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这种萧然景象,使钟离贤的恐惧攫取心田。“安莘……”这一声,钟离贤已经哽咽了,再也喊不出声音来了。只得死命的看着眼前的景象,而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一时间,自责于心。为什么今天一早,自作主张没有带他进宫。为什么没有再快些回来。为什么没有在他身边多加些侍卫。更为什么,那个年管家,自己没有看出她别有用心来呢。明明知道那**楼的人有古怪,却没有提早防范。为什么、为什么,一切的一切,若是自己能够细心,就不会如此了吧……
念及此,钟离贤含在眼中的泪水已经悄然滑落了下来。
安莘再次醒来,浑身酸痛无比。撑起身子,映入眼帘的,应该算是这辈子最让他郁闷的人之一了。安莘见那人轻笑着看着他,心中有些生气,难道掳了人还这么嚣张?以前觉得那个“大当家”的已经将这个做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等看着此人才知道,“大当家”只不过练到第一层而已。“没想到你们这姘头还在一起打算干勾当来了。”
原本轻笑地看着安莘的宇斓微皱眉,“姘头是……”
安莘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姘头不知道?狗男女总知道了吧。”安莘往后靠了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稳,可是心中越想越觉得别扭。她们俩姘头,抓了他有什么用,为钱?看她俩又不像。那是为什么?想着,脑海中不是闪现着那次宇斓来将军府的画面,难道她们是……安莘侧头看向宇斓,缓缓道:“你们不会是间隙吧?”
宇斓的双眼微闪过一丝明亮,笑着道:“其实宇斓不是我的名字,宇文阑才是,如你所想,我并不是孪凤朝的人,而是华典国的,这下你可明白了?”宇文阑说话的语气,与那是自称宇斓的语气差别极大。此时他说的话,有着男人雄厚的声音,和宇斓时候比,低沉了许多,也庄重了许多。
安莘听了宇文阑的话,真相一头朝这木栏撞上去。起初就觉得他的自称有问题,可却也没多想。直直地朝宇文阑打量过去,那深邃的双眸更是觉得熟悉。“你……你不会上次闯进我静斋的那人吧?”
宇文阑轻挑双眉,笑着道:“安少爷……不,现在应该叫钟离公子才对,真是好记性啊。”安莘并没有因为宇文阑轻挑的模样而生气,倒是平静的问:“你们掳我总有理由吧,我是当事人,有权知道。”
“掳你吗?”宇文阑往安莘跟前凑去,抬头捏起了安莘的下巴,惹得安莘厌恶的将那手打了下去,宇文阑只是笑着道:“我是华典国的人,此时掳你,这并不难想啊。”安莘顿了顿,“年管家也是华典国的人?”宇文阑点点头,“如假包换。”
安莘蹙着眉,伸手将车的侧帘掀开,此时疾驰的马车晃动的厉害。马车外是完全陌生的环境,雪花又纷纷飞落了下来,外面是一副银装素裹的景象。“这就要直接去华典国吗?”安莘轻声的问道。
安莘冷静的表现让宇文阑一惊,他也算和孪凤朝的男子接触过,能如此沉着不惊的,想必也只有眼前的这位安少爷吧。宇文阑见他如此,也干脆照实说了出来。“我们一路赶回华典国,其实是想孪凤朝和孪凰朝不能合作而已,想来想去,也只能掳劫你了,期间有得罪的地方,还请见谅。”安莘冷笑道:“掳都掳了,还能想你们能放我回去不成,不过你们最好对我好点,要是我不高兴起来,没准就自己解决自己,你们到时候可什么都没有了。”
宇文阑笑着道:“其实我在孪凤朝的时候,就认为安少爷是与众不同,早已想交你这样的朋友,虽然这种邀请的方法不好,但是,还是希望你能去华典国作客的。我虽然不能大话在前,但护你左右,还是不成问题的。”
安莘将帘子放了下来,看了眼旁边的宇文阑,便扭头微闭上了双眼。看在现在要有阿Q精神才对,这就叫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最坏的打算也不过是一死,也许死了还能回去也说不定。就当自己度蜜月算了,没有新娘的蜜月。“你们华典国什么样?”宇文阑听了安莘的话,有些轻笑着。安莘回头看向他,见他笑得有些诡异,于是撇了撇嘴,当没问过。
宇文阑笑了笑,便轻咳了一下,道:“其实,那个地方安少爷应该喜欢的,因为那是男人的天下。”宇文阑顿了顿,试探着问道:“唤你少爷别扭的很,干脆我就直接叫你安莘,你唤我宇文阑,要么唤我北塘也可以。”
安莘回过头来,只是轻声道:“随便,反正名字起来就是让人叫的,还要多久能到华典国?”
“若马不停蹄,可三日。”
安莘听了宇文阑的话,真想高喊——神啊!救救我吧。还要三天,那他在这破马车里呆着,不得吐个七荤八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