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1“淑女,你相信会有美丽的爱情吗?”
思文站在阳台前看着窗外的世界,突然停下正洗的衣服,转过头天真地看着好逑问,好逑坐在床上看书,她略略思考,轻轻地说:
“嗯。”
寝室长尘瑛笑了,他是一个现实的女生,个子很高留着辫子,圆圆的脸像小孩子一样红扑扑的,她长得比较成熟,乍看好像中年妇女,她家里情况不好,有两三个弟弟妹妹,穿着也很朴素,她很会照顾人,听到思文说爱情,她则显得更成熟,语重心长地说:
“你们……唉!……太天真,那些偶像剧里的爱情根本就不存在,你们醒醒吧,现在的世界,即使你是美丽的‘公主’也不会有‘王子’的!”
思文撇着嘴,笑嘻嘻地看着好逑,好逑也微微一笑,思文像是在讥讽尘瑛,很自信的说:
“寝室长,你干嘛不相信有呀,我们真的都是‘公主’耶!”
边说思文做了一个鬼脸,尘瑛看后一笑,微微闭上眼睛,像是在想什么事情有很多的感叹,她从床上站起来,想要说什么,又突然停下没有开口,转身走了。
“淑女,你等着吧,会有爱情——”
“思文、思文,你看!……”
婉束突然冲进来,手里拿一纸条,她急忙塞到思文手里,然后傻傻地一笑,思文被吓的一跳,一脸的怨气,皱着眉头疑惑的看着婉束,又看向纸条,只见上面写着:
“我喜欢你,亲爱的婉束,我真的爱你,你做我的女朋友吧,我会一直保护你,你最勇敢的校友——北念。”
“啊啊啊啊——!混蛋……”
思文像吃了百十斤的炸药,瞪着眼睛,张着口,满脸怒气,然后看了看婉束,焦急地问:
“怎么回事,快说、快说!”
婉束一脸的无奈,坐到床上,往被子上一靠懒懒地说:
“你看不出来吗?”
思文瞪着眼睛像是一头发疯的牛,看了看好逑,她正在低着头读书,不想打搅到她,就压着嗓子说: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婉束,绝对不可以!……”
“知道,我又没说要跟他——”
思文好像变一个人似的,现在在她脑海里爱情一下变成了灾难,她又很快冷静下来,寻思一个解救这场爱情的办法,她肯定了自己的观点,虽然自己喜欢写一些校园爱情小说,可她还是现实了一些,就是坚决反对,她的思想像是被某种强烈的紧张气氛冲断,恋爱这一名词,好像一座大山阻拦者前去的路,她也突然觉得自己是有义务来帮助朋友,她心里也热切看到一场甜蜜的恋人,而且就是自己的朋友或是自己,可她也绝不容许这种冲动危及到朋友的美好未来,于是她还是强压着自己的欲望,焦急着。
思文还不知道,虽然现在她跟婉束很熟,可她并不了解,在上高一的时候婉束就跟同班的男生谈过几个星期的‘恋爱’,好听些勉强谓之‘恋爱’,其实就是懦弱,把持不住内心的冲动,她却也不只为什么就跟追求她的那个男生约会,在简单的了解对方之后,他们就地解散,变成了‘仇人’。
2
回到教室后,思文开始了构思她的‘棒打’计划,首先她找来几个最好的同学,分别安排了各自的任务,根据他们教室的特殊性,教室门口在最后面,正对黑板,所有学生背对着门口,门外还有一条四五米的甬道,两侧是狭小的办公室,那里没有老师去,而北念就是对门理科班的,预防敌方偷窥,思文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到好的办法,好在她就坐在最后一排,可以随时侦探敌情。
天爵听到他们的计划后,心里很是怨恨,也主动提出参加防卫,乐仪是最好的情报员,她与北念高一是同班同学,天爵与她的关系拉进一大步,这时候思文没有了安静的心思,总是如坐针毡,天爵倒是依旧,他喜欢看着窗外,似乎那里有无限的魅力。
花园非常的繁密,到处都是绿,圆形的花坛外沿种着长青树,被人修建的公公正正,像是一个圆形跑道,中间有很多的花,月季花最高,粉色如同硕大的荷花,含羞低首,还有很多的剑麻,乍一看去很是不协,花坛外面是绿色的草地,长长的叶子将地面改的严严实实,很有厚重感,围墙边还剩这些枝繁叶茂的灌木,一年中叶子总是紫红色,还有一些牵牛花,将围墙缠绕,开着紫色或蓝色的花朵,很是绚烂。
3
“注意注意……”
思文小声地散布消息,这时北念小心地走到门口,痴情地盯着婉束,他心里很舒服很喜欢这种感觉,哪怕只是这样地看着,似乎就很满足,他相信自己是可以去爱婉束的,虽然只是一种感觉,虽然只是一面之缘,虽然对她一无所知,这些条件都可以不要唯一的就是去爱,北念留恋这不想离去,这时思文看是了行动,本来寂静的教室里没有一丝声音,她突然大声喊道:
“偷花贼来了!”
