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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继位大典(三)

云凌看见向自己袭来的云茱,虽然青纱掩面,那年轻的皮肤与面容却依稀可见,心中疑惑:云茱与五大长老乃同期弟子,现长老们年过半百,怎么云茱还是青年模样?

云凌夺下灵杖,一层厚厚的冰盾将自己保护,退到山洞一角,云茱急追而上,身后的洞壁不断落下巨石土块阻挡五大长老的追赶,土系长老全力清道,不敢有丝毫大意。

青白的火焰灼烧着冰盾,融化的冰水还未来得及掉落又被云凌转化为冰层补充在冰盾上,一场拉锯战展开。

云茱的眼里是变化莫测的情绪,要夺走灵珠的凌厉,对遇上阻拦的愤怒,还有对眼前这个小姑娘的嫉妒与恨。凭什么她可以受到上天的眷顾,而自己不论多努力都不能被族人认可。不甘与憎恨。

青白的火焰被突然撤回,云凌暂缓一口气,听到长老们的声音就在近处,她紧张的心情得以宽慰。可还来不及向长老们发出讯息,密集的剑影便压了过来。云凌挥冰盾阻挡,瞬间只见冰末横飞,冰盾迅速消失,云凌试图再凝聚冰盾,可洞内的泉水却完全不受灵力控制,从身后的墙壁召唤出石剑与之抵挡,但石剑刚一碰上云茱手中的剑便化作粉末,风墙无用,那剑似乎能劈开风刃。云凌大惊,只能不停闪躲。

“凌儿,把灵力全部注入灵杖!”大长老的声音严厉而急迫。

来不及多想,也无须考虑,凝神间便将自己的全部灵力注入灵杖。源源不断的灵力进入灵杖,云凌只觉得灵台上越来越空,渐渐的,灵台也消失不见。灵杖发出令人不安的嗡嗡声在半空旋转,云凌因灵力耗尽软身倒地,云茱飞身而上手握灵杖,正以为灵杖到手时,灵杖的不安越发严重,突然间传来一声爆裂,无数灵光从灵杖溢出,云茱被击退倒地,一口鲜血吐出,不知所伤几何。五大长老立在云凌身前,各自手执武器防备,云茱眼见已无胜算,灵力忽动,乘风而去。

云凌倒在地上,刚刚听从长老的话把灵力输进灵杖,现在的她,身上的灵力比族中最低级别的弟子灵力还不如。

想要催动灵杖吐出灵珠,必须要五系灵力一齐输送,不论是灵力的多少还是灵力的先后进入都有严格的讲究,一旦灵力疏送出错,灵杖就会产生排斥反应,将输入的灵力尽数排出,对输送者造成伤害,可谓反噬。云茱向灵杖输入灵力,灵杖排出的灵力化水为箭来保护自己,而云凌此次输送灵力,灵杖便排出灵力化为实体灵光。除非五大长老齐聚,否则灵珠不可能被取出,这也是族人为了保护灵珠而设定。

灵泉洞洞口封闭,五大长老正慢慢将四散在外的灵力引回云凌体内。被灵杖排出的灵力并不会立即消散,若即时牵引,它还会回到灵者身上。这也是长老出此不得已之计的原因。

帮云凌重筑灵台,将洞中所余灵力牵引回云凌体内,已经做了会失去大量灵力的准备,不过,只能找回三层灵力还是让长老们心中一紧。五日后便是族长即位大典,云凌要当着全族人接受灵力考验,这些灵力足够吗?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云凌不同寻常的修灵体质与最后的苦练了。可长老们都清楚,即使云凌继位之日灵力依旧无法恢复到以前的五成,他们也要想办法让云凌通过考验,没有人比云凌更适合族长之位。

众人细思之时,一声轻微的脆响传来,感觉到手中灵杖的颤动,这声音分明就来自灵杖。

云琅大长老举起灵杖,神色凝重:“是灵杖破裂。”

其余长老听到此话尽是一愣,一日之中被两次强行注入强大的灵力,灵杖承受不了虽在情理之中,但灵杖自出世以来被强行注入灵力的次数又何止两次,怎么今日会出现问题。火长老蹙起眉头:“灵杖破裂,灵珠会不会有事?”云琅看着大家,木长老也点头:“为防万一,查验一下也无妨。”当五系灵力循着水纹有序进入灵杖,异兽吐出灵珠时,灵珠洁白的光芒让大家神色舒展,可随着灵珠的转动,一丝若有若无的紫色雾气夹杂在洁白的光芒中,长老们的心沉了下去。

灵珠千百年来从未出现过裂痕,因汇聚灵珠的灵力一直是族中最纯净的灵力,它身上的光芒是五系灵力融合之后的洁白,没有丝毫杂质。这紫色的雾气究竟是怎么回事?

