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间…………”
水生口中慢慢的吐出这三个字,就和他慢慢的打造这个阵一样,“虽然因为那几个小鬼造成了阵的损坏,不过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当萱她们进来搬走音箱的时候,一位女生用灯照了一下室内。那个地方绝对不可以有光进来。十里间,十里之内黑暗封锁,阵成之前必须以阴暗酝养,不可接受一丝一缕光明。可之前却被手电的光影响了,不过还有弥补的方法。墙面上暗布有术文,用来吸纳黑暗和运转大阵,促成十里间需要的储存室,除水生站在的地方之外,还有九间,内布有黑暗术文。
他皱了皱鼻,深呼吸了一下,可却不像是在呼吸空气,在这里成一个密室,如果要说这里最浓郁的,黑暗……他像是在呼吸这里的黑暗,他的表情像是在期待:“真期望黑暗快点来临,笼罩在这片世界,还有……我的命运……”
黑暗成形之时,这里会是一片阴霾的杀场……黑暗是魔鬼呼吸的氧气,他相信最阴郁的黑暗可以把“魔鬼”引出来,在此之前,自己不防也感受一下“魔鬼”的空气。
解开罐上的封口,打开罐子上的盖。他眸中狰狠的目光露了出来,嘴里总是念叨着“命运、命运……”
那种命运,或许和大健所说的有某种相似,没错,水生也是一位术师。他身上也被系上那种命运。“水镜逆观……”水生叹了一口气。水生……之所以起这个名字,是因为他的命与水系在了一起,水镜逆观像是可以把他带入邪恶深渊的恶魔沼泽,“没有什么命运能结束我……”
黑暗中,那个看不清的罐子里发出了古怪的声音,感觉像是带满粘液的虫子蠕动的声音。这一刻水生笑了起来,只是很低沉的笑。
确实像一堆有粘液的虫子在爬,可里面装着的没有虫子,只有液体。液体居然发出了奇怪的声音,真的很奇怪,感觉像是活物一样,在罐子里面蠕动。
“波、波”和“咕噜、咕噜”的声音,它试着试探出头,这股液体拥有了意识一样,开始探索黑暗。
它在害怕黑暗还是对黑暗陌生?
“能力,在害怕什么?”水生对着这股液体说话,把它称为能力。
液体听到后作出反应,真的怀疑它是有意识的,液体一部分变成触手状四处分散,它可能还有点害怕,触手只是慢慢的滑出,像是扶着“黑暗”这堵墙,慢慢走下去,好像还发出了喘息声。
不知道它是不是魔鬼,喜不喜欢黑暗,一段时间之后,已经蓄够了呼吸。。。黑暗的空气,猛烈的扩张起来,那个样子简直要把黑暗撕碎,把这间暗室撕碎。
水生直直的盯着,整片黑暗都颤抖起来,非常剧烈。他眼睛凝滞的瞬间,忽然发现原来颤抖的不是黑暗,是液体,他把黑暗看成了动的,把液体看成了静的。
此时它已经在黑暗中完全伸展。
“咕噜、咕噜……”
液体的蠕动声像是要说话,喃喃的……说给水生听。
“有点急了吧!”水生的笑像刀子划开弧度。然后液体用咕噜的音声回答,咕噜咕噜个没完。
“好了说够没有。”水生不耐烦的说了一句,真的好像能听懂它的话。
它听了水生的话之后,形体猛烈收缩,发出怪声,抱成了一团。
然后“啪”的类似爆炸的一声,猛得像水管暴裂喷出的水,它在黑暗张出了一定的距离,形成一个平面,光滑如镜,外圆慢慢变得一个椭圆状。
这是一面镜子,里面闪了一下,然后出现了什么东西。