这时全班的学生都被惊醒,出于好奇都转过脸看,北念像是惊弓之鸟,一听到思文的喊声,在全班学生的目光刺向他时,像大变活人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回到自己的教室,吓得满脸通红,大汗淋漓。
思文不好收场,就赶紧跑出教室躲躲风头,她出教室门时,听到教室里嘘声混乱,她不敢回头看,不自觉地羞红了双脸,不过她还是很高兴的,北念被赶走了,第一次计划成功,天爵也很开心他是反对中学生恋爱的,认为这时候就是在玩弄感情。
4
晚自习是数学辅导,上课前思文高兴地笑着,像是被她计划的的成功冲昏了头,她叽叽喳喳像是一只发疯的‘夜叉’,天爵虽然很为她高兴,但是也无法容忍她这般的疯狂,他又不好意思泼她冷水,就冷冷地说:
“给,我写的,你看吧!”
思文一边接练习本还不停地与婉束嬉戏,摇头晃脑的像是一个鬼精灵,乐仪转过身看着天爵,小声地问:
“你吃苹果吗?”
天爵也没有抬头,只是随便答应一声:
“嗯。”
乐仪高兴地拿给他一个有红又大的苹果,放到他课桌上,天爵被吓了一跳,急忙看向乐仪,迷惑地问:
“这是干什么?”
“给你吃的呀,刚才我问你要不要吃,你说要的。”
“真的?……不过,你留着吧……”
“不行,既然你说要吃的,就不能反悔,做人要讲信用!”
天爵无奈地点点头,收下了乐仪的苹果,此时乐仪高兴地看着他笑着,思文看过文章后,问道:
“喂,你这是写的爱情吗?”
“嗯。”
“嗯?”
思文有点不明白,这一篇文章绝大部分是描写的景,没有一点的故事,她又看了一遍,皱着眉头思考着,用手扶了扶黑边眼镜,心里很迷惑,这叫什么文章,杂乱无章,还衔接不当,就故作感叹说:
“太深了……已经真的很好……”
思文又翻开一页,只见上面写着:芬芳一尽羡祎人,茯苓愁满亦迁魂。
仙如丝雨雨如画,画掩容颜美氤氲。
香兰似歌吟窈窕,白玉如面芙蓉身。
秋夜初月口宛笑,七夕双星目眸音。
水情幽韵婉约在,梦意潸潸宁安真。
祎花应比往西子,琴赋实愧古文君。她看过后觉得这人似曾相识,她停下来,托着腮静静地回想着,突然,她明白过来,心里一惊,这诗是写的好逑,她不怀好意地看着天爵,她也确定了这是一首情诗,是他对好逑的“追求”又小心翼翼轻声问:
“你跟淑女早就认识呀?”
天爵疑惑地看着思文,然后反问道:
“淑女?”
此时天爵脑子里响起来这个名字,思文天天挂在嘴边,对天爵说了不知多少遍,今天思文这一问,到唤醒了他,对这个人有点好奇,她究竟长什么样,有多迷人,能让思文这样自傲的人甘愿屈服。
思文一听就明白天爵与好逑并不相识,一边递给天爵本子一边摇头,乐仪又转过身来,小心地看着天爵说:
“能让我看看吗?”
