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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辽事有计较

顾孟春一听与汉奸有关,便眨巴着眼睛不说话,心道,你爱说不说与我没有关系,你只是个海外客去留两可,我可是有家有小逃不了的。

唐家宁也不知道顾孟春为何一下子“没了兴趣”,笑笑道:“是这样,袁崇焕在皇上跟前许了五年平辽的承诺,实际上想与皇太极和谈。可治下的东江镇毛总兵不怎么听话,也想在双岛赚得一块飞地,平不了辽事至少可以发家致富。皇太极可不是头脑简单之辈,一边东征西讨扩增军力,一边笼络汉奸对袁毛两人狮子大开口缓和边事。可是袁督师、毛总兵两人,一为所谓的五年平辽,一为扩大基业福禄子孙,都在配合皇太极在秋收后绕道蒙古入关掳掠,到时皇太极会兴兵十万,兵临京师问罪于皇上,试图一举攻下皇城……”

顾孟春听着仍然眨巴着眼睛,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唐家宁继续说道:“当今弱冠,对军国大事所知不详。身边周延儒、温体仁等佞臣为了打压专宠的袁督师,明知蓟镇空虚定会阻拦帝师孙承宗备兵的建议,这场灾难因为奸邪内斗在所难免。如此下去,建奴将接二连三入关掳掠,大明江山迟早会效前宋,亡于迂腐文人之间的夺权与党争……”

顾孟春仍然不说话,脸上已转为疑问的神色,唐家宁无奈道:“晚生作为汉家子弟,虽知大明朽木再难逢春,但终想尽微薄之力出手相援。刚刚赚了一笔钱款,晚生准备花五万两银子购粮赈灾东江镇。袁崇焕断了毛总兵四个多月饷,多有辽地军民已断炊,如此下去定会寒了守疆军民之心。另准备出两万两在天津附近开荒造田,到时招募蓟镇百姓与难民,让他们在国难之时有个存身活命之所,还能为北地增加粮棉产量。外晚生还想出二万两银子备兵,听说宣府总后满桂与袁督师不和,能不能……”

“建议皇上培植满桂以制袁督师?还能作为抗辱之后备?”顾孟春终于开了口,捋着山羊胡子问道,“顾某可以帮助转达,只是唐公子愿不愿在折子在签字画押,也好有个凭据?”

唐家宁说道:“当然,下次过来还想进京面圣,只是仅有不足半年的时间备防,等下次过来就来不急了!”

顾孟春听了道:“那好,顾某这就回去写折子时,等会拿过来给唐公子过目,如有不符的地方再作修改。不过,顾某想问问明初出洋的祖上姓甚名谁,担任什么官职?”

唐家宁深思着说道:“到如今苟存后人都已不知去向,这些问题晚生实在无从知晓。如果妄言岂不是欺世背祖?”

“那么明初是想归明复籍谋个出身了?”

“正是,变卖了外面的家产准备回故土居住,以不负历代祖宗之宏愿!”

顾孟春站了起来,说道:“那顾某先行告辞,等会再来姚记牙行相见!”

唐家宁也站了起来,问道:“顾大人能否为晚生找些科考之书过来,一路之上明初便能研读了!”

顾孟春推开椅子往外走,听了笑道:“呵呵,下次再来顾某可要考你一考。告辞了!”他可不相信一位外洋长大的人会作汉地文章,估计边《三字经》、《千字文》都识不全的。

唐家宁没想到来这世办点事情这么简单,也许是海归侨民在这里还是稀罕物,更也许自己带回来的商品太值钱,更因为两人的“洋装”在这世特别的显眼。

路边人议论着说道:“能不能带回些衣服来卖呢?衣服的布料真厚实,一看就是值钱的货!”

另一人则很有见地地说道:“还不如招些工人过来到大明来挣银子,本地要是能产这种布,估计满世界的地里都种上棉花了,老百姓干活也能穿得起这种厚布料!这面料既好看又牢实,用于重活远行最适合,估计富人还不会买呢!”

有人不无妒忌地说道:“是啊,光拿些精贵的东西,老百姓干几辈子都买不起!那白晃晃的大镜子也就**们才有用!”

