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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艰难的选择

当英臣以为一切都做完了的时候,泰华对英臣说:“看来血浆不够,难做的我都做完了,我和产妇都是B型血,我要给产妇输血,后面的就靠你了。”

英臣坚决反对:“这比我学的复杂多了,万一有什么状况我处理不好,再说你是主治医生,怎么能让你躺下享受呐,我也是B型血,还是我来输把。”

泰华说:“不,输我的。”

英臣一瞪眼道:“我决定了,输我的,不然我就走人。”

泰华看着他有些激动地说:“看来一切都是天意,好,就输你的。”

英臣笑着说:“这就对了,我都站了半天了,也该让我休息休息了。”

英臣一边说一边躺下,泰华开始输血。

英臣看了看表,已经快五点了,他问泰华:“我可以打电话吗,不影响到产妇吧。”

泰华笑着说:“产妇已经没危险了,给她输上血就可以了,输完血就把她送到客房休息了,你放心打吧,没影响。”

英臣先打电话问秋生和大刚安排的怎么样。

大刚说:“你要的发电机和灯泡都没有,网上也没找到,别的都按照你交待的办好了。”

英臣说:“我想让你俩把家搬到饭店去,大家彼此也好有个照应,打电话和你们的家人商量一下吧,老爸老妈好孩子都要过去,店里有很多包房,虽然挤点也能住得下。”

秋生说:“那不会影响你营业吗?”

英臣说:“能保命我就知足了,最后的时刻大家聚到一起也挺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英臣说:“你看我这点出息,多年的准备咱不就是要和老天抗一抗吗?以往的寒冰纪,不是都有物种存留下来了吗?这一次也一定会有幸存的。如果地球上剩下最后一个物种,我想那就是人类,我们会挺过去的。发电机和太阳灯我找乔秘书想办法,有了这两样,希望就更大了。再说我们的背后还有国家撑着哪,你俩给家里打电话吧,只能说有超过上一次的大寒灾,别提玛雅,不然引起家里恐慌,大家都不好过了,明白吗?”

英臣又给可欣打了个电话,希望她把妈和哥、姐都劝到饭店来。

可欣已经听出问题很严重,她问英臣:“孩子怎么办,返校的车票已经订好了。”

英臣说:“先让她留下吧,三四天后事情就明了了,到时候再说。”

随后英臣打通乔秘书的电话,王秘书开门见山,没有客套,他说:“你的电邮我收到了,市长已经向上边做了汇报,通过一些渠道和国外许多天文学家建立了联系证实了你的消息和推理,上边很快有了批示。”

英臣急切地问:“上边怎么说?”

“封锁消息,稳定民心,权利准备抗灾”王秘书接着说“想听听你对市里有什么建议。”

英臣说:“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和教训,恐慌必须制止并加以疏导。但全面封锁消息也不可取,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你只能封锁了一时,而且全面封锁不利于抗灾的准备。我觉得,以气象台的名义发一个大级别的降温警报,政府再来一个预防抗灾的硬性指标,即不至于造成恐慌又能全民动员。”

王秘书说:“好,就这么办。”

英臣听到电话那头王秘书对什么人说:“马上通知气象方面的领导到我这里开会。”王秘书接着问:“我想听你说说还需要做一些什么准备,咱不要官方的,只是咱哥俩私下聊聊。”

英臣说:“如果市长能下定决心,调运尽可能多的物资做储备,长春的风险就会降低一些,只是如果灾害没有我们的预想时间长,恐怕市长会被上边怪罪。”

王秘书说:“由于上次抗灾得力,市长刚刚被调到中央已经动身走了。我现在是代理市长,一切以力保CC市民安全为首任,如果做错了,大不了我再做回我的秘书,再不行我还能到你的饭店去打工嘛,哈哈..”

英臣说:“你能这么想,长春就有希望了,大幅度的降温之后,必会有大的风雪,动用一切关系,一切力量,在大雪封路前,调来尽可能多的粮食,煤炭和燃油,物资越多我们支撑的时间就越长,特别要准备的是风力发电机以及相关的技术,材料,这很重要。”

王秘书问:“为什么要风力发电机呢?风力发电并不适合长春的情况。”

英臣说:“我也是刚刚想到这个问题,寒冷的天气,再加上冰雪封路,各种物资的生产和运输将会非常困难。储备的物资再多,也有用完的一天,如果没有电力长春就危险了。我曾读过一篇文章,一个远离太阳几乎没有日光照射的星球,整个星球被冰雪覆盖,由于没有存活的植被,星球上风力相当大,我想这也可能是地球将要面对的情况,也是我们可以长期利用的唯一能源,长春许多企业有生产风力发电机的条件,只是没有过多的原材料,如果能在大雪封路前搞定这些,长春就有希望战胜长期的黑暗和寒冷。只是时间不多,只有三四天的时间。”

王秘书说:“好,这是一个好的构想,技术、材料我去解决,先少量生产一些,如果天气好转了,材料不会浪费,如果真是长期的话,我们也可以马上多生产,好,还有什么吗?”

