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怎么还有这样的舞姬。”
“这女子向来是头牌，怎么今天这样不济。”
旁边的宾客议论纷纷，朝辞和东方未明不知发生何事，转头看去，一个娇小的身影跌坐在舞池中，正是朱灵。
“这是怎么回事？”东方未明问道。
“楼主息怒，是小人管教无方。你，还不赶快行礼谢罪。”一个年长的侍女忙上前喝斥道。
“我……”朱灵已经泪落两行，身子不住地颤抖着，她精于舞艺，向来游刃有余，今日若不是看到朝辞在座前和东方未明的举动，也不会乱了心神。
“你扰了诸位的雅兴，就由各位宾客来处置吧~”东方未明似是记起了这个女子，嘴角又挂起一抹坏笑。
“就让她跳一曲流裳舞吧，哈哈~”有人在席间大声说道。
“这个行，流裳舞~”旁边的宾客附和道。
“算了吧，求求你放过她吧。”朝辞拉扯着东方未明的衣领恳求道。
“我让宾客处置，已经是从轻发落了，只不过是一曲流裳舞而已，总得给大家个交代才好。”
“跳过这舞就可以了？”
“当然，我也不会再罚她。”
“好吧。”
“听到没有，客人让你跳流裳舞，还不快跳！”
“我……”朱灵颤抖着站立起来，其他舞女都退了下去，偌大的舞台上只有她一个单薄的身影。
“快点跳！”
“快点！”周围的宾客开始起哄，朱灵茫茫然僵硬地舞动着四肢。
“不要跳了吧……她昨天刚受了打击，今天难免有些疏忽，现在又在众人面前受罚，求求你不要让她跳了。”
“她若不跳，受到的处罚会更重，她就更难在此立足，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四周都是陌生的宾客，眼前的男子又不知何时会翻脸，朝辞只能忍耐。
朱灵舞动着长袖，最外层的薄纱飘落了下来，朝辞只当她是无意间舞落的，谁知朱灵身上的舞衣一层层随着乐曲的进展飘落在舞池中。
“不对，流裳舞……如诗如画，什么是流裳舞？“
“这个……”
“快点告诉我！”
“所谓流裳舞，舞者会在舞乐中一层层褪去衣衫……”
“什么！东方未明，你又骗我！”
“我哪里骗你了，她跳完这支舞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跳完？我不许她跳完，她现在就要停下！”朝辞说着就要起身跃向舞池，却被东方未明抱得紧紧的，下巴也被他钳住掰了过来。
“你不许？你当真以为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放开我，好痛！”
“楼主，朝辞姑娘身上还有伤……”
“这才多久，你们也替她说话了。”
“你就是个骗子，就会欺负身负重伤的弱女子。”
“没看出你哪里弱了，第一次见面就狠狠踢了我一脚。”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踢，哼！”
“不知悔改！”
“悔改又怎样，难道你能放了朱灵？”
“这个我可以考虑。”
“哈？那我悔改，马上悔改，我真后悔当初踢了您一脚，悔得肠子都青了，我应该疼您爱您敬您，每天三炷香供着。”
“额……”东方未明要被她弄得哭笑不得了。
“求求你，放了朱灵吧。”
“还不行，看你没有诚意。”
“那什么算有诚意？不会又让我取悦您吧，唉。”
“你当真为了那一个女子什么事都能做？”
“要是她再脱下去，我还有什么不能做。”
“为了什么你要为她做到如此地步，她只是你朋友的妹妹。”
“一言难尽，你又为了什么要把我逼到这个地步，你早就认出朱灵了不是，你早就知道我会这么做不是。”
“对，我就是故意的，我就喜欢看你这样慌张的样子。”东方未明甚至有点嫉妒能让她慌张的那个人。
“你这不是看到了，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恭喜你，你就要达到了。”
“我就喜欢聪明的女人，你不想她跳流裳舞，总得有人替她跳吧~”
“你不会是想让我跳吧？”
“你说呢？”
“那好吧，我去，你放开我，我这就去跳！”
“别忙，当然不是在这里跳~”
朝辞叹了一口气，在别处跳还不如在这里跳呢。
“还有，我要你今晚好好陪我享受这一场宴会。”
“我不是一直陪着你么。”
“我说像他们一样~”东方未明指了指台下暧昧的宾客和艺伎。
朝辞又叹了一口气。
“怎么样？你不答应么。”
“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舞池中朱灵的舞衣只剩下薄薄的一层，朝辞哪里还敢有丝毫反抗。
“你停下吧。诸位尊敬的客人，我们这个舞姬太过年轻，疏忽在所难免，今天的惩罚不妨到此为止，日后等她技艺精进，再来娱乐众宾谢罪可好。”
“楼主爱才之心真是让人感动啊。”
“楼主都发话了，今天就算了吧。”
“希望楼主多教导属下，以后多编排点像刚才那样的精彩节目才好~”
朱灵被年长的侍女带了下去，朝辞心里还是惴惴不安。
“如画，下去告诉她们不要再为难朱灵姑娘。”
“是。”
朝辞突然觉得东方未明也没那么坏，拿起酒壶斟了一杯酒递了上去。
“楼主，口渴了吧，喝杯酒吧~”
“你这么主动我还有点不习惯……”
“这不是你要求的么，既然我答应了，当然会遵守诺言。”朝辞讪讪一笑，东方未明对朱灵没有恶意，只是利用她来要挟自己，如果自己表现好点，朱灵也就安全点。朝辞为了显得更殷勤一点，一双小手滑进了东方未明敞开的胸膛，摸来摸去，到处揩油。
“你干什么？”东方未明隔着衣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竟然脸红了。
“额，你不是说像他们一样么？”朝辞指了指旁边一位宾客和他的男宠。
“我又不是男宠！”东方未明脸上一片绯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嫌我太主动，算了，姐不管了。”
“噗！”旁边站着的如诗不禁笑出声来，怕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主人这样窘迫。
朝辞扭头的瞬间发现不远处似乎有个人影很眼熟，待定睛一看，黑色的长袍，黑色的双眸，正是墨玉！本来朝辞看到墨玉应该欣喜若狂，然则她正骑坐在东方未明的大腿上，刚才一双咸猪手还在对他的主人上下揩油，她怎么也没想到再次见到墨玉竟然是这种情形，难免有些尴尬。
“怎么了？”东方未明看着朝辞脸上表情晴来阴去，不知道她又发现了什么稀奇的东西。
“没什么。”朝辞匆匆掩饰而过，东方未明向她注视过的地方看了一眼，已经空无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