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被人推进了一辆马车,她坐在硬邦邦的马车里,身边挤满了不认识的、和她一般大的男孩女孩。她向四周望了望,马车关上门后就成了一个真正的铁箱子,只有在顶部开了一个带着铁栅栏的通风口。
拥挤的马车让安吉感到不舒服,她动了一下想挪个窝儿。
“嗷。”一个声音叫唤了一声,“谁踩到我了?”
“哦,抱歉。你不痛吧?”安吉把脚丫从一个软绵绵的物体上挪开。
“没事。”那个软绵绵的物体的主人说。借着通风口透过的月光,一个小男孩的脸从黑暗中露出来,清澈的蓝眼睛盯着安吉,“听你的口音,你也是从汉克郡来的?”他说。
“是的,我叫安吉丽娜,你可以叫我安吉。”安吉说。
“菲利普。”男孩说,“很高兴遇见你,安吉。你大概是唯一一个和我能够语言相通的人了,他们都来自不同的地方。”
“你知道他们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吗?”安吉问。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会被卖掉。”
“你想回家吗?”
男孩摇了摇头,他犹豫了一下,又点了点头:“难道你不想吗?”
“我当然想。”安吉说。
就这样,他们各自陷入了沉思之中,马车又变得安静起来。
大约过去了几个小时,月光似乎越来越亮了,马车猛地停了下来,震得安吉和车上其他孩子们撞在一起,安吉瞬间醒了过来。
恍惚间,他们被从马车上赶了下来,像鸭子一样被赶进了一扇打开的铁门,穿过泥泞的地,走了几百阶向下的楼梯。他们被带到了一个地下的牢房,便立刻被关了进去。
安吉蜷成一团瑟瑟发抖,伴随着恐惧,阴湿的空气直往她的骨头里钻。
“来,握着我的手。”菲利普伸出手。安吉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虽然沾着这牢房中的雾气而变得黏糊糊的,但却意外地温暖,安吉紧紧地握着,心跳慢慢地平复了许多。
“谢谢你,菲利普。”安吉说。
“我们一定要一起逃出去,安吉丽娜。”菲利普坚决地说。
安吉在黑暗中点了点头,心中升起一股暖意,她将菲利普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从内心里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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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爸爸。”一个穿着暴露的小男孩在色彩斑斓的波斯地毯上爬行着,露出各种妖娆妩媚的姿势。
“呦呵呵,来来来,我的孩子。”一双肥厚的手在床上招摇着。
男孩缓慢地朝硕大无比的床爬去,爬到床边,他直起身体,用柔软的下巴蹭着丝绸的被子,一个油腻的男人抬起他肥胖的脚掌,用脏兮兮的脚趾勾住了男孩的下巴,男孩露出谄媚的笑容,又往前爬了几步,抿起他樱桃红的嘴唇,吻着老男人的身体。
老男人闭上了眼睛,舒服地感受着男孩海豚一样软绵的嘴唇。他咬住了男孩的嘴唇。突然,老男人一睁眼睛,飞起一脚把男孩踹出去几米远。他喘息着,从嘴里吐出一颗小小的乳牙。“真是个坏孩子,竟然把牙留在了我的嘴里。”
男孩顾不上抹去嘴角的血迹,发抖地向床榻上的老男人跪了下来,身体埋在膝盖里。“对不起!对不起,爸爸!我不是故意的!请您原谅我!我是个好孩子,我不是坏孩子!”
“滚!”
男孩听到这句话仿佛得到了最大的赦免,连续磕了几个头之后从虚掩的红木门溜了出去。
“啧。都是一路货色。”老男人用柠檬水漱了漱口,心里盘算着以后消遣以前一定进行全面的身体检查,这就是小孩子的坏处,唉。
今天真是不尽兴。老男人摇了摇头。
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他从床上跳了起来,连衣服都顾不得穿,使劲地拉了拉壁炉旁边的铃子。
“听候您的吩咐,主人。”一个女仆出现在红木门前。
“今天是不是进了新的鱼儿?”
“是的,主人。”
“洗一条。”
“遵命,主人。”女仆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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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闇琺叭!啊!啊!闇琺叭!”一个金发女孩尖叫着,大声喊着安吉和菲利普听不懂的语言被一个壮汉拉了出去。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金发女孩恐惧的表情让孩子们之间恐慌了起来,哭声响彻一片。
“闭嘴!闭嘴!”过了一会儿,刚才那个拉走女孩的壮汉又折返回来,他手上拿着一根棍子,使劲地敲打着铁栏杆和哭着的孩子的身体。
安吉虽然没有哭,但也吓得不轻,抓着栏杆呆若木鸡。还好菲利普把她拉到了最后面,躲在壮汉的棍子够不着的地方。
过了几个小时,那个女孩又回来了,脸上挂着泪痕,被关在了单人的隔间里。
“你看到那个了吗?刚才还没有的。”安吉指了指女孩的手臂,悄悄对菲利普说。
“那是个刺青,我在码头见过,一些打渔的人会纹着那个。”菲利普说。
“会痛吗?”
菲利普耸了耸肩,表示不清楚。“每一个人都会告诉我一点都不痛,但是我不相信,他们总是想逞威风。”
“我真希望就像你说的那么简单,纹个身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