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花随风落，月似雪白
天已经渐黑，大厅里吃饭的人倒还是很多。我估摸着扫了一眼，坐南边桌子的是一个年轻的姑娘和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丝绸的衣服，看样子是杨城有钱人家的人。他们旁边的桌子边围坐着四个大汉，手上都拿着大刀，但功夫却很浅，应该是些花架子。东边窗户底下坐着一个年轻男子和一个年龄和我相仿的姑娘，男子身穿紫色劲装，脸色苍白，头发用金色发冠束起，黑亮的长发披在身后。左手一直放在腰间，应该是个擅使暗器的高手，这是他的职业习惯。小姑娘在他身旁伺候酒菜，很是周到，应该是他的贴身侍婢。西边和北边的桌子倒没什么新鲜人，不外乎些市井小民，和阔绰有钱少爷小姐。而我要的就是那些市井小民口中的话。我走到北边一个窗户底下的空桌子旁坐下，隔壁桌的是几个喝着酒吃着肉的男子，嘴里不停的冒着几句粗话。
“听说没有，这次花魁献舞瑶瑶姑娘也回来呢。”
马上听另一个人不屑的啐了一口“瑶瑶能有飘雪仙子好看吗？我告诉你，飘雪仙子就是那仙女下凡，明眸皓齿，唇红齿白，腰若扶柳，指似白葱，肌肤白得和雪一样，而且又滑又香，她舞起剑来啊……”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呵，说得好像你见过一样。什么仙女下凡，什么肤白如雪……谁见过啊？啊？这么多达官贵人去求见，还不是影子都没见着一下？还不知道是不是以讹传讹呢。瑶瑶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咸阳城里少有的美人儿。”
“我是没见过，可，可见过的人不都这么说嘛……”那人气焰明显弱了下去。
“飘雪仙子可是千金难求一面的，任你有再多钱，要是她看不上眼的，天王老子他都不见。你们说，九王爷可是当今出了名的贤王吧，可就在两个月前，九王爷想用京城府宅换见上一面都吃了闭门羹呢。”
“虽说飘雪仙子深的她母亲虞美人的真传，可这样看来，比她母亲还自大呀……”
这时候一个中年男子似是回忆般地道“说起虞美人，那可真是美啊，当我还是年轻的时候，见过一次她舞剑。她舞的可真好，剑在她手中仿佛就不再是杀人利器，而是一贯长虹，配合着她的舞蹈，剑光流离，舞袖翻飞，她呢，在那里旋转啊、旋转啊，哎，好像就要把我的心给揪出来了，哈哈哈……”
一个赤膊的男子啐了他一口，“老王，看把你馋的都流口水了，哈哈。”
大伙儿跟着大笑，老王不好意思起来，急忙道“兔崽子们笑什么笑，就知道你们没见过，说出来让你们开开眼。！”
一个人吐了口脏话，道“要是被你老婆知道你在这里大赞别的女人怎么怎么漂亮，怎么怎么迷人，看回去怎么收拾你！”
“来来来，喝酒喝酒！瞎吆喝什么啊！喝酒！”看来老王是很怕他老婆的。
众人也吆喝“喝酒喝酒……干了……”
“……”
后面他们又说了什么我就没听清楚了，因为此时，那个紫衣男子的贴身婢女来到我面前。
“敢问姑娘就是翎姑娘吗？”
“正是。”我诧异地看着她。
“我家公子在这里等候多时了，请姑娘过去一叙。”
“你家公子，是谁？”
“姑娘何不自己去问他？”
“你不告诉我我又何必听你的？”
“姑娘莫不是怕了？”
“我只是不愿和没有诚意的人打交道。”
“没有诚意的可是翎姑娘你。”
我轻笑道，“别忘了是你家公子要见我而不是我要见你家公子。”
“姑娘当真不过去？”
“是。”
“你……”
这时紫衣公子走了过来“白棋，不得无礼。”
转而又对我拱手道“在下碧神殿咸阳分坛坛主风轨向翎姑娘赔罪，白棋不懂事冲撞了姑娘，望姑娘多多包涵。”这时我看清他腰间有一块白玉，和四大护法的一样。初步判断他应该没有骗我。
我一听是咸阳分坛坛主，忙道，“原来是风坛主，不必在意。”
“你什么时候才能懂事？叫你请人过来，你倒好，和人家吵起来了，还不快向翎姑娘道歉！”
“翎姑娘，对不起……”听了风轨的训，白棋倒是很小孩子状。
“白姑娘不必介怀。风坛主，我们坐下谈。”
“翎姑娘叫我风轨就可以了。”
“风轨，你们怎么知道是我的？本来还想明日去咸阳直接找你们的，想不到你们几经在这里等我了。”
“殿主的雪鹃来报，说这回是翎姑娘来协助办秋雨帮的事情，我怕姑娘不熟悉这里，就过来迎接了。”说到这里，风轨停了停，浅笑道，“至于怎么判断你就是翎姑娘的，全靠姑娘的这对耳坠，和我们的是同一种玉石，这是只有碧神殿才有的玉种，一般来说，也只有碧神殿的人才辨别的出来。”说着，抚了抚腰间的白玉示意。
