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左一凡感觉身前到微微亮光,周身胀痛之极,不自禁“哎哟”叫了一声。随之,身旁一人一喜,将他扶了起来,言道:“一凡,你可醒来了!”
左一凡勉强睁开沉重的双眼,往四周看去。那亮光,不正是晶莹石头发出来的!而自己所在,正是那轩辕密室。
左一凡回想起来刚才的一番遭遇,不禁一阵后怕。自先前杨启承将自己推醒,自己尚好,后来丹田处一股气流猛冲上心头,令自己理智顿失,所发生的事情只能朦朦胧胧有些印象了。
左一凡看着一旁急切的杨启承,又看到了站在稍远一点的重阳真人和韩江,重阳真人面色平和,呼吸平缓,看来被真龙之气所伤,此时竟全好了。而韩江表情复杂,左一凡恐怕这辈子都没有见过!
左一凡微带歉疚,对杨启承说道:“刚才可有伤了你?我被体内一股气流所制,所行之事全不由己。启承,真对不起啦。”
杨启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一凡,我知道的,你不用太在意。想必是真龙之气作怪,他被你这黄毛小子给完全吸纳了,哪能服气?它是一定要给你苦头吃的。不过这也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你凭此,定可驰骋天下了。”
重阳真人只是捋了捋长须,不置可否。而一旁的韩江,此时则脸上渐渐泛起了怒气,不自禁地前行了几步,阴沉着脸,喝道:“左一凡,这便是你干的好事!可还记得你此行的目的?”
左一凡一惊,神色大慌,哪还顾得了身遭疼痛,兀自站起,然后向韩江跪倒,激动地言道:“韩叔,此番我自作主张,还请责罚!”
韩江神色一冷,阴阳怪气地说道:“责罚!责罚?今日你成功吸纳真龙之气,便是眼前的掌教重阳真人亦惧你三分,我又如何敢责罚于你?”
左一凡大惊失色,满脸悲切,只是一个劲地用力磕着头,不过眨眼功夫,额头早已是沁出一摊血迹,语声错乱地不断说道:“韩叔责罚,韩叔责罚……”
一旁的杨启承看不过去,赶紧止住了精神已经有些错乱的左一凡,冷眼看向韩江,竟有了丝丝敌意,韩江看在心里也是诧异不已。
只见杨启承撕下自己衣角的一处,忙着给左一凡包好,随即指着左一凡的所着外套,对着韩江说道:“韩叔,你可还记得此外衣,若不记得,你可要看仔细了!”
自与杨启承,左一凡两人在皇陵相遇之后,韩江一门心思都在杨启承身上,以期他取得真龙之气,重振大梁国运,却一直忽视了左一凡。经此一言,韩江也不觉杨启承语气生硬,毫无尊敬之意,反而认真看向了左一凡。他这外衣当真是怪异之极!外衣大部为黑色,布料老旧之极,久经磨损,不少地方已有破洞,而背部则是一块灰带,质地较新,一看就是后来才缝上去的。
韩江一时看不出究竟,是以也没明白杨启承此话的用意。杨启承脸色一变,怒气更甚,言道:“当日中京之别,你可还记得一凡所着,若不记得,我也可告知你!当初一凡便是身着你送于他的黑色大衣离开的。如今数年过去,大衣已小已旧,他却仍要穿在身上,你难道当真不知这其中的情义!”
韩江冰冷的面容稍微变了变,但随即沉寂了下去,言道:“他若是喜欢,我便再送他一件便是!但此番他强占真龙之气,坏我大梁国运,此罪如何也得算一算!”
杨启承气得龇牙咧嘴,道:“刚才不是说过了!若不是一凡出手相助,我必定爆体而亡!如今要责罚,不如将我一并责罚,罚我不该不死!”
韩江却是不管不顾,对着左一凡冷冷道:“若要罪你,你可愿意领罚?”
一旁的重阳道人此时目向他处,显然是不愿意插手。杨启承大急,正待再做分辨,不想左一凡挣扎着站了起来,给韩江恭敬地行了一礼,道:“即便死罪,也愿意领罚!”
韩江冷冷一笑,正待说话,杨启承面怀不平,抢先说道:“此事我脱不了干系,若是受罚,我与一凡一起!”
韩江一时为难,对着杨启承道:“自古君臣有别!如何一同受罚!”
杨启承面露傲色,言道:“若君不能与臣同死共生,要君何为!”
韩江眼露异色,但随即隐了去,朝着左一凡道:“好!今日你左一凡便起誓,永为大梁臣子,受大梁皇室号令!即便他日功法大成,霸绝一方,亦不能反悔。”
左一凡不假思索,向天鸣誓,言道:“我左一凡永为大梁臣子,受大梁号令,至死不渝。若有违此誓,身受五雷轰顶之苦,不入轮回!”
