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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山重水复

第二天清晨,云在幽洞里一边把那些果子往嘴里送,边想道:“这‘群芳谷’仅仅由花谷、幽洞和骷髅洞构成,没有什么石门暗壁可以出去,可是当初那片森林又是在哪里呢?都怪师父,每次带我出去都要蒙上我的眼睛,就是存心让我找不到出口。”云高挑着眉,拿上剑,得意地笑道:“无论如何,今天我有一天的时间,一定可以找到出口的,就先从这幽洞开始找。”

说起来容易,云跑遍了群芳谷的各个角落,却始终找不到洞口,终于找得累了,便又回到幽洞歇息片刻。

这幽洞一眼就可以望到头,并不是很大,但是却很深,而四面的墙壁上凹凸不平,似乎是有人故意所做的图案,着实有趣,有的是剑型石刻,有的是巨山凸起,云摸着这些图案般的岩壁,心想:“回想起来,当初师父把我一个人留在树林里,我走到最后似乎就是掉进了一个洞里,对了,那张大兽皮,就是师父平时用来睡觉的那个!”

云猛然跑到幽洞的一处尽头,那里狭小的空间里满铺着一张熊皮,熊头已经被砍去,“就是这里了。”他满含希望地说着,踩在兽皮上,昂首顺着岩壁向上望去,顶上漆黑一片,看不清楚,不过边缘处隐约有着洞口的轮廓,显然是有什么东西挡住在了上面,云皱着眉道:“肯定是这里,一定是被师父封上了。”

云思考了半晌,灵机一动,去花谷找来一根藤,一端绑在了剑柄上,手持着另一端然后运足气,流星锤一般地向上掷去,但是没有触到顶,又试了几次都没成功。云于是又找来了一根藤,将两根藤系在一起,又向上扔去,洞顶毫无反应,只听到一阵剑石发出的清脆声音。“难道是师父故意封死洞口了吗?”云想着,“哼,那又怎么样,既然顶不开,就干脆打碎它!”他解开藤,持起剑,想:“师父也曾教过我一套内功心法,我也算是领会了,现在正好来试一试威力。”

云双腿分开,一手持剑自然下垂,双目紧闭沉默了许久,鼻息吞吐均匀,渐渐地云双手微颤,似在运力,但看来却又是那么吃力,突然间,他“呀!”地一声一掌将剑穿过兽皮插进兽皮下的土堆,然后双掌舞起,道:“烈火风中生,气劲体中行!”云左手握拳,猛地一转身,右手顺势拔出剑来,奋然向上挥剑,此时本应从剑身冲出的剑气却并无踪影,似乎这一切毫无作用。但云此刻内力尚在,他仔细回想师父平日里教授他的一切,又稳下心来,双手持剑,后退一步,突然弓步上前运足一切功力向上一挥,终于一条气流于剑尖笔直冲出,之后轰隆隆的一声响,碎石下溅,洞口处终于见到了光。云看见了天空,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但口中却不停地喘着粗气,拼尽力气说了句“太好了,不过很奇怪啊,掉下来的碎石头怎么这么少?罢了,能冲开就不错了。”,但当他猛然意识到这洞顶如此之高,他的那点功夫根本上不去的时候,便“噢!”地叹了声,躺倒在了兽皮上。

约过了两刻钟,已值午时,云终于缓过体力来,看来刚刚动用内力对他来说还太过艰难,他在幽洞里一边吃着果子,一边深思:“之前明明看到那么多石头严严实实地堵着洞口,我打得还那么吃力,怎么掉下来的石头会那么少呢?几乎全是些泥土,还有,在树林过夜的那天晚上,我明明是在树林里漫无目的乱走,怎么就机缘巧合地掉到了这里?真的有太多疑点了。”他吃罢果子和干饼,喝了些水,便站起身来:“算了,不要在乎那么多,现在先考虑怎么出这个洞吧。”