像极了个人影…………
“谢谢你。”萱用古怪的一表跟许松说,她不时会出现那种古灵精怪的表情,和双面性格一样。这是她跳出的第二个性格。
许松已经把一整套的音响设备弄到手了,奇怪的是水生老师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在纸条上签字就可以把设备领到班上了,那也多亏了她那个道具管理部员这个身份。如果没有这个身份,很难把设备直接弄到班上。只要你迟一步,其它班的女生就会侵占。以她的强势是不会让自己手中落空的。她只是觉得一个女生亲手搬这些东西不合适才叫上许松的。
这套东西大概要四五个半米来高的箱子装下,在楼道刚好叫来了打球结束的俊明来帮忙。
“有什么好谢的。”许松稍微沉默才说了这句话,他现在要想的事情是如何脱离现在的困境,要是大健在就好了,他最擅长和女人打交道。
可萱感觉此刻是最高兴的时候,她和大多数女生都合得来,虽然有冰冷的一面。她们可以靠这套设备在周末的时候疯狂了,那时候学校不管的。可以把音量调到最大声,最好可以把空气也震荡起来,让所有的东西都变疯。真的,那种样子连男生也无法想像。
已经有好几个班级派人去领到了设备,当时在球场打球的男生根本听不到球撞在篮匡上的声音,因为十几台箱响在震响。她们在连好线的第一刻就是疯狂,疯得没有上限。虽然大多数男生都喜欢女生唱歌的声音,可当时的情况就像一大群疯子在叫,即便叫出来的是天赖之音,那也是疯子叫出来的,没有人会觉得疯子会唱出什么好听的歌来。
萱一个人留在了舞蹈室,如一个得到世界上最好的礼物的小女孩。大多数孤独的时候,她露出那种和对着许松嬉笑一样的古怪表情,可能在她心中真的有两个人,一个冷漠而强势,一个精灵可爱。她扭开了音箱的开关,里面是一张夜兰的CD,只要是女生的话大概都能从口袋摸出这样一张CD,而且这张CD还是一模一样的,崭新的,因为她们保存得很好。
要是不是独自一个人的话,她会把音响调到最大,就和在表哥家一样。表哥家里也有这样一套很新的音箱,只要一在表哥家里她就会放夜兰的歌,多人的时候她会把音量调到让音响震起来。表哥一副冰冷的面孔,几乎没对表妹说过话。可跟这样的人在一起的时候,萱会显得像个多话的孩子,她不知道跟冰块有什么话好说的,却一直说,说了很多,没完没了。她试途在南极的冰山上撬开一块巨大的冰块,里面可能藏着她不知道的东西。
很奇怪,夜兰也是一块坚冰,不过她是南极上最高最耸的冰峰,每一个人都可以抬头仰视,萱次翘首的期盼夜兰能出新专辑,就像在孤冷的南极,吸着冷气,望着最高的冰峰。
张小奇依昔还记得那句话,“随便整整,别下太重手。”大概是这样说的吧!他的脑子里不断出现这句话,却没有想起被打时候的情景,因为当时他很快速的闭起眼睛,抱头缩身。他差点躺在了医院,从那时候起他只是每天涂点药酒,药酒是打球的男生里借来的,然后每天躺在宿舍。
“没事吧!”终于有个问候的人了,还以为自己被遗弃在了世界的末端了呢,张小奇突出在神色中恢复了生气。
“希望三天之后好吧!”张小奇只是期望能在回家之前把伤养好,不让父母发现。
“还打球吗?”关心他的是一个打球的同伴,因为一起打过球,或许是因此得到别人的注意。
“不打了,我这几天只想好好呆宿舍。”
“那些人……应该不会再找你了吧!”
