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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赶路

悬浮在秦老爷子掌心的宝物颤抖不已,它灵性十足,竟然传达出恐惧、惊慌等情绪。

秦尚如化石一般一动不动,他呆立在远方。稚嫩的面庞苍白毫无血色,眼中仍旧保持惊恐的神情,今日,他方才真正认清那位慈祥和蔼的秦爷爷,潜藏的实力是何等的让人惊悚。刹时间,秦老爷子的身影在他眼中变得伟岸高不可攀,昔日的温馨情景都变得不真实。

默立良久,秦尚才醒悟过来,他整理好心情,略显拘谨的向秦老爷子走去。或许是因为后者带给他的心灵上的震撼,不知不觉间,他观看秦老爷子的眼中掺杂着些许敬畏。

“嗯。”秦老爷子始终凝视着掌心,宝物通体黝黑,有点点光泽闪烁。这像是精铁打造的无限放小杉树,不过寸许高,跟杉树一模一样,只不过颜色与大小有异。

秦尚瞳孔一阵收缩,他敏锐的灵觉告诉他,那手掌间的结界中蕴含着恐怖的能量,哪怕是一丝一毫也不是他所能承受的。静静的伫立在一旁,稚气未脱的额角涔出了汗水。

秦老爷子满意的点点头,他从怀中掏出玉碟。左手拘禁着微型寒铁杉,右手掌心沉浮着莹白精致的玉碟,两件宝物像是有感,纷纷绽放出绚丽的霞光。

缩小版的寒铁杉放射出一缕缕黑色光线,激射向玉碟,同时,莹白色的玉碟散发出圣洁的光芒给予回应,那一缕缕黑色光线瞬间融入玉碟,沿着黑色的纹路运转不止。神奇的一幕发生了,玉碟表面一个个黑色的符文闪现,跳跃,像是生命在运动。

“尚儿,你可愿习武?”秦老爷子吃力的问道,似乎超控这一切很费力。

秦尚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傻傻的答道:“愿意。”

“这有半部无上武神功,欲赐你这场造化。”还没容秦尚反应过来,秦老爷子便引导着那闪烁跳动的黑色符文向他的眉心射来。

黑色符文没有遇上任何阻碍,直接没入了秦尚的眉心。刹时间,秦尚只觉得头痛欲裂,他可以清晰的看到,黑色符文在他的脑海中如无坚不摧的利器,轻而易举的穿透一层层网膜,奔向那神圣的源地……

昏昏沉沉,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像是灵魂脱壳,遨游无尽的虚空。

也不昏睡多久,秦尚才脱离这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他悠悠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软绵绵床上,这是自己的房间。

“是一个神奇的梦吗?”秦尚拍拍额头,脑袋还有痛,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赶紧下床。

床底,黑匣子默默躺立,秦尚打开匣子,只见玉碟仍旧安置其中。

“看来真是一个梦,不过好真实呀!”他自言自语。

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秦尚藏匿好黑匣子,不急不慌的打开房门。

“爹。”来人正是秦严世,魁梧的身躯自然流露出丝丝威压,整个门户都被遮掩,挡住了外面的阳光。

“尚儿,还不快点,马上就要出行了。”秦严世少有的啰嗦了一次,话语中透露出焦急的情绪,与他威严的形象很不相符。

“啊!”秦尚惊呼:“是赶往城里吗?”

“不去成立还去哪儿?”秦严世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而后严肃的说道:“秦老所教习时,莫要放肆,不懂就要虚心请教,这是你的福分。”

“什么呀?”秦尚张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同时,又有些措手不及的惊慌,去往城里的队伍马上就要出行了,这可是他期待已久的事呀。

“还不赶快!”秦严世见秦尚还傻嫩嫩的站着,不由得呵斥道。

……

不多时,秦氏父子大手牵小手赶往村外。

药材的装载,以及一些零碎的珍稀待贩卖山珍皆已收拾妥当,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出发。不少村民前来送行,真情露于表,山村人的憨厚朴实没有丝毫虚伪做作。

秦严世说道:“犬子愚笨,秦老费心了。”

秦老爷子挥挥手,淡然道:“尚儿即为我孙,身为长辈能在这般光景传授后代武艺,求之不得,想必天伦之乐也不过如此。”

“还不赶快叩谢秦老。”秦严世威严的提醒道。

秦尚望向面前这位形如干尸的垂暮老人,眸光复杂,深深的拘了一礼,略显拘谨的道:“秦爷爷。”

这时,杨氏上前将秦尚搂入怀中,言语中满是不舍:“尚儿不得调皮,一路上要听爹和秦老的话。”

“娘,我已经是男子汉大丈夫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秦尚大声反驳道。

“雏鹰唯有历经磨难,才能成长为翱翔苍穹的雄鹰。温室里的花朵永远经不起风吹雨打。”秦忠适时开口,他也是远行的一员。

“感情不是你的孩子,舍得让其受苦受难。”杨氏爱怜的抚摸着秦尚的小脑袋,不满的说道。

秦忠当场脸绿,干脆悻悻地走向一旁。男人很难在言语的交锋上战胜女人。

“秦夫人请放心,老朽会将尚儿当亲孙子看待,若有人想伤害他,得先问问我。”秦老爷子道。

“那就有劳秦老了!”杨氏这才松了口气。

“好了,青青,秦老爷子也已经开口了。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尚儿的。”秦严世身为村长,他大声道:“出发。”

