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旭日东升,朝阳挥洒出亿万缕的绚烂光华,将晶莹剔透的露珠映射得光彩夺目。
秦家村的村口,秦严世、杨氏、秦老爷子、还有众多的村名前来相送。
“秦尚哥哥,你要去哪儿呀?”众多天真的孩童无知的问道。
“哥哥要去见识真正的世界,将来小丫、小楠、小艺……都会走出大山,见识真正的世界。”秦尚笑道。
众多孩童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脸上是迷茫不解的表情。秦尚来到双亲身旁,欲言还止。
“去吧,展现男儿的风采。”秦严世背负双手,冷酷的说道。
“娘亲不在身旁,要学会照顾自己……”杨氏再也忍不住,扑入秦严世怀中低声啜泣起来。
秦尚又去给秦老爷子告别,在他心中,秦老爷子无疑占据着特殊的地位,亦师、亦亲、亦友。
“去吧,真正的世界不在大山,在人烟聚集的城池,那儿才能更快的成长。”秦老爷子很淡然,微笑的说道。
秦忠也大大咧咧道:“你小子比我有出息。”
秦尚跟众多村民一一告别,之后,他一步跨上了马背。意气风发,英姿勃发,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自信的光彩。这一刻的风采,烙刻在众人的心中,久久不能忘怀。所有人都有一种预感,秦家村将走出一名惊天动地的人物。
众人挥手相送,远远的山路上,一辆马车缓缓行驶,在其旁边,一匹高头大马踏着坚实的步伐,马背上,一道颀长的身影光彩夺目。
第二日黄昏时刻,三人终于抵达青阳城下,望着熟悉的城池,秦尚不禁感叹:那么多人或是事物都变了,青阳城依旧啊!
肖杏静掀起车帘,露出明艳动人的面庞,声音悦耳:“表哥还是第二次来青阳城吧!”
“是呀,第一次还是五年前呢!”秦尚凝视前方,像是陷入了回忆。
“走了,回家。”肖仁礼挥动马鞭,马匹拖动马车行驶,吓得肖杏静惊呼,不满的抱怨道:“二叔也真是的,走也不说一声。”
“哈哈!”肖仁礼得意的笑道:“我这不是归家心切吗。”
三人经过城卫的检查,顺利的进入城中。轻车熟路赶至肖宅,肖仁德会见了秦尚。
“世侄一路风尘,辛苦了!”肖仁德命令下人奉上茶水,挥手示意秦尚落座。
“世叔这话说笑了,秦尚本是习武之人,些许路程还当不得辛苦二字。”秦尚浅饮了一口茶水,举止优雅,不温不火,自然随意。
肖仁德哈哈笑道:“世侄果然干脆,若是连些许路程便怨天怨地的,恐怕世叔都要阻止世侄参加竞选,要知道,竞选可是残酷异常。“
“世叔还请放心。”秦尚自信的道:“对于竞选,我是志在必得。”
肖仁德眼中闪现出赞色,毫不犹豫的夸奖道:“果真是虎父无犬子,严世兄豪气干云,世侄也是风采自信啊!”
话语一转,他接着说道:“有一点不得不提及,这一次竞选,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秦尚并未打岔,静静的听着,静候下文。
肖仁德饮了一口茶水,道:“要知道,竞选者为了入选,必定会使出浑身解数,到时候,为了击败敌手,各种杀招层出不穷,谁又能够保证自己能够毫发无损的入选。虽然竞选明文规定,不得肆意杀人,可没有规定不得杀人。”
“如此说来,战斗中索取了对手的性命不算违反规定。除非一方失去战力,或认输。”秦尚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不错,正是如此,世叔在这奉劝一句,若是战之能胜,那便拼力一搏。若是实在不敌,放弃也可。”肖仁德忧虑道,他害怕秦尚年轻气盛,太过固执。到时候明知不敌,却偏偏送死。万一有个不测,他也不好向老友交代。
秦尚一听,正色道:“世叔还请放心,若是对手强大的不可战胜,秦尚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如此,甚好!”肖仁德松了口气,他突然笑道:“竞选也还是要按年龄分层次的,毕竟英才学院招收学生的年龄范围比较广,各个竞选者的习武年龄不等。世侄这个年龄还能有这般实力的,恐怕没有几个,世侄也许是整个青阳城的同龄冠军。”
听到肖仁德这样夸奖,秦尚谦虚道:“这一切还要试过才知道。未成定数便一切皆有可能。”
“好,这话说得好。”肖仁德说道:“房间我都已经命人安排好了,明日仁礼带你去报名,至于离竞选还有些日子,这些天就住在肖宅,说来,我这个世叔还不称职。”
“一切全凭世叔安排。”秦尚离开了厅房,在下人的带领下,来到自己的房间。
收拾了一番,下人告知他,老爷备了宴席。