英臣说:“还有太阳灯和人力发电机,人力发电机可以解决居民家中小环境的用电,而太阳灯是在长期黑暗环境生活必须的,也是将来室内种植,养殖必须的,这两样东西我哪里都买不到。”

王秘书说:“你都想到室内种植、养殖了,果然是点子大王。这两样东西我去解决,实在不行我们自己生产,长春还是有这个能力的。如果有了这两样东西我第一个给你送去,算是奖励你,为长春做出的贡献。动植物吗我去听听专家的建议,看看什么品种适合,然后再决定怎么做?”

英臣说:“能帮到更多的人是我的愿望,出力是应该的,如果没政府出面,我个人做的才能帮到几个人。另外,我现在住在温泉酒店,这里的温泉是天然的地热资源,将来也可以加以利用。而且这里的温泉鱼有了太阳灯,也能长久地存活下去。”

王秘书说:“这个点子好,我立刻派人清查长春的地热资源,看看有多少可以利用,温泉酒店我会立刻派人加强保护。”

英臣说:“暂时我就想到的就这么多,我与上要返回酷串饭店,家里还很多事要解决,有事我们及时联系。”

王秘书说:“如果家里有什么困难需要市里帮忙,不论大小事,尽管给我打电话,我们也算患难之交了,不要跟我客气。”

撂下电话,心里觉得敞亮多了,只有这样的领导,长春才有希望,要是摊上个糊涂官老爷,说不定会害死多少人。

输完了血,泰华让英臣回客房多休息一会,英臣说:“不了,家里一定乱套,我要赶回长春去。”

这时产妇说话了:“大夫,首先要谢谢你俩救了我和我的孩子,你们的大恩大德我们一家人永远都不会忘记。还要跟你说声对不起,刚才你打电话我都听到了。我家在农村,如果真有这么大的灾难,市里能更安全点,你能否带上我们一同去长春,如果不行,你就把我的孩子带上,只要孩子有救,大人无所谓。”

英臣有些犹豫:“带着你们走倒可以,可是到了长春你们的吃住咋解决呢?”

产妇说:“住可以租房子,只要理你近点就行了,长春俺也不认识其他人,要是有个什么事也好找你出个主意什么的。”

泰华说:“你刚生完产,应该多休息一会,不方便马上动身。”

产妇说:“俺们农村人身子没那么金贵,坐车走不会有事。”话说这份上了,英臣也不好再推脱

英臣说:“那好,咱们一起走。不过这是大事,你还是和你爱人商量一下吧。”

产妇和孩子推出来的时候,外边的几个人都围了过来,孩子他爸高兴的给大家发喜糖,产妇对他说:“孩子他爸,幸亏着两位大夫救了我,不然我和孩子都有危险,这位大夫还为我输了血,你快好好谢谢人家。”孩子的爸爸过来千恩万谢。

这时酒店的老板拿着鲜花来了,恭喜恭喜呀,这也是酒店的喜事,这孩子一定会给酒店带来好运,客房已经备好了,让你们一家免费入住。泰医生你又立了一大功啊,对了,这孩子起名了么?”

孩子的爸爸说:“俺叫林世泰,俺媳妇叫王玉华,俺们已经起好名字了,就叫林泰华,占我俩一人一个字。”

“泰华?!”除了孩子的父母和泰华,在场的其他人都愣住了,王玉华小心地问:“怎么了,不好吗?”

经理笑着说:“好好,太巧了,我们这位给你接生的医生就叫泰华。”

“又是巧合?”秋生和大刚心头疑云重重。

英臣看出了秋生和大刚的疑惑,他也有话想跟他俩私下说。

因此对大家说:“好了好了,给他们点时间,让小两口说说私密的话吧。。”说着他拉着秋生和大刚退出房间。

在酒店大厅的角落,秋生和大刚把他们对泰华的怀疑对英臣说了。

英臣说:“确实让人想不明白,像这样的小医务室,通常不会有血浆储备。不过泰华目前还没对我们做什么不利的事,我们还是先把这种事放在一边,改时间再考虑吧。”接着英臣把和王秘书通话的事还有产妇要求一同走的事和他们说了。

大刚说:“市长被调往BJ,让一个秘书代理市长,的确不符合通常的做法,王秘书是因为上次抗灾得力而升职,那不就更说明这次灾害不容置疑了吗,不过市长做了这些准备,多少能让人放下心。”

秋生说:“恐怕被我们不幸言中了,家里边以经着手搬家了,各家只带衣物、食品,其它的一概放弃。你的饭店已经改成旅店了,全都放上下铺的床,床是大刚单位闲置的,咱借来用。你的手下没一个要走的,全部要求留下。如果你有困难,不给开支都行,真让我服了你了。可这一家人怎么办呢?饭店跟前租房,一时半会的有点难度,暂时住在跟前的旅店,倒是没问题,反正三五天后事情就明了,到时候再租兴许就好办了。”