“嗯。”
虽然乐仪的语文水平不是很高,但是她对天爵很关心,也很想了解他,对他多多少少有所耳闻,她读过文章后,本来不错的心情,突然变得沉重,努着嘴撒娇地说:
“啊~天爵,我还不如不读呢,哼、哼……”
“怎么了?”
天爵总是表现得无所谓,又好奇地问了她,乐仪认真地看着天爵说:
“很伤,太伤了,你真的很难过——”
“行了,别说了,以后我不写了,由你监督我!”
乐仪没有出声,他只是轻轻的点点头表示对他的承诺。
天爵显得很不高兴,他不想让别人了解自己,一听到乐仪说的那些话,就觉得心里一定会很空虚,他知道这对乐仪很不公平,也知道一定会伤害她的自尊心,他还是说了出来,也许只有这样,乐仪在以后才不会去寻找了解他的心里。
5
思文奇怪地看着天爵,觉得他怪怪的,有点‘神经’,不解地问道:
“天爵,干吗不让乐仪说下去,……太不尊重人了,她说的不对吗?真是……哪有你这样的……”
“你看。”
天爵咬着牙瞪着眼睛去看思文,突然发现北念站在门口,就对她使眼色,说道:
“嗯——”
思文一转身,想见到妖怪似的,尖叫一声,又急忙站起来,喊道:
“注意注意,……掩护掩护……”
这时候跑过来几个女生,将婉束团团围住,挡住北念的视线,这时班长中庸走过来,深沉地说:
“你们在干吗呢,这么吵,小点声行不行?”
思文凑到中庸跟前,小声地说:
“班长,你看门口那厮,对婉束图谋不轨,你去把他撵走呗……”
班长个子很高他听思文讲话需要弯着腰,他长得就像是一个蹲大牢的罪犯,加上有理了一个罪犯头型,小眼睛,尖嘴猴腮一副不要命的长相,让人看起来心寒胆战,听完思文这一说,他的救美心里开始泛滥,像决堤的春水拨动着他的血液,他向门口看去,北念还痴情地站着不动,双臂交叉在胸前,倚着门,蜷着一条腿用脚尖点着地,很酷似的。
中庸走过去,站在北念跟前,这时他好像没有注意到中庸的到来,中庸问:
“你在这里干嘛?”
北念顺便瞥了他一眼,动了动身体,还看着婉束那边,无所谓地说:
“看美女哩。”
“走吧,别影响我们班学习。”
北念没有动,也没有说话,还是痴情地看着,这时思文走过来,有点像街头小型妇女仗势欺人,指着北念说:
“还不走,别在这丢人现眼了,人家不会喜欢你的。”
“怎么说话呐?有点教养没有?”
北念很生气似的,他站直身体,瞪着思文,他的声音很大,引起全班人的注意,在所有人的眼光中他不削地指着中庸说:
“记住、你给我记住!篮球比赛,要你们好看!”
这时天爵才缓缓走去,站在北念对面,冷冷地说:
“你知道什么是羞耻吗?你知道什么是无耻吗?你说你爱她,你知道什么是爱吗?……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我们班打篮球吗?做人要有尊严,要有羞耻心,孟子曰:‘人不可以无耻,无耻之耻,无耻矣。’你懂这些话吗?你觉得爱一个人需要这样吗?走吧,好好想想你自己,像你这样,你觉得会有人喜欢你吗?”
天爵已是满身打颤,激动不已,他看了看思文,思文又接着说:
“爱不是征服,也不是打架,爱是自由!”
北念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低下了头,脸像被火灼烧一样,他不知所措,这时乐仪走出来,一把将北念拽走,思文高兴地又蹦又跳,围着中庸欢呼,像打胜仗似的。
“北念,你是怎么了?”
北念不敢抬头看乐仪,乐仪既有怨气又可笑,她看着北念,像一个小孩子干了坏事那样,乐仪笑着说:
“北念,回去吧,好好学习吧,别胡思乱想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