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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宝物出潭

夜风清冷,秦尚倚床观望窗外的夜色,这一夜,月亮被云朵遮掩,天地间不见光明。昏暗的夜色静悄悄,闻不见细微的虫鸣,安静得不同寻常,甚至有些诡异。

秦尚的心头像是压了一块大石,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很是压抑,让人倍感难受。

他手中把玩着秦老爷子赠送的玉碟,细细观察,试图挖掘所谓的秘密。

玉碟呈乳白色,微微有些透明,光滑更胜碧玉,材质极其珍稀。即便是秦尚八九年历事的眼光,也能看出其非凡。

突然,没有任何预兆,玉碟上的黑色线纹绽放出一阵黑色的光华,那是本该细微不可察觉的黑色纹理,在霎那间清晰,且绽放出夺目的光彩,与其纹理的色彩相同。这神奇的一幕只是刹那间发生,快到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黑色光彩瞬间敛去,梦幻般精美的玉碟恢复了平静。

“是幻觉吗。”秦尚喃喃道:“不,确确实实发生了,玉碟秘密的显化吗?”

心中一阵悸动,他感动了一股莫名的呼唤,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的心神。

“是什么在呼唤我?”他有种发至内心的渴望,渴望得到一种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

“在外面。”秦尚忍受不了内心的煎熬,他走出了房屋,没有丝毫犹豫,他径直向村外走去。手中的玉盘再次绽放黑色的光,夜色本就黑暗,可玉碟散发的黑暗更胜其百倍,笼罩的区域,像是黑洞洞的虚空。唯独中央玉碟依然莹白剔透,还闪烁着点点光泽,犹如浊世中绽放的清莲,清高脱俗。

村外,一株株挺拔的树木枝浓叶密,暮色中随风摆动着枝条,像是一尊尊张牙舞爪的魔影。秦尚对此视而不见,无动于衷,内心的渴望,莫名的呼唤越加强烈了,不由得,他加快了步伐。

没过多久,他来到一块坡地,地面寸草嫩青,他惊呆了,不知不觉,他竟然到了那处寒潭。

前方,一汪直径十米的潭池坐落在山间的地面,方圆十几米没有任何的植物,平静无波的潭面如一汪死水,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到危机,它就像是一只凶兽的大口,大开着,静等猎物自投罗网。

轻轻迈步,当脚步与寒潭不过五六米,踏足干硬的土地时,秦尚心中的压抑感,还有那焦虑不知所以的渴望统统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秦尚的心境从没像现在这样宁静过,他几乎忘记了所有,在这一刻,他没有特意的去思考事情,只是很自然,很随意的向前轻轻迈步。

十几步下来,他已经无限接近寒潭了,再向前一步,便可能跌入其中。空气中,有一股凉意,使人感到舒爽,这不同于别处,亦不是普通的低温所致,更像是一种偏寒的灵气造成。

神奇的玉蝶散发的光辉像是一片黑暗领域,连秦尚的半腰都被笼罩,被黑暗吞噬。

幽深令人心悸的寒潭似乎与玉碟有所感应,两者都在这一刻展现出不同寻常的一面。

“咚”玉碟颤抖,挣脱了秦尚的手掌,坠进了深潭。

秦尚突然醒悟,他神色迷茫,像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待他看清了四周的景色,忍不住打了个颤。

好奇心又唆使他停留在这,他将视线移到寒潭,只见潭底一团暗淡的荧光,煞是神异。

空气温度适宜,倒也舒适。他忆起了之前无意识间所发生的事,心中激动不已。秦尚有一种灵觉,这种灵觉与生具有,打从他懂事起便发觉了身体的不凡,强健的体魄加上敏锐的灵觉,甚至让他忍不住想到:自己是否就是神明的再世呢?当然,他不可能真的这么认为。

这是一场机遇,秦尚的直觉告诉他。

寒潭底,幽深不可揣测,那一团萤光忽暗忽明。就在这时,萤光恒定,不再变换,玉碟漂浮出潭面,破出水面,悬浮在秦尚眼前,沉沉浮浮。

秦尚伸手抓住玉碟,反复观看,与之前没有什么区别,直觉告诉他那黑色的纹线多了一股魔力,说不清道不明。

“宝贝呀!”秦尚现在恨不能仰天长啸发泄心中的兴奋激动。精美无暇的玉碟确实是一件宝贝,他小心翼翼的将玉碟放入胸怀。

恍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伸出右手食指,他缓缓向冰冷的潭水伸去。

冷冰冰,但勉强还受得了。“潭水似乎没有令人麻木的能力了,水是冰冷的?”

秦尚若有所思,稚嫩的面庞显现出几分老成,他的智商并不低,虽然年幼,但问题的推敲却并不逊色。不过会儿,他心中有了打算。

“潭池太过冰冷,将来有机会,我定然要下去探查一番。呵呵,玉碟,秦爷爷送的都不是凡物呀……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呢?”

