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弟弟,姐姐越来越喜欢你了,彩儿能与你相识也是上天眷顾她的善心,只是你不觉得这赌没有赢的可能吗?沙城谁不知道李家大太太的厉害,仗着严家,李员外到如今才纳了一个妾,一百两可不是个小数目啊!”原本还为叶辰的打抱不平心生佩服的林萍儿,想到李家的母虎之威,又想到赌金,不免为这个弟弟担心。
“一百两确实不少了,到时我也送姐姐一盒彩嫣脂,也算是临别的礼物。”叶辰丝毫不在意看地着已被他盯得腮红霞飞的林萍儿,因为眼神很真,很纯,因为他怕以后没有机会再见到一个自己不讨厌的青女。
“弟弟很自信,可李府并未有任何喜事的气息?”林萍儿不解。
“因为我在等,还好他还像每年一样这个时候回来了!”叶辰看了看窗外暗下的天空,向林萍儿深深的弯下了腰,“谢谢萍儿姐姐了,我想这个时候差不多了,应该不会看的很清楚!我该走了!”
林萍儿半张的樱口,却说不出一点言语,看着这个三年前突然出现在沙城的少年的背影,她知道以后再也听不到他的小曲,看不到让自己失魂的诗词了,眼角的泪麻木地挂在脸颊。
......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李员外半百之人却无子嗣,想必他后来也有了心思。其实李员外是个疼老婆的男人,若不是他的发妻严欣儿不能生育,他也不会又娶一房,可天不遂人愿,没想到二太太肚子也没动静!”满玉娘其实很欣赏李昌为,也着实为他惋惜。
“那他为何将近三个月美有任何反应呢?”王志龙实在想不明白。
“第一个月时,怕是李员外根本就没有注意这个女婢,听到叶辰的编排,也并未在意,一来他自觉得身正不怕影歪,二来毕竟叶辰怎么说也是个孩子,若是理会叶辰,反让人觉得是真的了;
第二个月,想是叶辰润色后的故事让很多人相信了,再加上那首小童传唱的诗,惹得李府后院不得安宁,想必李员外也没想到这叶辰居然这么胆大,但考虑到衙门张师爷和叶辰秀才的功名,也只是让管家出来提醒下他,也向外人说明了自己并无此事;
第三个月,虽说叶辰并未提一字,可在月初便放出话来要细解缘由,这可比之前更严重,李府却只让些阿猫阿狗注意着叶辰,甚至李府管家都没有在出现,想来定是李员外因为外边闹的沸沸扬扬的事情,开始注意那女婢,我听说那个女婢可是个秀美之人,李员外正好借谣言为自己纳妾找个理由,毕竟谁不想老时有子孙相伴。”
满玉娘润了下嗓子,“这些都不过是我的猜测,其实有时我也看不透叶辰。”
王志龙点了点头,“可李府毕竟还有个厉害的大太太!”
“这也是我猜不透的地方!”满玉娘让丫鬟把油灯挑的亮些,酒似有上头的迹象。
“不提叶秀才了,不知满老板为何要去上京庆安呢?
满玉娘听了此话,不觉得又笑了起来。
“为了叶辰和他的傻师弟!”
王志龙迷糊了,自己开始怀疑是不是酒水喝多了,“怎么又有叶辰,他怎能让满老板亲自去上京为他打点?”
“因为我现在的样子!”
王志龙借着酒意仔细端详着满玉娘,清纯的妩媚,想到开始谈论的神佛,一阵冷汗打湿了后背,酒也醒了,但随后又摇了摇头。
“虽说叶辰十岁考中秀才的确天才,可我大晋国去并非没出现过,我看他除了文采之外的也不过是和我们一样,都是凡人,满老板为何把此事与他扯上?”
满玉娘迷离了眼神,仿佛又看到了那个随意扔给自己焕颜丹的疯和尚,又听到了他离开是所说的话。
“听说飘香楼在九华大陆上有很多分店,毕竟是他们的师兄,总不能也苦了他们,若是帮我照顾他们,我也不会搭理飘香楼暗楼所做的事了,毕竟你们只是生意人,这些焕颜丹算是照顾他们的礼物了!”
“其实蛮城我们也有分店,只不过不叫飘香楼罢了,这些年进出大晋的远商我们都有记录,王老板出蛮城进沙城,我们都知道,包括王老板与叶秀才的往事,所以即便不下雨,我也会让您见到叶辰的!”满玉娘说了些秘密来转移王志龙的注意,因为她不想继续刚才的话题,因为那是个更大的秘密。
“哦,没想到满老板会给我说这么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让我见到叶辰,我说为什么进了沙城总有人在我耳边说叶秀才的事,满老板应该不会不知道吧?”王志龙这才想明白为何自己会突然想起叶辰,不由得苦笑。
“因为他要离开沙城!”
“满老板怎么知道?”
“因为他与严石明的赌约,其实最开始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叶辰要去立这个赌约,后来才听说张师爷不想让叶辰离开,所以并未帮他写推荐信!”
王志龙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疑惑,“我还是不明白,这件事和叶辰离开有什么关系?”
“说白了,叶辰跟本不在乎赌局的输赢,如果输了,叶辰便是得罪了李家,如果赢了,叶辰便得罪了严石明的姑姑,李家的大太太,严欣儿,严家人向来记仇,而且这两家中的任何一家张师爷都得罪不起,毕竟张师爷是喜欢叶辰的,这时他也必然会给叶辰写推荐信,而离开沙城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王老板您了。”
满玉娘笑眯眯的看着王志龙,静静地等着他的回答。
“难怪叶秀才卜的卦,让我在沙城停留四日,而正好满老板就请我吃酒,想来你们是计划好的,却不知对我有什么好处呢?”王志龙显然得知飘香楼的实力后,想得到些好处。
“当然,若王老板同意,以后您需要什么货物交易信息飘香楼会很快通知你,再者,王老板也算是还了叶辰的一个情了。”满玉娘笑得更甜了,“还有,其实叶辰并不知道我受人之托在照顾他,而且,我们并未计划过,所以说我很看不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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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辰持着油伞,哼着小曲,在雨水中走着,时不时还逗一下被雨水打湿的野狗,忍不住有了诗兴。
“雨落春泥溅,人行夜半黑。墙影油灯照,如狗无问津。”
“叶秀才何苦作诗辱骂我们兄弟?”
小巷口墙上的粗犷身影向叶辰走来,正是下午飘香楼的那几位,看着他们哆嗦的双腿,想来在雨中站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