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呀?”大健从地上站起。
“那个,关于这段术,听说是一个老巫婆造出来的,那个老巫婆很厉害,在术里下有诅咒,中了的人会变傻……”爷爷做了一副恐惧状,“听爷爷的,不然你会变傻的。”
“…………”
大健知道又被爷爷给耍了,而且还是像个孩子一样被耍,他在原地僵硬了半个小时。
“总之千万不要碰那段术,真的有诅咒。”爷爷那种样子真的像是在吓小孩子,他回过身走出去,“我要出去一下。
“爷爷这个靠不住的人……”大健总是想起爷爷那时候的一句话,“你的命运爷爷会帮你解开,放心好了。”那个时候他对术师的了解还很模糊,他觉得像是在听故事一样,听爷爷诉说着童话的美丽。
“凡是都得靠自己。”
大健失落的表情看起来什么都完了一样,他脑子里面突然蹦出青志说的一句话,‘要不要我帮你。’
怎么可能,大健从来没有一件事屈服过他,他不想承认青志会比他厉害。
“正因为如此,我才会不会答应,看着我是怎么一个人改变命运的吧!我会比你厉害的。”
之后青志回去了,因为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准备。他离开之后,大健刚才还钢毅的表情很快就退去,他果然只是在青志面前做做样子而已的,大概每次都是这样。他在青志面前的一脸绝然都会在对峙完之后像皮球一样泄下去。
“每次都是这样吗?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的不服输……到底是不是弱于他,到底是不是在他面前装一张脸而以。”没错,他的命运结束之后,这是最后一次的对峙了,那样的话……他感觉每次说要超越他原来只是个玩笑,不仅是别人这样想,他自己也会这么认为。
好不容易在房间里找来了纸笔,有这些东西会更方便他解术。他在爷爷的小木房卧室里的床上躺着,手中抓着纸和笔放在前面列式。屋里的阴暗让他很不舒服,但这是唯一能休息的地方。
“不对,错了,全错了。可恶,就差最后那个地方了。竟然发生这样的事。”大健气得把纸撕了下来,“回到原位了,又得重新算一次。”
大健狂抓一把头,然后迅速冷静下来。但是第十三张纸还是被他撕下来了,纸总是密密麻麻的写满像是魔鬼的咒语。“呀呀呀。。。”
他坐了起来从胸口吐出一口闷气,他乎然觉得一生中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烦恼。打架被家长骂他不会这样;偷喝酒被爷爷大声说不会这样;打坏邻居的东西不会这样;不交作业翘课被批评不会这样;和小云吵架的时候不会这样…………
他的人生里从来不会有烦恼,就像天空湛篮得没有乌云,脚下是辽阔的草原,无论走到哪里,走多远,抬头看到的还是蓝天,脚下还是青翠的草。
“算了,先睡个觉。”就在他躺下的那一刻手机响起了悦耳的铃声。“真是的,麻烦死了。”大健边说边掏手机,来电显示上显示小云的名字。
“喂,有什么事吗?”大健看起来的淡定其实是疲累,他拿手机的样子无精打彩。
“你的病应该好了吧!”那头传来严厉的质问声。
“早就好了。”
“那为什么还不回来!”
“我不是说要在老家呆上几天吗?再说我爷爷病了,我还要照顾他。”大健找理由说荒。
“我不信,你骗我的吧!”