路人的话说得很响,自然是想引起唐家兄弟能停下来说话,只是吃过午饭后的两兄弟好像闹起了意见,一路走着都板着脸好像在争吵着什么事,十多名不打不相识的伴当都识相地离他俩很远。

王正中看到这世界的人不禁打,大明又处末路乱世,这正是军人成就大业的好时机,同时又从那些跑海运的家丁那里了解到,这时代已经有了比较先进的热兵器。

时下的明军根本不能与游牧民族的骑兵对抗,何况满族精兵的弓箭技能又准又快,明军的火器非常笨重,操作起来速度又慢,根本无法用于野战。

王正中准备在运粮时期去台湾走一趟,想跟唐家宁借把枪用几个月,作为大内侍卫身边不可能没有枪支,可是唐家宁坚决反对王正中这种狂妄的想法。

回到姚家大门外,唐家宁实在拗不过,才停下来说道:“你先去台湾摸清情况,等我回来一起过去,现代枪械决不能让这世的人知道!到时让你制造怎么办?”

“好,可我怎么过去?荷兰人这么好骗?”

唐家宁笑了笑道:“你去了就知道,现在的基窿有西班牙的驻军,他们缺少补给。你可以售粮过去办个米行。”

“怎么不早说!”王正中听了乐了,说道,“带台多功能小机床回来,再一台发电机,最好是顾子能发电设备。弄到燧发枪我会仿制,无烟炸药也带些过来!”

“你别大条!”唐家宁拍拍他的肩,说道,“先进去,等会再合计。我考虑是否在台湾安家办厂,现代枪支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暴露!”他已经后悔拿过来的东西无法制造,到时让人盯着还真是问题,特别是那些比较实用又非常时髦的链子怀表。

王正中听后乐了,笑道:“嘿,嘿,行!有你在还怕什么?”远离天津才是最终目的,大明再保都得亡,他可不想跟着唐家宁破家为国瞎折腾,发展实力才是硬道理。

两人进了门,王正中停了说道:“对了,我等会想去办户籍,年龄问题……”

唐家宁笑着道:“你二十三岁,我二十四岁十月初十!”现代人到这世界,一般看上去都要年轻,唐家宁的真实年龄还要大两周岁。

唯独现代野战军人看上去要老成些,穿越之后的王正中容颜未改,王正中听了不屑地向里走,边不满地嘀咕道:“得,得,得,喜欢做老大你就做吧!那些破落户都猜人四十岁了……”两人颠倒了兄和弟,相貌年龄相相距很远,熟悉之后的人不问上一问才怪。

来到天津的各种借口都是唐家宁的杰作,王正中可不知道二百年前的郑和曾有七次下西洋,最后一次竟然死在外面连尸体都没运回来。

前后七次随从众多,一定有人死在外面没回国,作战中失踪的人员是否存在无人知晓,二百多年前的事情谁还会去调查,而两兄弟似是而非的乡音足以说明海外归人的身份。

王正中心里对唐家宁抱着万分的感激,来到这个安全的地方更是欢喜,但半天来遭遇让他懂得,没有唐家宁的出谋划策与帮助,想在大明混出点名堂来有点困难。

王正中因为一米七四的身材,以及生来就是一武夫的形象,很快便有了他们比较适合身份的明代服装,打出来的名气还真不是盖的。

只是他没想到,出门报籍时“唐氏兄弟”的名气在津门已经家喻户晓,在这个缺少娱乐生活的世界,茶馆的说书先生很快把“武二郎拳打津门归故里”抢注了名人武松的出处。

由于生来就是“富商侨民”,入籍的工作很快得到落实,只是让王正中没想到的是,再回姚家他已多了名美女小嫂子。唐家宁还煞有其事地说道:“快见过未来的嫂嫂,为兄刚刚订了一门亲事,如此一走倒是放心了不少!”

王正中苦着脸恭恭敬敬地按别人的指点行了礼,叫了一声“嫂嫂”,心里实在叫苦,“这十二万两银子就不能让我摆几天阔气吗?以后花钱还得跟这中学生讨要,太没天理了!人家还没进门呢!没见过女人的学生兵就是有点犯贱!”

杨玉香的父母都赶了过来,他们也急着把老姑娘嫁出去,听得没头脑的女婿一份彩礼就一万两银子,这样的天价差不出娶公主了。要不是知道唐氏兄弟刚刚回国,夫妇俩一准以为这姑爷不是花痴就是脑子灌了水,娶媳妇的大事怎么事先不打听打听。

不仅是一万两彩礼的问题,还有信戒中剩下的十一万两银子,媳妇还没娶进门就当起了唐门的家,连建房置地的事情还得都由女儿亲自操持。后来才知道,里面的十多万两已经送了出去,女儿还没过门,她的名声就已声动京师了。

换了贴拟定了彩礼,杨玉香才不致上午那般害羞,拉了唐家宁到一边,轻声说道,“这些银子还是让叔叔帮管着,让我带着可怎么敢睡觉?”