“不知道,”张小奇记得他们走的时候说了句类似‘别让我再看到你’之类的话。
打球的同伴走了,空荡荡的宿舍,一下子听不到他离去时的脚步声,听不其它声,只能听到寂静。“啊!!!”张小奇忽然咆哮,如一头悲泣的野狼,从师群中侥幸回归,却失去了猎食的能力。是的,他可能不可以再打球了。右手手板被踢断了一根小骨,却足以让他整只手失去张握的能力。那可是用来打球的手!他的泣声如鹰在空中发出的的利叫,地上的人看不到鹰飞的高度,可能听见鹰声的传来,那种声音能传得很远。
“我回来了。”张小奇打球的同伴回来,伴随着噼噼啪啪的声音,雨水大得可以在地上画出涟漪。他的脚步声还停留在踩在水洼上,发出滋滋的声音。他打开门的时候风雨打了进来,冷气迅速占领整个空间。不过他手中的两合饭是是热乎乎的,里面的温度似乎可以在他的手心一直停留。里面有一份是给张小奇的。
张小奇和打球的同伴并不是很熟,记忆中似乎翻不出他打球时投篮的模样。他们接触不是很久,可能连朋友都算不上。只是因为曾经一起打过篮球他可以在你最失落的时候送来几句关心的问候。他在你最无助的时候帮你打一盒饭。打一盒饭并不困难,可是如果没有这个连朋友都算不上的朋友,别人或许只是会盯着那个身影终日的削瘦,直到他可以看到末日的来临。
打球的同伴用身体合上门,他没来得及擦掉发稍上还在滴落的雨渍:“这几天老是不时下雨,真是要命啊!”
“谢谢了!”张小奇看着这个越来越熟悉的面孔,这几天都是他帮忙打饭,读了差不三年的书都没能像现在这样几天就可以把他整张脸的轮廓清晰的刻进脑海中,每一条线条都是那么清楚。
“这件事你不打算告诉老师吗?”同伴问,他看张小奇被打得挺惨的。
“不用了,没用的,他是有势力的人,学校会极力罩着他,有处分也被慢慢消为没有,最多他会赔点钱。”张小奇的脸慢慢低了下来,“如果这件事告诉老师的话……我以后就会一直被他盯着了。”
张小奇差点流出泪,关于被打那件事。原因是打球时把球跳到了星哥的女友身上,正好是下雨天把他女友的衣服弄脏,本来胆小懦弱的张小奇已经很诚意的道歉了,可是星哥在学校的势力哪会就如此放过他。
“爷爷,这样可以了吧!”大健不顾形象的躺在地上,爷爷交给他的任务终于完成了。
“差不多了,谢谢你啊大健。”爷爷笑起来白胡子微微的颤动,他回过头来,“喂大健,你怎么躺下了!”
大健没有说话,闭上眼睛看起来像睡着一样。
还这么悠闲的像渡假一样,已经没时间了……大健脑中出现这句话。
命运是走势……越来越危恶了,到底该怎么做……
书架上面发现的术文差不多解开了,上面记载的是关于术师武器构造术式,是一根木杖,只要解开,就可以造出一根木杖用来做术师的武器了。
大概是老头子留下的东西吧,大健问爷爷的时候什么也没得到,只是这样猜。
“不过木杖的材料有点难找啊。”大健为此事愁着,“找到一根有木命的木头……”
“对了。”大健想起什么惊叫一声,“那条术式如果是这样写的话。”
老头子差点吓得摔倒,大喊了大健一声。大健没有理,一直保持着沉思,然后在松软的泥土上刻画,他已经快完成那段术解了。
“木……木命……”
地上是一些古怪的字符,类似于数学的函数,不过比函数还复杂,里面出现的变量会是函数的十几倍!
“啊,想不出来。”大健急叫一声,坐在地上狂抓头发。
“哦,这些字好像在哪见过。”老头抓着铁锹走到大健面前,“似曾相识。”
“爷爷,你不会还记得吧!”大健抬起头,他看见了爷爷眼睛里沉思的表情,“要是记得的话快告诉我。”
老头子的思维停住了三分钟,可这三分钟足以把他给急死了。爷爷在铁锹从手中掉落的那一秒回过神。“大健……这个术不能碰。”爷爷的神情变得凝重,那种样子,很陌生,大健从来没看见过。
“…………”
“千万不要碰,会有怪事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