“好了好了,我会尽快处理完这边的事。再有几天。”大健这次说的是真的了,有大事将要在学校发生,他必须回去,他望着房顶的木梁回答。
“你都去了五天了,还不回来。”
“知道了知道了,没事我挂了。”大健轻轻的按下挂机键。过了十分钟之后小云再次打电话来。是为了那场电影,大健在不耐烦的情况下答应了。
那部男主角慢慢死去的电影,大健觉得自己仿佛已经化成了里面的那个男人,清凉的微风和满世界的金黄,看着落叶一片片从树上离开:“我才不喜欢这种感觉呢?真受不了她。”
他继续望着房梁,上面的光线有点黑暗,如果有点想像力的话,可以把它想像成大蛇,房梁有些蜿蜒并不笔直,这样更像蛇活动起来躯体扭动的样子。
没想到房梁还会出现这样的造形,每一条木看起来就要盘旋在一起。大健出奇的瞪了几眼,那些蛇盘在一起,中心好像有根什么东西,那种形势就像所有蛇在朝奉着中心存放的东西。
那是根木,竖起朝下。从他的角度看起来木头好像会从上掉下来,戳歪他整张脸。他看了几眼,觉得有些惊心。
木命的奥义……大健一下子看穿什么,脚一动翻身而起。最后的术可以解开了。
他心中一阵激动,马上拿起草稿写术。但是又停了下来。“不对,那个东西上面好像有术文……”
天早已黑了下来,他找到家中唯一的梯子爬上去,山村中没有电灯,借着微黄的灯光他每蹭一步都感觉到不安。不知道是心里还是梯子的问题,每一步都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什么都看不清楚,看来一根蜡烛不够用。”大健爬到此时的位置时已经出了一把汗。
呼的一声,大健突然看到梁上的影子舞动起来,摇摆得很巨烈。这场风刮得不小,外面的风沿着墙壁不断磨擦,发出难听的声音。就像一只巨手,然后顺着窗缝伸进去,握着烛心不断摇摆。摇得在房内所有的影子晃动得厉害,直想把所有巨影都摇碎,把黑暗拉进来,让上方的黑蛇在黑暗中喘息。
真的好像听到了黑蛇的喘息,上面的天窗破缝中不断有气体流进来,在黑蛇中游走,大健越往上走,越是感觉到冷气“咝咝”的声音。
“只要烛光不灭就好,靠这点光就可以了,拜托了!”大健祈祷着希望风不会把烛影掐灭,“好!就要看清楚中间挂着的木块了。”
他脸上微微的烛光不断的闪烁,风确实吹得很猛,整张脸慢慢的暗淡,也将被拉进黑暗中。
站在现在的位置,终于看到了房梁上的内部构造了。那些横梁很奇特,看起来并不是因为树杈形成的弯曲,甚至它本身就有旋转三百六十度的能力。因此木条的蜿蜒程度使得黑蛇一样的外形更加狰狞。想不出这房子为什么有这样的造形,不过只有爷爷才会这样弄的吧!
起初大健并没有发现太多的异样,当他爬上去近三米的时候才发现内部原来和外部的差异。
那些几乎扎根在黑暗中的,似乎可以无限伸展的躯体,大健双眼巨睁起来。
“术,看到了,木命……中最重要的一段……”中间的木条直径十公分,长不知道,因为一端伸入了黑暗。“怎么把它拿下来呢。”
突然视线中出现了一根长长的杆子掉在他旁边,那条标子仿佛是为了他出现的。
大健大概的比了比,杆子的长度是适合。“好,就用它了。”
“其实我此次来此是为了做一笔生意。”一个寒眉冷目的男人开口,他的对面是大健的爷爷,老头子似乎并不怎么喜欢这个人,他就是和大健一同入村的那个男人,他们到达后就分开了。
这个男人叫无风。
“什么生意?”爷爷眼瞪得很圆很耿直的说,“我以前没有和别人做过生意,从来都是我为别人打工的。”
“而且我没钱没资本。”老头子接着补充。
“你不需要这些。”他依然很冷目,“很简单的事情,只要您按照我的做,可以狠狠的赚一笔。”
爷爷一下子脸色变得不好,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摇了摇头:“就算是赚再多的钱我也不会去做的,你还是算了。”