唐家宁看着美女是满心喜欢,轻声玩笑道:“掉便掉了,下次带过了货还要多。嗯,你喜欢穿的还是带的,化妆品要不要……”

“我喜欢吃的!真是……”杨玉香听到唐家宁说这么没头脑的话,便白了一眼走开了,他觉得应该把“存折”分开一下,不然还真不知怎么放了。

杨玉香来到门口,对正在与家们一起整理古玩的王正中喊道:“叔叔,过来一下,跟您商量一点事!”她觉得肩头的担子很重的,两兄弟都不熟悉当地的情况,而家里的事情又不便对父母提起。

王正中因为穿越后身体的变异,心态倒是真的年轻了许多,应了一声便快步跑了进来。见一对小夫妻正在等他,便问道:“嫂嫂啥事?”

杨玉香问道:“你义兄这笔银子已派了用场,叔叔您可知道?”

“知道一点,可现在还没用!”

杨玉香有板有眼地说道:“能不能麻烦叔叔去正兴德钱庄跑一趟,把这信戒上的银子按各种用途分一下?购粮的款项还得问问运输消耗费用,五万两银子都买米面可能不够,军粮一般都是小米掺豆子的杂粮。这些事情也需要去打听……”说着将信戒递给了王正中。

王正中接了笑道:“嫂嫂真能干,我哥真是有福气!呵呵,不过我哥弄点银子方便,嫂嫂如弄丢银子,叔叔包兄长他不会生气,您若自己生气打他一顿也没关系。谁让他这么急着要回去呢!”一边也向唐家宁不住的瞟着,看着唐家宁偷笑,心里恨恨地骂着,“真是个没用花痴,没碰过女人都是这种货色!”

杨玉香听着气苦,白了眼唐家宁也没见他生气,便气呼呼地说道:“怎么都一样说话?好像家里米缸里会生出来银子似的。叔叔还不快去!”

两兄弟赚银子容易,又都是吃饭不花钱的职业军人,对百姓过日子的辛苦不清楚,何况王正中本来身无长物,不关心唐家的银子怎么花。

由于唐家宁晚上就要回去,两小夫妻简简单单订了亲,很快地拉近了两人距离,在夜色中送地时唐家宁甚至想牵一下小美人的手。

杨玉香当然不让这猪手碰,初次见面就在一起忙了一下午,这在这世界已经属于非常出格的事情,她还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让路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呢!

杨玉香心里有些恋恋不舍,毕竟自己是个老姑娘了,这么急嫁人总觉得委屈。逃了手问道:“公子,您大概多久能回津门?一定得造好房子才成婚吗?”可她父母崔婚崔得太急点,下面十六岁的弟弟却已定了媳妇。

又再提到这问题,唐家宁的心里总有些沉,说道:“玉香你自己作主吧!明初都听你的……”

杨玉香说道:“那我让人访访宅子,到时你过来看着中意就买了,父母的意思让我俩年节前后把婚结了。玉香也想造了自家的新房子再成婚,买进了宅子以后卖出去更加不值钱!”

因为农民不堪重负,前几年在河北闹过白莲教起义,北直隶的人口这些年减少很快,房价也呈下跌难升之势。

唐家宁深吸了口气,似有所决定的说道这:“以后天津的人口会多起来的,房价或能涨也未必。明初走了,三个月之内必会回来一趟,只是回来呆得时间不会太长……”唐家宁甚至还不知道怎么处理今后的分身法,往来太勤劳、间隔时间太短肯定行不通,而且自己这个身体好像出了点问题。今日两餐对食物都非常感兴趣,而且现在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了头晕与困倦,这些完全是常人身上才有的现象。

那个世界还没有科学证明发生过生化人转常现象,传闻中女性生化人转常的情况很多,但都仅仅是传闻而且,而男姓生化人连转常的传闻都没听说过。中国由于人口众多,生产使用生化人的成本又很高,所以生化人口的数量还仅是一千二百之数,普通群体甚至不知道中国会支付高额的税费使用生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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