远行的队伍不大不小,四辆二马齐驱的马车满载着货物,共十二人前往。秦尚、秦老爷子、秦严世、秦忠,另外还有村中八名青壮。在村民的挥手送别中,浩浩荡荡驶向山路的尽头。

山间的清晨空气清新,山谷里云雾氤氲,飘渺的雾霭使远山朦胧,如画中仙境。

山道上,野花盛开两旁,花香沁人心脾,寸草沾染着点点露珠,煞是可爱,怡人的风景无穷境。

本来,行走在这样的山道上,举目是优美的风景,一呼一吸间可以感受自然的清新,本是人生一大乐事,可是秦尚有苦不堪言。

山路崎岖,凹凸不平,一路颠簸。秦尚差点没把刚吃的两个烧饼吐出来。在刚启程时,他还坐在马车上,可是,他实在忍受不了那种忽上忽下的颠簸,经得允许,他才骑在马背上。

骑马,两年前秦尚便学会了,虽然他还算不得驭马高手,但骑上性情不算暴烈的马匹奔行几十里,还是措措有余的。

路上,一群人都沉默寡言,视四周的风景如无物。

马匹拖着沉重的货物,在山道上艰难的行驶。

随着时间的流逝,身后的马蹄印及车轮印也拉的老长,从高空俯瞰全程,分明是一条曲折不定的路线。

不知不觉间,到了晌午。烈阳高照,行路的疲惫身心遭受高温的烘烤,除了秦老爷子以外,所有人都流出了硕大的汗珠。

众人在一株罕见的千年古树下停止了步伐,大家眼神一阵交流,都决定在这避一避烈阳,休息一阵。

古树枝叶繁茂,洒落大片阴凉。一缕清风拂来,舒适惬意,健硕的马儿在林阴下啃食着鲜嫩肥美的青草,众人也取出干肉烧饼等干粮,大口咀嚼。

“明天夕阳时分就能到青阳城了。”秦忠大口撕扯着干肉,有意无意地说道。

“青阳城?那是一座怎样的城市?”秦尚凑上前来,好奇得咂吧着眼睛,忍不住问道。

“那是一座很繁华的城池,在大商国可以评定为邻城?”

“邻城?”

两人闲聊了起来,不远方,秦老爷子看着言语投机的两人,欣慰的一笑。

千年古树枝繁叶茂,浓郁的枝叶犹如一个巨大的天棚,树干沟壑纵横,岁月的痕迹流转着沧桑的气息。古树下,秦忠敞开了胸怀,侃侃而谈,秦尚聚精会神的聆听。

“武神大陆分三国,大周、大夏、大周,这是人尽皆知的消息……”

苍茫的武神大陆,三国鼎立,这种势力格局维持了近三百年。

大周、大夏、大商,三大强国犹如三尊顶天立地的皇者,世人顶礼膜拜,皇威笼罩处,令书所至,无人敢忤逆其意愿。

武神大陆广袤无垠,难以行到其尽头,大半土地尽被三大强国所占领,剩余不是常人眼中的禁地,就是兵戈不断的乱地,战火烽飞,势力更迭不断,明显不是安居乐业的净土。

相比于那些转瞬即逝的流星,三国就好比璀璨夺目的恒星。小势力崛起,也不过盛极一时,接着便如昙花一现快速凋零,逝去的无人会在意,除了三大强国,至今能被人知晓的屈指可数。

秦家村处于大商边疆地带,众人正是要赶往最近的一座邻城。

“大商的城池有等级制,处于巅峰的便是京都安芝,这是大商的政治中心,皇帝正是坐镇在安芝的皇城。这是最高等级的城池,往下便是主城、邻城。”

“这么说的话,青阳城岂不是最排不上号的城池。”秦尚有些失望的道。

“嘿嘿。”秦忠尴尬的一笑:“话不能这么说,要知道,整个大商能入等级的城池不过十之一二,其余的城池根本没排上号。”

“那这么说,除去派上等级的城池外,其余的根本没有列入大商的发展前略。”秦尚若有所思,发表自己的见知。

“哎呀,小子了不得呀!”秦钟眼睛一亮,毫不吝啬的赞道:“这番见解当真独到,我都没有想到这一点,不愧是义父的弟子!”

“秦叔过奖了!”秦尚羞赧一笑,随后愣了愣:“秦爷爷……的弟子,这是怎么回事?”

秦忠满眼羡慕的神色,酸酸道:“义父平日里对我的武艺不闻不问,没想到却收了你这个小毛孩为弟子,还亲自传授内功心法。这件事全村都知道了,你装,你装,你装的再像一些吧?”

瞧见秦忠这位八尺男儿露出幽怨小媳妇的神情,秦尚知道对方没有骗自己,那么,那场梦是真的。思念至此,他不禁扭头望向树荫下的秦老爷子,后者对他点点头。

所有人都填饱了肚皮,舒展了疲惫的身心,阳光也不如之前那般猛烈,随着秦严世一声喝令,所有人收拾好包裹,再次踏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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