“老爷子多虑了,等我说出来的时候相信您会答应。”
老头子听了摸了摸头。
“在此之前我们先喝点酒,我想您对酒永久也不会陌生。”无风知道老头子喜欢酒,不过却不知道他从哪里得知的。
爷爷外出干活的时候偶然遇到了这个男人,他第一眼就觉得这个人有股陌生的气息,村出的大多数人他都认识,里面没有过这张面孔。
“叫寿心是吗?老爷爷。”这是那个男人开口的第一句话,那张脸抹掉了所有表情。
老头子瞅了几眼再皱了一下眉头才回答:“没错。”他一开始对这个人没有什么好感,在他的印象里,只要是辈分低的人都会对他做出几分恭敬,而眼前的那张脸感觉随时随地都是一样,没有表情装饰。
“应该就是那位术师了。”无风冰冷的口气说。
“找我有什么事?”老头子瞪着他,“我现在已经不是术师了。”
“你是不是术师不重要,我并不是要求除妖解命的事。”之后无风把老头子请到了庭院中。
“听说老爷子很喜欢酒。”无风请老头子坐下,然后走到身后的柜子。
“我会准备最好的酒招待老爷子。”无风很冰冷的语言,拿在他手上的酒都开始发出冰凉的气息,这句话感觉就像为即将临死的人说送行的言语,让人感觉会很不舒服。
“什么酒?”老爷子问。
无风手上从柜子里拿出的是红酒,暗红色的瓶上面打着标签:****(鄙人不懂法语)。“法国的红酒。”
“红酒?”老爷眼神向上翻了翻思考了一下,大概儿子每次回来的时候都带点酒回来,酒上面全是他看不懂的字样,然后他把这些酒统称为洋酒。
“哦,我想起来了。以前好像喝过。”老头盯着酒上的标签说。
“不,”无风接着说,“或许老爷子喝过红酒,可这是82年的。完全和那些年份低的不一样。”
老头子喝了几十年的酒,他知道年份高的酒喝起来会更纯更浓些:“不会这酒是不是太老了点,我喝过的酒最高的酒龄是六年,这酒起码三十多年了。”
“没错,这瓶红酒收藏了很久,听说是拉图堡出产的。”无风介绍说,“在市上很难有卖,就算有大多也是造假的。我托朋友的关系好不容易才得来的。”
“拉图堡?”
这个名字怪怪的。
“法国的一个有名的酒庄。”
“洋人的东西就是奇怪。”
“有钱的中国人比较爱喝,尤其是这年份为82年的。不过他们大多数会吃到假的,但他们不会太在意,那只是为了身份的体现。”无风接着说,“而我们喝到了却是真正的法国拉图堡的酒。”
“哦。”老头听了明白的点了点头。
“好在我按照方法存放才没有变味。”无风轻轻摇了一下,“真正的法国拉图堡,没有多少人能吃到,你是有幸的一位。”
“都珍藏了几十年了,应该不错吧。”爷爷只是觉得它的名字奇怪而已,上面全是英文。把这瓶三十多的年和其它外国的酒混合在一起,他决对吃不出这就是三十年的红酒佳酿。
“我只是个喜欢喝酒的粗人而已,好的话我会多喝上几口。”老头子说。
“其实我也并不懂多少,只是听说老爷子喜欢喝酒,就特地把法国的名酒弄来了。”无风把瓶子举起对着灯光,酒里面被灯光映射出淡淡的红色晶莹。
他对着红酒酒瓶看,忽然发现三十年的红酒佳酿和其它红酒没什么区别。可真的是三十年没错。
“我们两个不懂喝酒的人喝这瓶红酒似乎有点对不起它了。”无风冷冷是低笑。
“没什么,只要不难下口就行了。”爷爷倒觉得没什么。
无风打开瓶盖的瞬间浓郁的红酒香气充满了整个房间,果然是三十年的红酒。
老头子看到桌子上多了两个高脚杯:“用这乘酒?”
“是啊!”
“看起来怪怪的,有些用不惯,还是用农村的土碗比较好。”
法国人在高贵华丽的餐桌上把红酒倒在高脚杯上,轻轻的摇动酒杯,观其酒色,闻其香味。蠕动嘴唇啜上一小口。然后对酒评论一翻。
相比起来老头子觉用自己的土碗喝起来痛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