈氏旁边,楚保则是满脸汗珠的不知道说点什么,屋中气氛异常尴尬。
最后还是李金打破了僵局,李金不由高兴说:“楚保啊,你也知道了,我家有后了。”
楚保傻傻一笑,“恭喜员外,恭喜员外。”言语之间,激动之情不由分说。
韩氏则只是默默的看着,想着李金的外号,看着陈氏满脸的不屑一顾。
“这个,我家决定找个伴童和犬子一块成长,刚好你家儿子刚好为满月。所以呢,我想着是不是可以把你儿子带走,和犬子一块抚养,也好从小有伴。”李金不由凌厉的看着楚保,静静的等待着回答。
楚保一听要带走自己儿子,不由急的说不上话来。嘴动了动,不由看向了自己的妻子,只见妻子连连摇头,脸色惶恐。
“这个,老爷……”楚保刚想说。就被李金打断道:“我们是方圆几十里的大户,在我家我不会让你们儿子收罪,以后的教育、礼仪和必然和犬子一块教育,这可是美差啊。今年收成不好,孩子在你家早晚挨饿,我看你就应了吧。”
李金看楚保还在犹豫,就又恶狠狠的慢慢的说:“你想想要是没有我这半个月对你家的资助,还没有你的工钱。你这个家还咋样过。”说着不由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然后双手背后,转过身子去“不要不是好歹。”
那楚保一听这话不由腿一软,不知所措的呆在了那里,支支吾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最后还是韩氏说:“员外啊,那怎么行呢?我们无以为报啊,再说犬子出身卑贱也怕不陪陪伴公子啊。”
“哼哼,协议我已拿来。我们将你儿子培养成年,楚保终身为我家为奴,你可以再我家担任杂役,工钱随崔婆吧,还可以度日。”李金不由转过了身来,再一次笑眯眯的对楚保说:“咱们过的不就是下一代吗?你好好想想吧,就跟着你们,你们的孩子能有啥前途。”不过楚保可一点没感到笑意。
楚保也早已慌了神,看着楚保那窝囊样,那陈氏不由不耐烦的哀怨了一声,眼光彷佛不是在看一个人。
“这是大事,我们还是合计一下吧,员外。”说着韩氏拉着楚保走向了里屋。
这时那陈氏不由不耐烦了,吼道:“你们快点,真是的……”
里屋。
“娃他爹,我看他们是从开始就没安好心啊。今天怕是我们的孩儿躲不过去了,只有应了他们。只是……”说着韩氏不由看着熟睡中的孩子,捂着嘴哭泣了起来。
楚保也急得一头汗,可也终无所得。
最后韩氏不由颤颤悠悠的抱起娇儿,在楚保面前对楚保说:“娃他爹,再看看娃吧。可怜的孩子都还没名字呢?”
楚保不由扭过头去,抱着头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最后还是韩氏把楚保拉起来,他们夫妇两抱着孩子来到正堂。李金见孩子出来了而不由重重的舒了口气。
对楚氏夫妇说:“别像生离死别似的,你们还是可以经常见面的。不都在我家中吗?”
只见韩氏咬着嘴唇,背过头把孩子递给了陈氏。只见那陈氏慢慢悠悠的一手抱着孩子,连说这孩子这么小老鼠似的。
然后韩氏哽咽着对陈氏说:“晚上要给他勤换尿布,白天……”
“不用说了,我知道。我家有的是老婆子照料他们,不用你说。”说着很蛮的推开了整把两手伸向孩子的韩氏。
李金见孩子已到手,就说道:“那个,你们两明天就都开始上上工吧。走了”
说着陈氏抱着孩子径直向门口快步走去。
看着陈氏就走出了屋门,头也不回的走向了院中的轿子,那韩氏发疯似的追向孩子,在院子中一个趔趄跌倒,昏厥了过去。看在眼里,那楚保依旧抱着头在屋角沉泣。
最后还是邻居街坊把韩氏附近屋里,楚家一改前几天的喜悦,陷入了沉闷之中。万事也往往如此,得而复失远比无有所得痛苦得多。可那又如何?毕竟曾经拥有,抹不掉的永远是回忆,特别是关于感情。这个家是那么的凄凉,前所未有的凄凉,那一夜也自然显得那么漫长。
天刚刚蒙亮,楚保和妻子就出了家门,因为今天是楚保上工的日子,历经彷佛很幸福的半个月假期。而韩氏呢?她今天也要开始在李家做工,楚保的是无薪的,那么这个家中的担子也就不由分说的落在了她的身上,为了这个家,为了他们的孩子。
李府。
虽说朝廷对私家府邸历来有严格要求,如若悬梁雕花不能用彩色,以及面积府门都有很严格的限制,也正是通过这个来彰显皇朝的显贵和威严。可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李家虽不能说是富丽堂皇,可那种大气和殷实也已彰显无遗。
楚保是直奔药材店去的,因为韩氏是在府上做工的也就只能在府门口等待着。悲喜交加,喜的是这儿是自己儿子呆着的地方,悲的是连她都不知道自己以及自己孩子的命运。
明天,希望。对于这个刚为人母的少妇来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原本丈夫是她的全部,后来孩子和丈夫是她的全部,现在呢?虽谈不上生离死别,虽从表面上看自己的孩子有了个更好的生活环境,可那丝莫名的不安和悸动仍旧陪伴在他的左右。想着陈氏那刻薄的目光,想着李金往常的种种劣迹,他就不由紧绷起来。不过这类人也往往现实,她不懂诗书礼仪,可是却有着睿智的底蕴。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个家也就是有她才撑了起来。人活着首先要看到自己的希望,要有一种希望过的更好,飞得更高的欲望,无论你的处境是多么恶劣抑或寒苦,没有希望的生活就像没有翅膀的鸟,也就只有受季风支配的份了。只要心底有那么股欲望,就会有无穷的动力,那么生活也就会蒸蒸日上,自暴自弃,轻易绝望迎接你的就永远是无尽的黑夜和更骇人的噩梦。
“咦,这不是楚家媳妇呢。你这么早在这干嘛呢?”
