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凌乱的四娘,哪管那么多,只要芷染没事,那么她所有的心思就是,赶快离开这个充满恐怖的鬼地方。
“那块石壁上的凹槽好奇怪啊,像一把刀。”四娘轻声言道,脸上充满着好奇与不祥之色。
老器公慢慢的挪动着受伤的左腿,一瘸一拐的走到石壁下,抚摸着凹槽,发出低沉的声音言道:“这墙壁并不是石做的,而是天外寒铁所铸,坚不可摧,我此生有幸能第二次来到这里,可还是没有办法打开此门,真是不甘心啊。”
“这是门,那这门后边……”四娘问言。
老器公拍了拍凹槽处,湛然一笑,答道:“传言此门通往恶之门大陆的威能泉,是魔怪、恶魔吸取魂之门大陆生灵威能的藏匿之处。威能之多,无法想象。当年我们一行数十人,来到这里想要得此宝藏,但受到‘魔神之气’的攻击,只有我一人逃离出去,想想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老器公无奈的摇摇头,轻叹一声,眸子中匿有不甘之意。
四娘陷入沉思,心中愧念,如我儿芷染得此威能,除了报仇,那溪水都城上君的位置,就指日可待了。
心生喜念,四娘不知不觉走到墙壁下,眼睛直直地望着凹槽,脑海中不停的翻滚着喜像。
突然感觉手中刀型器物微颤,便低头观看,只见此器物瞬间退去了粗糙的表面,闪出夺目的金光。
四娘将此器物轻轻举起,发现其形状与墙壁上的凹槽相对吻合。
难道这是开启此门的法器?
老器公此时也感觉到了什么,灰黄色眼睛瞪的老大,脸上的喜色无从掩饰。
四娘向前走了一步,抬手将器物放在了凹槽之内。
哗啦!哗啦!
墙壁上粗糙的外壳一块一块地脱落,四娘和老器公连续倒退了几步。
退去粗糙外壳的墙壁,光滑无比,成金黄色,耀眼夺目,一些奇怪文字符号现于壁上,每个符号都雕刻有力,充斥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半炷香时间过去了,此门并没有想象中那样轰隆而开,只是外壳脱落,露出诡异的文字。
不知何因的老器公,拼命的拍打着墙壁,疯狂的叫嚣着。
‘这难道是前古对后人开的玩笑吗,骗子!骗子……’
叫嚣的谩骂使人内心烦躁不堪。
芷染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无奈的看着老器公还有墙壁上的奇怪文字。
突然间,芷染异常的发现,墙壁上的奇怪文字在慢慢的蠕动,好像刚刚睡醒的样子,还伴有伸懒腰的动作,瞬间,眼前的文字开始变的模糊,慢慢的黑成一片。
芷染感觉自己好像离开了刚刚那个地方,来到了一个新的空间,虽然很黑,但感觉不到害怕,眼前的黑色是那么的柔和。
顷刻间,一道彩光劈开黑色的帐帘,前古的盛世画面虚幻飘现。
一畦春韭绿,十里稻花香。
突然间好似盛世已过,灾难降临,人、魔、恶、怪大战,其状之惨,言语无表。
之后是灾难已止,止于魔神之手。
再之后,重建家园。
最后是一道大门挡住了无数的恶怪。
影像消失,芷染还没有回过神来,发现手中无端端的多了一串珠子,虽然不大,但晶莹剔透,甚是好看。
芷染将珠子挂在脖子上,此时耳边响起一句话,声音诡异无力。
‘……’
话音刚落,眼前突然金光一闪,自己又回到了原处,眼前是叫嚣的老器公,面露憔悴的母亲,金黄色的墙壁,但是奇怪的文字不在清晰,而是正在淡淡的腿去。
芷染抚摸着脖子上的珠子,证明自己刚刚不是在做梦,嘴角微微一翘,喜由心生,不知为何高兴,是那句话吗?虽然没有完全听清,但至少有一个字没有听错:‘帝’。
小小年纪的他,跟着母亲学了很多的字,所以他知道‘帝’字的含义:至高无上!
“芷染,你在想什么那?”
被母亲问话,芷染这才回过神来,快言回道:“没,没想什么。”
“芷染,看来前古传说都是骗人的,我们走吧。”四娘淡淡言道。
“嗯,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四娘看了眼金光闪闪的墙壁,失望的回过身来,发现芷染颈部闪着淡淡的寒光,问道:“芷染,你这串珠子从何而来!”
“我,我在那墙角拾的。”芷染指着墙角回道。
“这里的东西不要随便乱动!”
“哦,知道了。”
芷染趁母亲没有看到,将珠子塞入衣领。
“老器公,这里没有你想要的,我们走吧。”四娘问道。
老器公停止了叫嚣,急促的喘息后,言道:“四娘,你们走吧,我要留在这里。”
“你这是何必那?”
“我二十年前就该属于这里。”老器公低沉言道,眸子中空洞无神。
哎!
四娘轻叹一声。
“你们走吧,忘记这个地方,拿着火黄,原路返回,梯口就在那里,去吧!”老器公指着右边暗黑处言道。
“好吧,保重,芷染,我们走。”
话毕,两人朝着暗黑处走去,身后传来老器公愤怒中带有绝望的笑声……
这条通道还是那么的昏黑,借着火黄的微光,一盏茶时间,两人走出了通道。
来到了宫殿内,远远的看到四名刀汉的尸体躺在地上,走近便知死状凄惨,尸体零散不全。
四娘随手拾了几块宝石放入怀中,就匆匆忙忙地领着芷染进入通往沙漠的通道。
“芷染,你先上。”
母子两一前一后的攀出洞口登上了沙漠,终于出来了,四娘回头看了看洞口,眼中泛起泪花,长长的叹了口气。
“芷染,跟娘把这块青石板盖上,以免有人误入得险。”
“娘,我自己搬吧,你休息一下。”
“你自己能行吗?”
“娘,我感觉自己有使不完的力气。”
话毕,芷染没费一点力气,就轻松的将石板盖在了洞口上,然后掘了些沙,把石板掩盖了一下。
一旁的四娘看在眼里,面露满意之色,儿子似乎一日之内长大了不少。
残阳映斜影,漫天飞沙中的母子,背影蹒跚,艰难前行,没有选择的走着,身后留下的脚印,很快就被细沙重新填满。
黄昏的降临总是阴沉沉的,漫天浑黄弥漫大地,昏暗的日光在给黑暗让位,最后一抹斜阳还留恋地抚摸着地平线。
四娘满目迷茫望着远方,心想前面的路不知还有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