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正当乙公司那个单子,我们被打得焦头烂额,溃不成军的时候,丙公司(也是国有企业,和乙公司同在一个城市)也开始招标了,丙公司那个单子的上层应该也是早就拉好线了,而且不像乙公司那个单当中很多中间人,应该是老L让公司那些高干ZD直接牵了线,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老L养了这么多高干ZD,他也不是傻子总有用上的一天,用到一次就赚了。高层打通的情况下,形势也未必明朗,因为别家也有别家的关系,丙公司这个单子前期也是去了很多竞争对手,第一轮也是百花争艳,各施其才,第一轮PK过后,只剩F公司和前面提过的老L和这家公司很多人的老东家,那家江河日下的A公司。
丙公司那个单子开打的时候,F公司也没啥中坚力量了,能人都被派到甲、乙两家公司的项目上去了,各么只好抽调一点,乙公司单子搞得焦头烂额,张小混居然成功脱身,被派到丙公司单子上去了,然后实在也没有其他人,霸王李又成天跟老L要表现机会,各么顺利成章,张小混和霸王李组团打那个丙公司的单子。张小混逼近是年纪轻轻就被提拔的,地位上还是稍逊一些年长的VP,因为在乙公司那个单子上建立起来的革命友谊,张小混和澳洲朱,sandy倒是很一条线。他们内心都是觉得霸王李这种咋呼的人是要坏公司事的。
F公司和A公司在丙公司的单子中拼命厮杀时,F公司的高层得意地要死,在他们眼里A公司已经要人没人,要钱没钱,这种大项目一开始都是要很大前期投入的,在他们看来A公司根本搞不了,不过即便A公司搞不了,丙公司也不会轻易把A踢出局和F家单独谈,因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战友,丙公司可以很好的利用A公司牵制住F公司,而且事实上A公司也没有F公司高层想得那么弱。其中A公司这个单子的领头兵非常值得一提,叫他王帅好了,大家看名字就知道了,这位帅哥张得风流倜傥一表人才,90年代中SH东北角那个名校毕业的,现在这个时候散发着无比的成熟男人魅力,又因为底子好,是女的见到都要发花痴的,也已做到A公司VP,据说那时和澳洲朱,张小混他们一批在A公司出道的,当初混得没有澳洲朱好,不过后来也赶上了。丙公司那个招标小组leader又是个未婚40左右的女人,王帅这种的带队出兵,绝对有杀伤力。
F公司心里认为A公司要啥没啥,但是人家反正也没什么大项目了,这个项目倒还倾注不少的,看上去要有的都能呈现给客户,只是市场上总是有些传闻A公司要不行了,但是人家队伍一天在,客户也不会就当他明天就不行了,要技术展示的,人家也能展示,要砍价格的人家也能被砍砍,完全不像F公司想得这么不堪一击,纠缠了很久倒是F公司开始不爽了,A公司降价,他们也得跟着降,否则说不定客户真把单子给了A公司了,被小鬼搅局心中肯定不爽,这时候市场上的另几家倒是看得幸灾乐祸,你们去搞吧,还好咱早就抽身了,这个单子中因为是霸王李带队,他是多喜欢邀功的人啊,客户要求百答百应,回来搞定内部,当然被内部人challenge罗,比如比利,神马你还要降,这利润率要降到多低啊,低于多少公司就是亏钱的,霸王李枉对理由一大把,我降了,但是我降的是外包那部分的,那部分我们本来就没什么付出,摆脱你对外包的工作也要承担责任的好伐,他们做的不好就是我们做的不好,还是要我们花钱花人搞定的。各么来来去去好几个回合,比利对霸王李可以说是很讨厌了,觉得这个人完全不讲道理且无能,但是老L为了抚慰打单的团队,一般都觉得是比利不好,然后老L也不是很讲细节,他一直觉得单子打下来就是好事,而完全不管单子打下来可能也是亏钱做的,又或者项目管不好最后也是要亏钱的,这在前两个单子里面已经有反映了,但是老L还是一心认为赢下单子就是好事。各么比利和他们讲不通,经常搬出总部,比如你利润率这么低要到总部去批的,各么一来二往霸王李肯定是极不爽他,老L都觉得他不买他帐,他好歹CEO,哪有说了不算的。