这一夜,肖家热情招待了秦尚,肖氏兄弟都是好酒之人,两兄弟以长辈的身份欺压秦尚,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酒。即便运功抵酒,也喝的晕呼呼的。最后,秦尚直接醉倒了。
第二日一早,秦尚也不知道自己怎样回的房。即便是此时此刻,他还是觉得头晕脑胀,鼻尖痒痒的,有丝丝缕缕的香风萦绕。睁开眼,秦尚看见一张精致的脸,她的鼻尖与他的鼻尖几乎要触碰上。
肖杏静吓了一大跳,她的脸红的快要滴出水来,连耳根子都是通红。她哆哆嗦嗦道:“我……我给你准备了……醒酒汤,你把它趁……热喝了!”话一说完,肖杏静便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这丫头……”秦尚苦笑道,他看见床边有一碗醒酒汤,心中洋溢着一股暖流,让他感动。毫不犹豫的喝完,口中还残留着一股余味。
一番整装清洗,他来到一处凉亭,肖仁礼已等候多时。
两人出了肖宅,在繁华的街道上行步。如今,秦尚的心性早已非往昔所能比,足以淡然面对一切。肖仁礼也不似往昔那般浮躁,举手投足间有一种成熟稳重的韵味。少年中年,各有气质,皆是丰神如玉。引来一群女子侧目,相比来说,秦尚虽然出尘俊逸,但还是肖仁礼更能吸引人。毕竟肖仁礼衣着华丽,一看便是富贵之人,人们还是追求现实的。
两人来到一座庄严的院门前,朱红的牌匾镶金字——城主府。
“是这吗?”秦尚询问道。
“不错,就是这。”肖仁礼肯定道。
秦尚不禁皱眉。大商的城池,每一座都有两个相等的权力机构,一个则是官府,一个则是坐镇的城主府。确切的说,城主府就好比封疆大使,城主一人说了算。而官府则分六部,每部都由中央任命,有任命期,相互牵制,时间一到便要返回安芝。并且终身不会再任命这座城池的官职。一座城池,几乎所有事务都有城主府负责,官府就好比中央安排的一个奸细,一个光明正大、生活在阳光下的奸细。他负责将城主府的事务汇报给中央。总的来说,还是官府要光明正直一些,与中央的关系亲密一些。城主府则充满太多的猫腻,不确定性。即便有官府监督,毕竟中央还是要给城主府一些空间,只要做的不太过分,还是可以允许的。
好像看穿了秦尚的心思,肖仁礼笑道:“这次负责竞选英才学院的学员,各个城池不仅仅要城主府负责,官府六部也要插手,嘿嘿,少见呀!两府合作。”
“那我们进去吧!”秦尚放下心来,他害怕自己选错了道路,到时候在充满阴谋的圈中与虚伪打交道。
两人刚走进院门,一名中年文士便迎上前来,他自我介绍道:“两位好,你们可以叫我文理。”
“文理兄,你好,我是带大侄子参加竞选报名的。”肖仁礼温文尔雅道。
“请随我来!”中年文士在前面带路,秦尚和肖仁礼紧随其后。
路过假山流水,三人踩着青石铺就的小道,来到一块宽阔的演武场。
武场边,一名戴眼镜的老者坐在老爷椅上,通过他的衣袍,可以看出他是官府六部之一,记武文部。
“名字?”老者淡淡道。
“秦尚!”
“性别……喔……男!”
秦尚的脸色不禁有点难看。
“年龄?”
“十四。”秦尚同样淡淡道。
老者第一次正视秦尚,他瞪大眼睛,道:“你十四?我看你像十六!”
“十四就是十四,没事骗你好玩呀。”秦尚不耐烦道。
老者倒没有生气,只是意味深长的一笑:“小子,要知道,这可是事关重大,若是虚报可是会受到刑法的裁决。”
“记武文部大人,我大侄子确实是十四。”肖仁礼也忍不住插口道。
“算了,我十八。”秦尚真的生气了,好像自己逃避更强的竞选者,虚报年龄似的。
“这样吧,小子,我给你记个十六,看起来正好合适。”老者沉思道。
秦尚脸色很难看,他沉声道:“不必了,记十八吧!”
“呵呵……”老者一笑道:“小子,这是你自找的,要知道十八和十六的难度可相差不少,到时候怕你名都报不了。”
“大侄子……”肖仁礼想要相劝,却被秦尚挥手打断:“我说十八就十八。”这一刻,秦尚有一种自信的风采,像是感染周围所有人。
老者凝视着秦尚的眼眸,半响,他吩咐身后的中年文士,正是给秦尚领路的文理,两人低声交谈,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小子,去吧,去演武场上接受十八岁的考验。”老者忽然说道。
“记武文部大人……”肖仁礼想要说情,不过仍旧被打断,只是换了一个人。
老者邪恶的道:“这是他自找的,怨不得他人。”
肖仁礼不禁心中一突,暗道:尚儿呀尚儿,难道你这么快就得罪了官府的六部之一,看来只有跟大哥说,让他来调节一下了。思念至此,肖仁礼的嘴角不禁浮现出一丝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