韩氏吓了一跳,扭过头一看只见一个笑容可掬的妇女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韩氏人的她,她就是丈夫做工药材店的崔婆。也不由从呆滞中醒来,抹了一把眼泪说道:“哟,我倒是谁呢?原来是崔婆啊,我从今天开始就在府上做工了,以后我们就能相互照应了啊。”
“啥?做工”崔婆不由大吼一声,“你家不是刚刚添丁了吗?”
一提到孩子,韩氏的眼泪不由再次涌出。可还是噙着眼泪将事情原委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崔婆,直说那崔婆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煞是可怪。最后不由也是满眼泪花,不由暗自嘀咕了声:“南无阿弥陀佛。”
说道:“有道是走到哪,说到哪。既然这样了,我看也好,说不来你还能天天见到孩子呢。”崔婆安慰韩氏道。
只见那韩氏也勉强一笑,附和崔婆道:“是啊,也许我们孩子还因祸得福了呢。呵呵”
崔婆见韩氏笑了开来,也就拉着韩氏的唠起家常来,三个女人一台戏,女人聚在一块总有太多的话题。
突然吱呀一声府门慢慢的大开,崔婆也就拉着韩氏走进了府门,边走边向韩氏介绍着这府里的环境。
“来来,都到这来了。”只见一中年妇女敞这嗓子在那叫喊着。
“听,催魂来了。这就是我们的头,姚姐。李家的忠实狗。”崔婆趴在韩氏耳旁轻声说着,说着指了一下那个挺特别的女人,他的特别在于她只带了一只耳环,真金的。
那韩氏也只是随意一笑,便不再说话。
却说那姚姐见大家都不在说话,便道:“今天呢,我们这来了一新人,楚家媳妇。”说着把韩氏拉了出来。
韩氏也是笑吟吟的给大家打招呼。
“我现在重新分配一下任务”说着不由狞笑着看着韩氏,“崔婆你去照看小少爷和楚家小子。”
瞬间,只见韩氏不由身子轻摇。“照顾孩子?不就是可以听天和自己的孩子在一块了吗?”她不由在心中默念。
“吴婆你负责洗衣服,……”
“楚家媳妇,你就烦心点,洗俩孩的尿布及换洗衣服吧。这是夫人的安排,说你洗更上心,而崔婆照看孩子也更有经验。”那姚姐不由蔑笑道。
“现在我在重新说一下我们的规矩:一不准旷工否则罚一月工钱;二不准远离自己工作空间;三不准带任何东西出府。犯任一条罚一月工钱”
韩氏漠然的抬起头看着崔婆,崔婆无奈的冲韩氏点了点头。
“听见了没,楚家媳妇。不能离开自己的工作区,你也不能私自见你家孩子。夫人说免得你把乡土晦气带给孩子。”姚姐故意升高语调道。
“好了,大家都分头开始工作吧,崔婆随我来下。”说着姚姐走向了内堂。
韩氏只是轻轻的应着。
开始分头做工了,韩氏只是默默的注视着崔婆。崔婆也会心一笑,轻轻地拍了一下韩氏的手背,就快速的随姚姐去了。
韩氏也只是一笑,把孩子交给崔婆她也倒放心。
可崔婆也终究是一个仆人,她不由想我了那个恶毒的女人,那个掂着自己孩子走的女人,可她也终究不能改变。
“楚家媳妇,想啥呢?开始干活了,你的挺重的哦,那就有一堆尿布了哦。”一位仆人提醒道。
韩氏也就是哦了一声,匆匆走向了井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