丙公司这个单虽然和A公司焦灼了很长时间,而且A公司的搅局让F公司很不爽,但是王帅带领的A公司打单团队就像打不死的小强,没有任何自我放弃的征兆,市场上各种A公司不行了的谣言,我觉得说不定很多是F公司自己传的。霸王李在很多内部审批过程中,频频与比利结怨,霸王李这样的人反击力超强,虽然很多说法一看就是无理取闹,但是你也拿他没办法,比如比利经常为了突出管控说这个不行,那个不行,但是比如本来20的首付被霸王李谈到了25%,他就到处说FINANCE管控什么啊,还不是我在管控,比利懂什么啊,还不是我在管,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首付提高了5%,履约保函增加了5%,尾款多押5%,根本只有对公司更不利,但是霸王李是不管的,只要有一点他觉得可以,就不考虑整体利益(其实他也没这个脑子考虑整体,本身就是个头脑简单,没太多经验与水平的人),还到处去宣扬,好象自己给公司作了多大的贡献,而老L是管不了这些细节的。他眼里的霸王李确实脾气暴躁,团队合作力差,但是他为什么要给这样的人机会,我们一直无法理解,大家背地里都觉得霸王李是害群之马,丙公司这样的单子,派任何人去打都可能比他打得好,霸王李还好像这是他给公司拉来的大单。
焦灼归焦灼,总有见分晓的一天,终于丙公司的单子算是揭晓了,毫无意外落入F公司囊中,霸王李一派春风得意。老L自然知道是他们上层关系打通了,霸王李觉得是自己的功劳,其他各式VP看官当然是知道这种单子主要看的还是上层关系,霸王李只是个摆设,派谁去都是这个结果,只有霸王李沉浸在无限的自我骄傲中。这些大项目,大国企都希望合同不签就开工,而大公司都很看重合同的保障,所以在合同签订前总是会有很多内部争论,求稳求安全的CFO当然不同意派人,求快求效益的霸王李、老L之类的都觉得合同只是个时间问题,先开工再说,也是给人家国企个面子,我们自己人上去了也开始产生revenue了,合同的事情迟早的事,但是老外都是觉得开工了,谈判筹码就没了,你万一某些地方谈不拢,这些派上去的只能怠工,又不能派到别的项目上,给公司只有带来风险,反正每次关于开不开工的问题,CFO不管是帅哥时代,还是比利时代和老L帮永远有矛盾,每次都是CFO把问题说清,自己脱清责任,万一出了问题老L兜着,然后就开工了。
所以在很多问题上CFO是做到够精明了,至少出了事自己可以没责任,但是在老L看来,这些死老外总是让他一个人扛责任,他更需要的是共患难的CFO,而不是两手一拍自己没责任的CFO,所以说虽然换了个精明的比利,但是对于老L来说还是始终不贴心。霸王李内部结了很多梁子,大家都看他不爽,一直有传闻他对手下态度极恶劣,随便乱骂,有几个从其他大公司来的,呆了没几个月就走了,走的时候还留下一句,从来没见过这样对待下属的老板。所以霸王李基本处于,同级没人认可,没人愿意与他合作,下级有些忍得住的,还在忍,忍不住的走了对他评价极差,而且把走的理由都归结为霸王李的原因。之前张小混和霸王李打丙公司的单,也很压抑,基本黑锅都是他背的,功劳都是霸王李的。这样的情况下,大家纷纷议论公司为什么还要留着霸王李这样的人,绝对是破坏军心,拨坏公司氛围的老鼠屎,这个时候大家对老L的用人之道也开始表示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