夜色朦胧,神秘中透着诡异,壮着胆子好不容易回到家,躺在床铺上,心绪久久不能平静,难以入眠。

第二日,一如既往,山村中没有城池的繁华,也没有边疆战争的激情热血,更多的是朴实平淡农家生活。即便偶有惊险值得回味的事,也很快会被遗忘。早早的,不少村民或扛着农具或持狩猎工具外出开始了忙碌的一天。

秦尚真的很清闲,从没有过的烦闷涌上心头,曾经,他从没有过这样的情绪,不知不觉,他竟然渴望生活更精彩一点,这种碌碌无为平淡乏味的人生不是他想要。

来到秦孝老爷子的居所,只见原本空旷的院落中摆满了桌椅,每张桌椅上都有翻开的书籍,杂乱狼藉一片,不规则的摆列着,让整个院子都显得有些拥挤。

院落的一角,有着各种各样的盆栽,秦老爷子正悠闲的摆弄着他那些花花草草。

“秦爷爷。”秦尚上前,礼貌的喊道。

“原来是小尚儿呀。”秦老爷子停止了手上的工作,和蔼的笑道:“平日里可不常来,稀客稀客呀。”

“秦爷爷见笑了,秦尚还没有那么珍贵,只不过太乏味无聊,来您老这打发时间。”说着,秦尚指了指摆放不整的桌椅书籍,“那些是要晒书吗?”

秦老爷子微微一笑,“是呀,放在屋中潮湿,容易发霉,趁着今儿天气不错,拿出来晒一晒。嗯,小尚儿若有兴趣,可以拿两本回家看看,打发时间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其中有不少大陆名胜古迹的记载,或是历史的更迭。相信你一定感兴趣,而且还能增长不少见识,值得阅览。”

“恭敬不如从命,那秦尚就听秦爷爷一言。”秦尚欢喜道:“正愁时间难熬,就有人送打发方式,就好比正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了。”

“你这小子。”秦老爷子笑骂道:“真是越来越顽皮了,在秦爷爷面前也敢放肆了。”

秦尚嘿嘿的傻笑,稚嫩的面庞天真无邪,随即又少年老成的说道:“尚儿怎敢打趣秦爷爷呀?今个来可是要谈大事的。”

秦老爷子凑上前来,很有默契的问道:“喔,什么大事,老头子洗耳恭听。”

“关于那个黑匣子里玉碟的秘密,我好像解开了。”秦老爷子当场变色。

……

优雅的木楼中,秦老爷子神色郑重,双手竟在颤抖,他手中洁白的玉碟布满了黑色纹路,不规则的连贯着,每一道都像是拥有魔性的力量,闪烁光泽。

“果然是生死秘录,可惜只有半部。”

秦老爷子叹息道:“一切都是命呀,机遇,运气,决定了太多,有些人注定被抛弃,难道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秦尚满脸骄傲的看着秦老爷子的面庞,他感到很自豪,所谓的秘密在自己手中不过一夜便显露出来,让他迫不及待的向秦老爷子炫耀功绩。

“尚儿,这黑色线纹是怎么回事?”秦老爷子柔声问道。

秦尚眼珠子一转,他不想将寒潭的信息透露给他人,结巴道:“没,今天一早它自己就显现出来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它是有灵性的,除非有什么气息相近的东西吸引了它……”秦老爷子坚定的说道,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叹息一声,落寞的说道:“原来这是小尚儿的秘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你不愿意说,那秦爷爷也不好强求了。”

秦尚一阵犹豫,他不忍心欺瞒眼前这位慈祥可爱带他如亲的老人,最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抖了出来。

“一处寒潭?”听完秦尚的叙述,秦老爷子自言自语。

两人来到山间,不远方的寒潭像是一块翡翠碧玉镶嵌在山间,秦老爷子身形一震,如遭雷击。

“怎么了,秦爷爷?”秦尚担忧的问道,每当涉及一些玄学武功,秦老爷子总会表现的很反常。

“想不到有生之年还有缘遭遇这等神材?”秦老爷子上前,站在寒潭边缘,忍不住喊叹唏嘘。

“难道下面有什么宝物?”秦尚亦跟上前,疑惑中带有一丝期待。

“嗯!”秦老爷子蹙眉,沉声道:“似乎不对劲,尚儿,速速退去……”

秦尚没见过几次秦老爷子露出这样沉重的表情,他似乎预料到了什么,非常识趣的的向后退走。就在他远离寒潭不过百米,正想转身大声喊问:够了没有。这时候,身后的气场突然沸腾了,像是一只远古巨兽散发无尽的威压,降临天下。

秦老爷子腰板挺直,双眼犹如可吞噬人灵魂的漩涡,射出一道锐利的眸光,直视潭底。他的精神力肆无忌弹的向潭底探知而去,刹时间,一股冰心彻骨的阴寒气息冲出寒潭,竟然将秦孝的精神硬生生的排挤了出来。

两种力量如渊停岳峙,瞬间干扰了四周的气场。

秦尚不停的后退,他甚至感到自己的灵魂在颤粟,像是现实面对至高无上的神。他惊骇的望向远方,秦老爷子那枯瘦的身影像是立身在狂涛猛浪的大海,任凭波涛汹涌,白浪翻打,他自巍然不动。

寒潭冒出了气泡,慢慢地,竟然翻滚了起来。

扑通!一道黑色的流光冲出水面,急速向远方的天际奔去。秦老爷子伸出干枯的手掌,他低声喝道:“回来。”

那道快若流光物件竟然被吸引回来,在秦老爷子的掌心挣扎,它被莫名的结界束缚,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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