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剥了她的衣服的时候,真让我吓了一跳。你真是让我吃惊,哈迪斯·桑顿。我原以为你会带一个男孩子来顶替,没想到你竟然带了一个发育不良的少女。”老头搓着手说。
怎么……会!哈迪斯睁大了眼睛,皱着眉头仔细打量着安吉的身体。没错,安吉·索恩确是个女孩。可是她战斗时候的实力并不亚于男人,甚至远高于使用火枪的壮汉,她简易的冷兵器可以瞬间夺取敌人的生命,她甚至想着保护别人。这样强大的生命怎么可能是他印象里柔弱的女子?
老头从轮椅上站了起来,用钥匙打开鸟笼的门,他走起来的姿势怪异极了,像是一个刚牙牙学步的儿童,用畸形的骨头一步一拐地走向安吉。
“你要干什么?”哈迪斯盯着剧场的底部老头一步一步地挪向安吉·索恩。
老头伫立在昏迷的少女赤【河蟹】裸的身体面前,他的独眼好像看着一种极其丑陋的爬行动物一样,在安吉的身体上上下下扫荡:“哈迪斯呀哈迪斯,你带什么人不行,为什么独独要带她?”
“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我为什么要知道你的意思?你到底在说什么?”哈迪斯懊恼地说。
“哦?看上去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老头抬起头看着疑惑的哈迪斯。
沉默了一会儿,老头突然爆发出一阵恐怖的笑声,干涩的声音充斥着偌大的剧场。他抬起变了形的胳膊,像小萝卜似的肿起来的手指掐住安吉的脚踝,一点点地向上抚摸着,在这种令人作恶呕的触碰下,安吉依旧不省人事。
就在老头的手指在安吉腿上摸来摸去的时候,哈迪斯不动声色地看着,但是心里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像波浪一样泛起涟漪。他环顾周围,没有楼梯,没有可落脚的台子,没有任何方法可以让他下到剧场底部去打破这诡异的气氛,这一定是普瓦松老头一开始就设计好了的。
老头的手指碰到了安吉大腿与胯骨相连接的地方,然后向内侧移,慢慢地慢慢地,移到了她大腿的内侧。他的手指掐住她的皮肤,将她的大腿内侧转过来。
“看看这个吧,哈迪斯。”老头接过身后的女孩递过来的一个烛台,靠近安吉的大腿,一条海鳗刺青顺着她大腿内侧一直延伸进她的玉门,海鳗的头部在那个地方消失不见。
“什么鬼。”哈迪斯眯起眼睛,一副极度不乐意窥视昏迷少女的身体的表情,“刺青。她曾经是你的手下?”
“不,不是手下。我相信你已经好好地见过我的孩子们了吧——那些小可爱们?”老头指了指身后推轮椅的两个女孩。
“如果你指的是那些被卸掉某些零件的‘人偶’的话,是的,我见过了。”哈迪斯说。
“这个女孩曾经是我的孩子,可是作为一个女孩子,她太顽皮了,太顽皮了,像个该死的魔鬼一样顽皮。”老头咬牙切齿地说。
“哼?魔鬼?这世界上有什么比你更像魔鬼?”
老头没有理会哈迪斯的嘲讽,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她偷走了我的珍宝,然后离我而去,再也没有还回来。但是那不再是最重要的问题了,眼下,让我们将宴会继续下去吧。”
说完,他走出笼子,重新将笼子锁上,坐回轮椅,两个女孩将他推上了观众席。他拍了拍肥厚的手掌,随着尖锐的吱呀声响起,锁着安吉的鸟笼慢慢地升了起来,在空中悬挂着,昏迷不醒的安吉正好与哈迪斯的视线相平齐。
随着鸟笼的升起,黑管的旋律渐渐地萦绕了整个剧场,饱满柔和的旋律与横笛交叠出梦幻般的空间,四周不时响起的风铃声和远处隐约的弦乐织成一张网,像夜晚降下湖畔的薄雾,朦胧而诡秘。
踢踏踢踏。踢踏踢踏。
整齐的脚步声踩踏在剧场的底部,一排身着可爱服装的小孩子们踏着步走了出来,一样的身高,一样的脸型,一样的表情,全都是一模一样的。他们准确地踩着每一个音符,齐刷刷得像一把刷子在刷着地板。
他们在舞台中间立定站好,同时伸出手拿出身后金色的面具,一齐将它们戴在脸上。
稚嫩的童声从他们的喉咙中倾泻而出:
“坏孩子要受到惩罚。“
“惩罚是什么呢?”
“割舌头?”
“割耳朵?”
“割鼻子?”
“不,不,爸爸要给坏孩子做手术。”
“做什么手术呢?”
“摘掉大脑成为好孩子。”
念完这段台词他们又齐刷刷地踏着步子走下场,音乐随之而止。但这还没有完,他们推上来了一个手术台,手术台上放着一只小孩那么大的泰迪熊,孩子们将玩具熊锁在手术台上面,一个金发女孩跳着舞出来了,她一边转着她漂亮的小粉裙,一边挥舞着拿着两把鲜红的剪刀的手,她飞速地转着圈来到手术台边,在玩具熊边上停下。
女孩朝老头和哈迪斯各鞠了一个躬,抬起手臂,将剪刀插进玩具熊。
“要取走坏孩子的额叶。”女孩唱到。
“额叶①。额叶。”孩子们迎合着唱着。
“决不能手软。”女孩剪破了玩具熊的绒布。
“手软。手软。”
“不要留下大疤痕,要让爸爸还能赏玩。”
“赏玩。赏玩。”
女孩将玩具熊的裂口缝合,裂口被缝合得严严实实的,像完全没有被剪开过一样。
“给她穿上漂亮衣服。”她一边唱,一边给玩具熊套上一条粉色的小裙子。
“衣服,衣服。”
“将她安置于壁龛。”她将玩具熊抱了起来,足尖在台上转了个圈。
“壁龛,壁龛。”
“哦,坏孩子啊,要永远做一个安静的好孩子哦。”
“安静的好孩子。安静的好孩子。安静的好孩子……”
诡异的童声在剧场的上空飘荡着,将剧场缠上一层诡秘的轻纱。老头的轮椅下的地板渐渐地升了起来,上升的台子将老头和他的轮椅一起带到了金属鸟笼旁边。老头再次打开笼子,走进去。这次,他关上了笼子的门,锁上了笼子的锁,扔掉了笼子的钥匙。
“你想做什么?”哈迪斯扶住了铁栏杆。
“让你仔细看看一个好孩子是怎样诞生的,我亲爱的哈迪斯。呦呵呵呵呵呵呵。”老头的脸笑得像要撕裂了一样,他从怀里掏出一小瓶药剂和一支针管,将针管戳进药剂瓶里,吸了一管上来,猛地注入安吉的脖颈,“手术过程中醒了可就不好了,对吧?”
①:额叶切除手术,由Moniz和Freeman在20世纪30年代发明,曾经一度用于精神病人的治疗,额叶切除后会变成植物人。此处因为剧情需要而引进,真实情况请参见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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