云走到兽皮那里,仰望着洞口许久,忽地心生一计,他到花谷里砍下来十几根藤,不过这一次不是用来绑剑,而是把一个大石头五花大绑起来,他是想把这个石头扔出去再顺着绳子爬上去,想法不错,可是对于他来说这个石头太大太重,云“嘿嘿哈哈”地试了几次都没能扔上去,还有一次险些伤到了自己,云已经没了力气,他望着洞口,想到好不容易得来的出谷的机会就要这样没了,心中别提多着急了。

心情烦躁的云踱着步走到了花谷,他望了望四面高耸的陡崖,自言自语着:“嗨,这里更没希望。”就在他蹲在地上无心地扫视四周的时候,一个长长的宽木板进入了他的视线,他回忆起儿时师父用这个木板来让他感受“飞”的感觉时的情形:一块石头垫在木板的中央下面,木板一端站着云,师父向另一端投来一块石头云便被弹了起来。

云想着想着便自己点起头来,他费力地把那块木板搬到了幽洞,一番思考后,他推来了一块大岩石,把木板放在了上面,自己便站在了大木板的一端做好准备,但是他转念又想:“我的力气和功力是没法与师父相比的,我能不能把石头扔过去且不说,如果我真的像那样飞起来了,要是控制不好方向一头撞在岩壁上了那不是更惨,以前都是师父运起轻功在半空接下了我,这个方法我自己恐怕做不来啊。”想到这里云又难过地叹了一声,无力地抬头望着洞口,突然发觉洞口好像离自己很近似的,云俯身一看,不禁笑了起来:“我怎么会这么笨,最简单的方法反而现在才想到。”原来,群芳谷由于是师父带着云长大的地方,为了生活和训练,师父用各种岩石和树木做了数不清的大大小小的物件,像是石桌石椅,木板木桩之类的东西数不胜数,于是云找来了他能搬得动的各种石木,在洞口下堆成小山,自己爬到顶端后终于能以浅易的轻功勉强爬出洞口了。

云翻到了洞外后,看到的果然就是那片森林,一番欣喜之后,寒风吹过,云不禁打了个冷战,便又发起愁来:“想到那天晚上自己在树林里游荡便觉得恐怖,如今这‘群芳谷’是出来了,可这片森林我该怎么穿过去啊,也不晓得以前师父带我去过的地方是在哪里。”

云向前走了几步,停下了脚步回头望了望,皱着眉想:“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只不过是有可能挨几下打罢了,如果就这么走下去,万一找不到回来的路了,恐怕连命都有可能不保啊。”

云用力抿着嘴,皱着眉道:“想想我废了这么大力气出来,又是为了什么啊······没错,既然是废了这么大力气出来的,就继续走下去吧,要不就白费力气了。”于是他转过身开始了旅程。

云从小就在谷里生活,虽然没有在任何方面被娇生惯养过,事实上反而受了不少的苦,但许多的生存常识也并未十分懂得,这一次出谷便证明了这点,当云一直走到黄昏的时候,他依然在树林里打转儿,更重要的是,他并没有带什么食物在身上,同样,他也更不会有带上盘缠的想法。当云在迷宫般的森林中来回穿梭的时候,渐渐地由迷惑引发的恐慌感奔袭上来,“我会不会是迷路了?”他迷惘地思考着。这时充满恐惧的他才突然意识到自己饿了,也意识到了自己忘记了带食物,这样,心中的恐惧感便更加强烈了。

云尝试过在树上划痕迹,可是这更加明确了他已经迷路的事实,无论他如何努力地变着方向走,都会最终回到他划着痕迹的那棵树。这时天也渐渐冷下,饥寒交加,恐惧塞心的他走着走着,终于失望,甚至是绝望地无力地坐了下来。云望着夕阳,说:“师父曾说过,霞光漫天,夕阳悬挂的时候,就是黄昏,而黄昏过后,便意味着这一日的光明消失,黑夜将来,虽然那时觉得师父说的不就是废话麽,然而如今的处境却显得师父的话……不行,如果到了黑夜就完全没有希望了。”

