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斜阳照进屋里。屋内的青炉里升起的青烟,混和着霞光,橙红色的烟雾弥漫着整个屋子。
安莘坐在床沿看着熟睡的王爷,想了想,觉得自己今天也做得是有些过了。无缘无故的将自己的憋屈发泄在这个王爷身上。毕竟自己已经来到了这样的社会,无力改变些什么,他自己生性懒散惯了,根本没有那种做大事的想法。突然自己的生活环境发生如此巨大的转变,他自己也是措手不及的。还是在这里平平淡淡的度过余生算了。至于这个无辜的人,一会自己也应该道个歉才是。
转头朝打着磕睡的四大**问,“这王爷叫什么啊?”
听了少爷的问话,一个机灵全清醒了。正要开口,一个柔声插了进来,“钟离贤,姓钟离,单名一个贤。”
安莘看向躺着的王爷,有些不好意思,笑笑说:“原来钟离王爷醒了,睡的可好啊?!”
躺在床上的王爷起了身坐了起来,可一想到下午的情形,又往后缩了缩,与安莘保持了一段距离,道:“你可唤我贤王爷,或王爷也可。”
安莘问:“娴?娴熟的娴?”
钟离贤摇了摇头,“贤能的贤。”
安莘赖赖的说,“嘻嘻,那个王爷,贤王爷,今天下午我跟王爷您开了个小玩笑,您可不要见怪啊。”
钟离贤一听下午的事,更是怕安莘三分,像老鼠见了猫一般看着安莘,看的安莘心中怪怪的。
“嗯哼,那个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保证下次不这样了还不成。”
钟离贤依旧看着他,默不作声。她是怕他了,放眼这孪凤朝里,有谁会整天与老鼠为伍,即便是淘气的女儿家也不会。眼前的安家少爷,应该被家人教育的很好才对,当年他爹的美名早就名满孪凤,朝中、商界的适婚女人,人人都想娶他爹,可他爹却下嫁给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安将军,听说当时还掀起了不小的风波。而婚后,二人更是恩爱有加,一时间又传为佳话。这样的一双父母,为何这孩子确是如此怪异?
安莘一看这王爷一副“你骗谁”的样子,于是伸手拉住了钟离贤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说:“我安莘发誓,从今晚后不拿这些东西吓唬钟离贤,若要再犯,就……,就……就娶媳妇像猩猩。”
钟离贤听了安莘的话,笑了出来,她是不明白这媳妇是何人何物,想必他说的自己像什么吧,而且他如此样子是自己没有见过的。
“吭吭吭”,一阵敲门声。
安莘握住的手突然抽了回去,于是讪讪掸了掸胸前的布料,就将手也放下了。
“王爷,您可醒了,一品香担心死您了。”话音刚落,人已来到床前跪了下来。
安莘看着这一品香,人长的打哪瞧也不是什么伶俐人,不过这“轻功”到是不错,走起路来“忽忽”的风。
钟离贤看着跪在跟前的人,面无表情,只是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回王爷,女王命人回府通知小人,让小人来接王爷您,可谁成想今早一出门还是好好的王爷,再看见已倒了下来,下官未尽到责任,应该亲自跟随王爷出去才是……。”这一品香说起来就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了。
安莘看向钟离贤使了使眼色,钟离贤会意的点点头,道:“一品香啊,你现在来了是做什么?”
一品香楞了一下,道:“噢,女王命小人来看王爷醒没醒,要是醒了就问王爷要不要一同去前厅吃饭。”
钟离贤看了看窗外,太阳已落山,于是掀开被子下了床,一品香上前整了整钟离贤的衣服,就又退到一旁了。
钟离贤在铜镜前照了照,回头对安莘笑着说:“安少爷可否前面带路?!”
安莘怔了一下,“噢”了一声就带着四大**走了出去。
一进主厅,就看见“纸扇”坐在屋中正坐上,俨然一副当家人的样子,到是他爹娘像是外人,坐在一旁。
“纸扇”抬眼看见安莘和王爷一同过来,连忙招呼众人入坐。只是这座位安排让安莘别扭极了。
主坐毋庸置疑的给了“纸扇”,左右各是王爷和他娘,而安莘和他爹坐两侧,就这样,五个人围了个圆桌。
“纸扇”最先拿起酒杯,开始发难,“安爱卿,今日来到将军府,可真是倍感亲切,要不今**们且暂不提君臣,这样,我就先干一杯。”说罢就酎了一杯。
安莘他娘看了,连忙站了起来,也是酌了一杯。
痛快!敢情全是酒中豪杰啊!
“安少爷?!你可知我皇妹今日为何晕倒啊?”
此时的安莘拿着筷子是紧着忙乎,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中午也没吃什么,这晚上的可让他给赶上这口热的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嘴上还叼着东西的安莘匆匆看了过去,只见“纸扇”笑咪咪的看着自己,安莘不明所以的看着“纸扇”,嘴里的东西都忘了嚼了。
一旁的钟离贤笑着用胳膊轻轻的撞了一下安莘的胳膊,然后指了指嘴角,安莘恍然大悟到,连忙把叼在嘴边的东西吃到嘴里,顺便用袖子擦了擦。
听到问今天下午的事,安莘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总不能说今天拿着东西吓唬王爷,给王爷吓晕了吧,要是王爷再浇点油,那他就“歇菜”了……。正在自己苦于找不到借口的时候,钟离贤适时的帮他解了围。至此,安莘的心又回到肚子里了。
“皇姐,是这样的,今日安家少爷说要尽地主之宜,想带我看看将军府,岂不知我身体不适,说倒就倒了下来,还好当时安家少爷在场,我还要多多谢他才是。”
“纸扇”干笑了两下,道:“这安家少爷果然是豪爽,又这么有女儿家风范,不仅是我朝男子要学的,更是女子的榜样啊,我且代皇妹谢谢今日安家少爷的照顾,先干了。”说着,仰头又是一杯。
安莘看着“纸扇”这一杯杯的,可赶上不要钱的了!切,不就喝酒,早就听说这古代的高粱酒像水,正好这回偿偿。于是拿起了手边的杯子,空的,冲拿着酒的小厮使了使眼色,小厮看了看安莘他娘,只见他娘无奈的点点头。
小厮上前把安莘的杯中倒满了酒,安莘拿着杯子站了起来,道:“王敬的酒岂有不喝的道理,只是希望女王今日在将军府吃好、喝好、喝好、吃好。”说完,一口就把酒给喝了。
“咳咳咳……,这就怎么这么辣……”安莘不顾形象的伸长了舌头,手也没闲着,直往嘴里送吃的。
坐在一旁的钟离贤看着安莘因为喝酒而咳嗽,轻轻拍了拍他背,而另一只手也忙帮他夹吃的。
过一会儿,安莘缓过劲来,也不顾自己满嘴是油,回头笑着对钟离贤道了声“谢谢”。而此时的钟离贤也笑着拿出了身上装的帕子,递给了安莘。于是,这块皇家御用纯手工打造的精美的帕子就葬送在安莘的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