韩江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不作他语。
重阳真人看来是觉得此事已了,过去摸了摸左一凡的气脉,面色一松,道:“气息已稳,调息几日,当可痊愈了。”
杨启承见此,大喜,言道:“如此的话,大好。但不知我们接下来是回师门,还是有其他去处?”
说罢,看向了重阳道人。重阳道人不答,一旁的韩江言道:“启承,你久在外修行,也该去看一看大梁吧?”
杨启承面露不解,疑惑道:“大梁国都中京,此番已经易手,再去只怕不合适吧!”
韩江微露笑颜,道:“南奔而来的百姓官员,俱安排在了这皇陵不远的一处山脉之中。那里原先荒芜人烟,寄居在彼,倒也安全几分!”
杨启承点了点头。
稍作休憩,数个时辰后,左一凡竟恢复好了八九分,当下众人出了密室,再唤醒了陈梦涵,一起朝山脉下方走去。
“重阳掌门,上山之时多有妖兽,为何下山不见其踪影了?”陈梦涵刚醒,话自然多点,问道。
重阳“喔?”了一声,一时不解。
“难道惧我开阳掌门在此,不敢现身!”陈梦涵双手叉腰,虽在走路,却是沉声说道,语调竟和重阳真人有个六七分相像。
众人大笑!重阳听取了三人上山的遭遇后,随之也是爽朗一笑,道:“三眼妖狼嗜血如命,你们先斩杀妖猪,自然引得他们大批前来了!如今嘛,就你小女娃伶牙俐齿,它们躲还来不及啊!”
不知不觉,众人已下得山脉,来到了山脚不远的铁匠铺。上前挑了一方桌子,众人坐了下来,也恰好可以歇上一歇了。
铁匠老人婆娑着身子,前来给众人每人斟了一杯茶,又端了一盘白面馒头上来。仿佛知道馒头不会受欢迎一般,左一凡数了数,一盘一共才四个。这不是一人都分不到一个嘛!
重阳真人自到了这铁匠铺,脸色就凝重了起来,看到那铁匠老人斟茶倒水之后,又往铁炉走去敲打起铁器,他的眼神就更加怪异了。
左一凡等三人早就尝过真龙泉水的美味,茶一斟上,俱是迫不及待的端起细品。韩江,重阳两人还一阵不解!不过他们看到这茶的色泽,香味后,大奇,也是细细品尝了起来,中间还断断续续地赞道,“好茶,好茶!”
重阳真人听到这真龙泉水的来历之后,疑色更甚,朝着铁匠老人言道:“不知店家在此多久了?此处人烟稀少,实不是开店的好去处啊!”
铁匠老人听罢,也未停下敲打铁器的手,回道:“老夫数十年前便来过此地了!起初为寻异铁,方偶然进入此山群,不想喝过真龙泉水之后,日夜怀念,终于重回此地,在此定居了下来。老夫草屋便就建在另一个山头了。”
重阳真人面色不改,言道“店家对打造一道深有研究?不知可否赐教几副,叫我们开开眼界呢?”
铁匠老人“呵呵”一笑,取过了几件刀剑,走了过来送给了重阳。重阳是何等眼界!当然是一看便知质地,不过仍装模作样细细端详了起来,许久,方才言道:“这几件,只怕不是店家的名器吧!”
铁匠老人也不答话,而是回去又取了几件兵器过来,给予了重阳。
重阳依旧是端详了一番,然后摇了摇头,言道:“这些虽不同于凡铁,但终成不了大器!店家在此数十年,难道只有这些便算精品?”
左一凡几人这才感觉气氛不对!以重阳的身份,又怎会屑于为难一位老人家?此事必有蹊跷!
铁匠老人被重阳说了一通,也未见异样,而是重新取来了两柄刀,一柄剑,俱是冒着寒光,无声地交给了重阳。
重阳仔细查看了以后,脸上失望之色尽显,言道:“此三物虽已具灵气,但终无灵性!看来,店家这几十年是荒废了啊!”
铁匠老人面怀不平,咬了咬牙,竟是回去从暗格之中取出了一剑,方才走了过来。
这剑毫不起眼,浑身黯淡黝黑,显得平淡之极。但铁匠老人取来时郑重之极,可见是不能等闲视之的。
重阳也是脸色严肃,查看了起来。起初倒还没什么,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他脸上的神色竟是一点点怪异起来,道最后,竟是眉头深锁,显有不少疑惑凝结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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