大刚说:“你刚输完血,休息个把小时咱就动身,产妇也需要休息一下。”

这时林泰走过来对英臣说:“恩人,我和妻子决定了,她先跟你们走,我回家拉上家里存的大米,随后就到。”

英臣说:“别叫我恩人,太外道了,你要愿意,叫我声老哥就行。”

林泰说:“那我就叫你大哥了。”

大刚插嘴道:“他已经不做大哥好多年。”

秋生笑着说:“对,好多年了。”

英臣说:“那咱进去说:”说着走向医务室。

英臣把三个人的决定对大家说了,大家都没什么意见。泰华说:“先送孩子和妈妈去客房休息,我去安排人护理她。林先生回家路上一定要小心,到明天都不会太冷,不用慌,不用担心。”

林泰先走了,泰华和王玉华母子也离开了。

英臣说:“我要写点东西,但愿能救到更多的人。”

从上次寒灾至今已经一个多月了,这段时间里,许多热心人对《极限寒冷最低生活用品清单》、《极寒逃生准则》提出了修改建议和补充,休改后的《清单》和《准则》更加晚上,英臣在清单的最后面,用大字体加上一条:如果在极夜那样长时间没有日光的黑夜里,应该准备人力发电机和太阳光谱灯,写完之后英臣把它挂在几个大型网站上。

这时泰华也回来了,他站在英臣的旁边静静地看着几个人。英臣回头看了每个人一样说:“下面的文章需要我们大家共同来完成,既要能警示大家,又要避免被屏蔽,这样才能让更多的人看到,希望我们的努力可以挽救更多的生命。”

英臣转回身打出一个标题《极限寒灾在近期仍会发生》文章在几个人的议论中很快写好了,然后又挂在各大网站上。

英臣又打了一个题目《玛雅预言新解》英臣叹了口气说:“恐怕会被屏蔽,也恐怕会引起恐慌和秩序混乱。”

大刚说:“也许会引起恐慌,也许恐慌会造成死亡,但是,因文章而获救的人会更多。”

秋生说:“我同意大刚的看法。”

英臣转向泰华:“太医,你呢?”

泰华没有正面回答,他说:“虽然为了避免引起恐慌,我们叮嘱过林泰回村不要说,但,你们觉得林泰会说吗?”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是啊,林泰一定会说,他和同村的人打小生活在一起,怎么可能看着危险来临,一句话都不说呢。

英臣点点头说:“明白了,这样的风险必须有人去冒,因此而引来的骂名也必须有人去背着,这个选择,总要有人去做。”

秋生拍着英臣的肩头说道:“我想到个主意,我一个朋友一定会有办法,让你的文章像广告一样,快速地进入每个人的邮箱,手机。”

大刚说:“但是一定不能造成破坏。”

秋生说:“我现在就打电话问问。”接电话的是小辉,小辉很爽快地答应了。

英臣将文章写好后发给广州的小辉,小辉和他的朋友很快就把事情办好了。几个人的手机里都收到了,刚刚发出去的文章。

大刚说:“我可以把你的博客做一个英文版,用翻译软件再稍加修改,很快就弄好。”

泰华说:“那我也可以翻译成俄语版。”

秋生说:“我的外语太烂,但可以和小辉沟通,把文章发到更多国家的邮箱里。”

英臣说:“好,但RB除外。”

秋生说:“当然不能告诉他们,不知悔过的烂人就不能可怜他们。”

英臣说:“不是可怜不可怜的事,我是担心岛国的物资紧缺,这个好战的败类国家,会利用这三四天的时间,抢占韩国的资源。”

大刚说:“对啊,远了他时间不够用,韩国还真有点危险。希望韩国人能想到这一点”

英臣做了一下分工,大刚回楼上用房间里的电脑。秋生就用泰华的电脑,不可追踪。而泰华可以用他车里的车载电脑。

英臣最后拍了拍肚子说:“我就去餐厅,中午都没吃好。”

几个人都做出不满的表情“嗯”“嗯”“嗯”

英臣忙说:“做好后,我给你们送过去。”

几个人又都换成笑脸:“呕”“呕”“呕”

英臣给泰华送饭时问泰华:“你决定不跟我们回长春了?”

泰华说:“我还有事要做,这一次就不去了,你放心,我们还会见面的。”

一切都忙完了,还没有到约定的时间,泰华对英臣他们三人说:“还有点时间,你们也该休息一会了。”

秋生说:“英臣该休息一下,我不累,我去找滑雪场的老板商量一下,这三付滑雪板咱们买下来,兴许以后用得上。”

谁也没有想到,在很久以后,在被冰雪覆盖的长春,这三付滑雪板救了很多很多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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