云似乎想起了什么,目不转睛地猛然站起,自说自话地点头道:“对了,像师父说的,向着太阳走,这样就不会偏移方向。”于是他提起剑,用尽所剩无几的力气向着夕阳的方向狂奔,不知跑了多久,虽然再没有回到原处,但却始终出不了森林。云已经跑得筋疲力尽了,抬头一看,黑夜已经降临,云内心里最后一点希望也没有了,他一边走着一边打颤,这一夜的风很大,云无法忍受这刺入肌骨的寒风,便蹲了下来,全身缩成一团,过了不久又坚持站了起来,皱紧眉头不顾一切地又跑了起来,一副要做最后拼命的样子,结果脚下不慎,整个身体重重地摔倒了下来,这一次他再也不想站起来了,疲倦与恐慌交杂,身下的杂草反而让人顿觉舒适,云竟就这样闭上了眼睛。

当云又一次睁开双眼时,感觉自己浑身无力,瞌睡连连,他眯起眼睛向四周看了看,惊奇地发现自己正处于一间大木屋里,疲惫的身体躺在一张狼皮上,屋里生着一个火炉,里面的火苗还不时地向外飞,屋内的装饰虽然简单,却打扫得十分干净。除此之外,墙上还挂着的一张十分显眼的弓。

这时屋的另一边传来小女孩欣喜的喊声:“爹爹,爹爹,他醒了,醒了!”云寻声转过头去看,只见一个小女孩正笑着向他这边跑来,那女孩儿扎着两个短辫,红带环颈,笑眼如月,举止表情中,都蕴含着天真活泼的意味。云虽并非没有出谷见过其他的女孩,只是出谷时师父每每都看得很紧,以至于云尚未和女孩真正说过话,故而此刻更觉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此时“咯吱”一声木门被打开,开门走入的是一个年约三十、猎手打扮的健壮男子,兽皮织衣,步伐有力,这身装束让云一下子想到了师父说的野人,然而此人面容坚毅,衣着干净,虽有厉眉两道,却神情自然,并无逼人之气,哪里会是什么野人。

云愕然望着这两个人,心想:“怪了,我这是投胎到哪儿了?”

那猎手打扮的人开口说道:“你总算是醒了,小子,你是从哪儿来的,怎么敢进这‘忘忧林’?”

小姑娘也凑上来问:“怎么不说话啊,大哥哥,你是和父母走丢了吗?”

云呆住了,不知怎么办才好,他想直起身来,却感觉四肢酸软,踌躇地想着:“要不要告诉实情呢,师父说过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群芳谷’的。”

那猎手看着他为难的神情,点头笑了笑,说:“罢了,可能是太害怕了吧,那你的姓名总可以告诉我们吧?”云有些犹豫,道:“其实我连父母给自己起的真实姓名都不知道,我这十年来都是和师父一起生活的,只是师父一直叫我‘云’,事实上我父母长得什么样子我都不记得了。”

“云?”猎手思索着重复了一遍,又说道,“那我们也叫你‘云’好了,我叫……我们的名字不方便告诉你,恐怕对你不利,我姓庞。”

云笑了笑,对于现在筋疲力尽的他,能笑就已经不容易了,他说:“那我就叫你庞叔叔好了。”这时那个小女孩凑过来插口道:“你比我大,我就叫你云哥哥吧。”云勉强又笑了笑:“那就叫你庞妹妹好了。”

庞叔叔仍若有所思,忽地他微皱眉头,道:“你此时身体疲乏,但并无内伤,只是染上了点风寒,所以只消休息一天应该就能复原了,我此时说这番话可能略有不妥,不过对于我们的处境,我还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先问你!”

云一怔,师父曾多次和他说过,江湖中人,尤其是经历过一番历练的人,大多十分谨慎,不能轻信他们,要知道群芳谷的秘密绝不能向外人透露,不然后患无穷,不知此人一定要问的会是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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