这对白玉耳坠是月牙形，雕刻的很好，雕工很精细，是我刚来到碧神殿的时候湛天送给我的。我虽不是很懂玉，但一看也知道是好玉，由于雕刻的原因，竟没发现和思莺他们的系出同种。他叮嘱我时时戴在耳畔，原来这是身份的证明，是这样的原因。
“翎姑娘，想来一路上舟车劳顿，今天我们不谈公事，姑娘吃饱睡好，明天一起回咸阳分坛吧。”
我们一起吃晚饭，我就上楼了。
我一推开门，发现桌边竟然坐了一个人在吃饭。那人脸色白得和纸一样，一丝血色都没有，皮肤下的血管隐约可见。
“凌姑娘吃饱了吗？要不要坐下来陪我一起吃？”
“你是陶？你怎么还没走？”此时他已经换下了黑色纱幔，穿了一件普通白布衫。
“你么看出来我在等你吗？”他抬头用很受伤的眼神看着我。
我走到桌边坐下，“怎么还有人白天穿夜行衣，晚上倒不穿的？”
“哎，那不是夜行衣。我是晒不得太阳才必须穿成那样的。晚上没有太阳我就和正常人一样啦。”说着看了看我，“我说其实你很能沉得住气诶，一般见到我的人不是吓得要死就是问这问那，你到现在才关心我的事情，我很受伤呐。”
“吃完快走。”我见他那种没个正经的语气又来了，就不想和他好好说话。
“我被你的话比你的剑伤的还厉害，咳咳……好歹你也打伤了我，居然那么狠心赶我走？”
“我看你现在不也没事？”
“我的女神啊……最毒妇人心呐……”
我不愿再理他，任他在那里念叨。终于等他吃完，他拽过我的手腕。
“你干什么？”我怒道。
他的神色此时倒是很严肃，“凌姑娘，我知道你嫌我烦，也不想听我说话，但是陶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月影剑法不要再用了，也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会月影剑法。明白么？”
见他神色紧张，我也不禁警惕起来“为什么？你怎么知道我用的是什么月影剑法？月影剑法又到底是哪里的功夫？”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请一定要相信我，我是为你好。”他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我看到他的重瞳，慢慢的浮现出紫灰色，有一股安定的感觉，不知为何我觉得这只眼睛好熟悉，很值得信赖。
“知道了，我答应你不再用月影剑法。”我坚定地说道。
他看到我答应了不禁松了口气，“切记，切记。”眼睛已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了普通的棕黑色。说着就出门了，“我就在你隔壁，有什么事可以叫我。”
我有些奇怪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但还是回答道，“好。”
七，御风而逝梦，落云而斩魂
夜里，我梦见爷爷了，他的脸好模糊，其实根本看不出来是他，只是梦里的感觉却如此清晰。爷爷不再是爷爷，他的对着我哈哈大笑，好恐怖的笑声，我害怕极了。
“爷爷，你是在怪我至今还没有找出凶手吗？爷爷……”
可爷爷不说话，只是不停地笑，身体颤抖着，慢慢的越飘越远，消失在一道白光里，可他的笑声却一直在耳边回荡着。我猛地惊醒，已经一身冷汗。我捂着被子坐在床上，窗外一片黑暗，我突然感到很害怕，从来没有过这么茫然与无助。爷爷是怎么了，爷爷……我一定会查清楚这些事情的。
一夜无眠。
一大早开门就看见陶站在门外，此时他已经又穿上了他那套黑纱幔，“凌姑娘醒了？昨夜睡得可好？”
“你怎么一大早就站在我门外？”
“我给你送早餐来啊，越接近花魁献舞，人就越多，这不是，我起个大早还是排了很久的队才买到的呢。”他伸手递给我两个馒头喝一碗豆浆。
果然楼下人声鼎沸，像是很多人的样子。
“翎姑娘，你起来了呀？我吩咐白棋去买早餐，现在应该快好了，你下来吃吧。”不知什么时候风轨从长廊尽头走过来。看到我手中的馒头和豆浆，愣了一下，“呵，翎姑娘已经买好了啊……”
“哦，这不是我买的，是他帮我……”我转过头去，可是才一眨眼的功夫，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哦，是我一个朋友买的。”
“想不到翎姑娘在这里也有朋友……那姑娘的意思是……”
“我带下去和你们一块吃吧。”我看了看陶的方向，随风轨一起走下楼去。
突然，我听到密道传音“别告诉他我是谁……”是陶的声音！我可不会密道传音，陶又是怎么回事不想让风轨他们知道他的身份呢？没有回答，皱了皱眉头。只见陶又密道传音，语气似乎有些急了，“他就是昨日追我的人！”我越发的奇怪，风轨可是碧神殿的人，我可不想陶做出什么对碧神殿不利的事，只碍于不会这种好用的武功，只得再一次皱皱眉头，眯起眼睛成一条缝，示意他给我解释清楚。“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是些私人恩怨，以后我定会找你解释的。”他见我还是没有给他答复，更急了“是真的，请相信我，求你了。”我见他这般，点了点头，料想就算他是有什么企图，我要告诉风轨什么时候都行。趴在屋顶的陶想，果然不出所料，你还是答应了我的要求，我是多么了解你啊……陶的眼里满是哀伤，嘴角却露出一丝诡异的笑，你不知道的东西还多着呢……我一定会看着你你一步一步把谜底揭开……
果然，风轨问起我的那朋友是谁，我胡编了一个给搪塞过去了。
约过了三个时辰，我们来到碧神殿咸阳分坛，那是在咸阳中心的一栋楼，左边是风月居，也就是五日后的花魁献舞的地方所在，在这里观看真是再好没有的地方。登高而望，整个咸阳都尽收眼底。这个地址是湛天当年亲自选的，本来是一户张姓的有钱人家，不知花了多少钱给买下来了，从此这户张姓人家就不知搬到哪里去了。碧神殿向来都以生意人的面孔出现在大家眼前，这里也不例外，是长安总部的一个分销地，做着玉器和丝绸的生意。
“白棋，秋雨帮的人来了没有？”风轨问。
“袁老大说，秋词组织和花舞校场盯得紧，他们都不敢来我们这，要我们过去。”
“是么？难道他们两派要插手我们的事了？”
“以前咱们不是都相安无事的么？这次怎么……”我有些疑虑。
风轨摇了摇头，“若是他们联手，恐怕也不好对付啊。”
“那我们就来个各个击破。”我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翎姑娘的意思是……”
“我想亲自潜入花舞校场，而秋词组织，就只有靠风坛主了。”毕竟是我第一次为碧神殿办事，怎么能不尽心尽力呢？再者，我自己的事情也好办了。
风轨听此也笑了，“如此，甚好。”
我们又商讨了会就各自出发了。“白棋，通知袁老大，花魁献舞那天，我们在风月居等他们，那时候大家都来看花魁了，秋雨帮不来怎么行呢？”
花舞校场，四个大字龙飞凤舞的安在牌匾上。我身着一身流彩白纱长裙，长裙上点缀着些闪闪发亮的五彩宝石，一条白纱彩带绕在身后，头发梳成一个发髻在头顶，左边插上几朵白珊瑚珠花，发髻上插着一支银色樱花步摇，头发散在身后，和两条彩带交错在一起。为了不让虞梦落看出身份，我特意换了一对白色羽毛耳坠，羽毛末端还镶着一粒小小的乳白色珍珠。
“姑娘，你不能进去。”一个中年女子拦住了我的去路。
“大娘，你行行好，我只是听闻花舞校场这里的舞蹈天下闻名，自恃自己功底不差，想来这里学习。”我做可怜状，只希望大娘是一个心软的人。
“不行啊，领主有令，花魁献舞这段时间大家都准备的紧，不收徒弟添乱的。”
“大娘，只要你放我进去，我保证不添乱的……”
“这真的不行，别为难我啊……”
我见她总不肯放我，只得强硬到，“我就是想在花魁献舞的时候也跳一支舞，你不让我进花舞校场，我怎么办？”
“原来你是……嗨，别做梦了，姑娘，能去献舞的只能是佼佼者，连我们这里去的都只有五个人呢，何况你，这……”
我打断她的话，“我未必就比不过她们五个！”
“好大的口气！”一个看起来像二十八九岁的女子推开门，站在我们面前。
“领主……”
她就是虞梦落？真是个美人呢，柳叶眉，丹凤眼，高高的鼻梁下唇红齿白……已过三十五岁的她看起来那么年轻，完全不像是已经有个十五岁孩子的娘。
“你刚才说你的舞比我们花舞校场的人还好？哼，不知深浅的东西！”虞梦落不屑地对我说道。
看来动力的情报没错，所有时候虞梦落都是个冷静果决的人，但是只有听到有人看不起自己的舞蹈就一定会大发雷霆与之一决高下。现在看来激将法对她是有用的，虞美人还真是个骄傲的人，一听到有人比她教的舞跳还好，就像公鸡一样竖起了全身的毛准备战斗，“可我就是跳得比你们好，怎么，不服气？”
“哼，是吗？你说这话就不怕别人笑掉大牙？！”她越来越生气，肩膀不自主的颤抖着。
“要不咱们比一比？”我继续用轻佻的语气跟她说话。
“就凭你也配！？哼！”
“难道你是怕了？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啊。”
“比就比，我们花舞校场随便一个人就能把你比的落花流水！”
我跟着她进去了，哼，这还只是个开始，虞梦落。
大厅中间是一个很大的圆形舞台，有四个人在上面同时练舞，但她们的舞蹈都属于不同的风格，却因舞台太大各自互不相影响。
“小蝶，你留下跟这位凌姑娘比一比，你们三个都下去。”虞梦落森然道。
“慢着，他们四个都是五日后要出场的吗？”我问道。
“是啊。”
“另外一个呢？”
“飘雪有自己的练舞场，是不来这里的。”
“看来，这位叫飘雪的姑娘很是与众不同啊，那我要和飘雪比。”
“哼！”她轻笑道，“你？你连小蝶都别想赢，还妄想和飘雪比，做梦。”
“好，那我就先和小蝶姑娘请教一下，若是我赢了，如何？”
“你先怎样？”
“我要去花魁献舞。”我嘴角藏着笑意。
“好！那若是你输了呢？”
“任凭虞领主发落。”
我跳上舞台，小蝶已经瞪着我好像我跟她有深仇大恨一样。也是，我若是夺了她的位子，她肯定恨死我。
突然，她水袖一张，像两条粉色的彩带横在空中，她的手又迅速抽离，水袖一下便又回到她的手中，双足足尖点地，轻盈的跳跃着，双腿像一字一样横在空中，落下的时候毫无声响，又是跳跃成一字，然后轻盈地落下后迅速的旋转着，粉色的裙裾在她的脚边绽开了花，一朵妖娆的，不停颤动着的花朵，娇艳欲滴，而她的手中的水袖在空中首尾相连，划出一个完整的圆，将她包围在其中，她那明媚的眼眸波光流转，男人若是看上一眼，没准三魂中两魂都被牵走了。不知转了多久，她终于蹲在在舞台中央停了下来，右手兰花指直指天上，左手也是兰花指伏在胸前，她抬头看着右手指尖，微笑着想在梦幻中，这就是她的结束姿势了。我看得呆了，好美的舞蹈，好美的人。
“跳的好！”台下的众人都拍手称好。其实我本来也没有什么把握赢的，看了她的舞蹈的确惊为少有，我也就更没把握了，但这舞我是一定要跳的，而且，还一定要赢
“现在认输还来得及。”虞梦落得意的说道。
我微微一笑，就开始我这么多年的第一支舞了。我和小蝶一样水袖一张，像两条白色的彩带横在空中，手又迅速抽离，水袖一下便又回到我的手中，双足足尖点地，轻盈的跳跃着，双腿像一字一样横在空中，落下的时候毫无声响，又是跳跃成一字，然后轻盈地落下后迅速的旋转着，我的所有动作是和小蝶的一模一样的，应该说我就是跳的小蝶的舞。白色镶满宝石的裙裾绽开了花，互相碰撞着，发出叮当叮当的声音。
此时，台下早已唏嘘一片，“怎么和小蝶的一样？不就是抄袭她的吗……”
“他能和小蝶跳的一样说明她并不比小蝶差啊……”
“她只看了一遍就记住了，不容易呀……”
“有天赋，太有天赋啦！”
小蝶也在旁边不可思议的直摇头，这可是她准备在花魁献舞那天跳的舞蹈啊，为此整整编排了一个月，又练习了两个月才有的成果啊……
虞梦落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继续旋转。
当我转到第一百零八个圈的时候，我再也支撑不住，赶忙蹲在在舞台中央停了下来，右手兰花指直指天上，左手也是兰花指伏在胸前，抬头看着右手指尖，做了一个和小蝶一样的结束动作。我知道，我赢了。因为这支舞蹈的绝妙在于小蝶转了一百个圈，这应该已是她的极限，而我比她多了八个。其实舞蹈和人一样，重要的是要看准它的关键或是弱点，一击必胜。
果然听到虞梦落说：“你赢了。我会遵守我的承诺，你接替小蝶去花魁献舞。”
小蝶焦急的道，“领主……不……不要……”
“小蝶，技不如人就认输吧，我答应别人的事情怎能出尔反尔？”
“不……”小蝶听了后也许是气急攻心，晕了过去，让人给抬走了。
“多谢领主，不过，凌夜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说吧。”
“凌夜自知自己还远不如领主，还望领主能够收留我在花舞校场，教我舞蹈。不求能及得上虞领主的十分之一，只求能做一回虞美人的徒儿，以时时瞻仰师傅之光辉。”我知道是时候低头了。
虞美人听了果然很高兴，爽快地答应了。以后在虞梦落身边，就能知道更多关于花舞校场的信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