“既然我们一时找不出问题产生的原因,那么,灵珠还是先放回灵杖,融进泉眼。待找到解决办法再来取灵珠不迟。”云琅说话,大家也都同意。

当长老们收回灵珠,试图把灵杖重新安置入灵泉泉眼时,灵杖却无法跟泉眼融合,不管怎么努力,灵杖始终都如一根普通的木棍般突兀的立在泉眼中,与从前与水融为一体化作无形完全两样。不能融入泉眼,那么就不能使灵泉水具有灵性,也就是说,灵泉水自此将成为普通的泉水,再不能增补灵力。

即使拥有比普通人强上一倍的聚灵体质,可失去灵泉的帮助,云隐族面临的,将是大部分弟子失去得天独厚修灵条件后的泯然众人。

在即位大典前的最后几天,五大长老闭关于云隐藏书阁,希望从前年的历史与藏书中找到解决的办法,而云凌闭门不出修习灵力,只为继位那天有足够的灵力来完成祭典。

祭台上的云凌看着眼前相较前几日被紫色雾气侵蚀更多的灵珠,回想今日出关的众老满面的愁容,找不到解决的办法,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一根绿藤伸到云凌面前,灵力催动下,细长的木刺长出,轻轻扎在云凌右手食指,一滴鲜血从灵珠上方低落。血脉的契约,从此,云隐历任族长和长老们离世前存留在灵珠里的灵力都能为云凌所用,世间再无与之比肩的灵者。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云凌与灵珠结下契约,鲜红的血滴从灵珠上方低落,马上就要接触到灵珠时,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阻隔住,落到祭台上。满座弟子都吃惊的看向云凌,嘶嘶的议论声从角落里响起,莫不是灵珠认为云凌没有资格担任族长,还是有其它的问题?

大长老来到祭台中央,看台上各族各派的宾客都疑惑这突来的变动,‘这血脉契约到底是定下了还是没有,怎么也没看到什么不一样的就停下来了,这大长老上前是为了什么,还要亲自指导不成?疑惑还没有得解,一名云隐弟子倒下的,接着数名坐在祭台外围的弟子们扑倒的现像便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如此动静令在场所有人都开始不安。

微黄的浓雾从构建祭台的绿藤上升起,在看到浓雾的一刻,云琅面色凝重:“凌儿,你可曾催动了丝萝?”

丝萝是云隐禁地空林里生长的一种能散发有毒雾气的藤蔓,不论是被这种藤蔓刺还是吸入雾气,都会立刻陷入昏迷,难以解救。若被丝萝缠住,人体内的灵气会被尽数吸走,成为死物,无药可救。丝萝生在云隐族所在之地,可谓是专为修灵之人而生。族中先辈们为此用灵术将丝萝困在空林,严禁族人踏入。

丝萝是云隐禁地空林里生长的一种能散发有毒雾气的藤蔓,不论是被这种藤蔓刺还是吸入雾气,都会立刻陷入昏迷,难以解救。若被丝萝缠住,人体内的灵气会被尽数吸走,成为死物,无药可救。丝萝生在云隐族所在之地,可谓是专为修灵之人而生。族中先辈们为此用灵术将丝萝困在空林,严禁族人踏入。

想到丝萝将带来的问题,云凌唇色泛白:“我没有催动丝萝。”

云琅皱眉,既不是失误,那便是有人有意为之。

“云隐弟子听令:结灵衣,切记不可让身体碰到雾气。”云琅厉声严令,“云佳,布水帘;云桦,撤丝萝”

三长老云佳催动灵力,灵泉水漫天而下阻挡住浓雾的弥漫,二长老云桦催动灵力撤退丝萝。祭坛里的弟子纷纷用灵力操控随身的本属性物体结成灵衣,各色各样的灵衣遍布于五芒星之内,一颗多彩的五芒星里散发着不尽的危险气息。看台上的宾客们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如此阵仗显然已经不是祭祀的状况,众人乱成一团纷纷往外逃走,灵泉山下一片混乱。

一根根丝萝在祭坛中疯长,很快就布满了整个山谷。丝萝所产生的黄色的浓雾也越来越多,很多宾客来不及跑出山谷就因吸入浓雾陷入昏迷,然后被丝萝缠缚再也逃脱不了。木鞅护着木青玄极速闪退,眼见着木家随从被浓雾迷倒却没有办法施救,木青玄在木鞅怀里大声哭叫:“云凌姐姐还在里面呢!你放开我!放开我啊!”木鞅冷着脸往灵泉山山顶撤离,直到见不到那绿色的藤萝和黄雾才停下脚步,稍稍喘气。幸好小公子没事,不然自己也没脸回木家见英夫人。

整片山谷已经被浓雾掩盖,看不清里面的情况。木青玄大声哭着要找云凌,木鞅只得拦着,却是怎么安慰都没用。他们身边还有一些同逃出来的宾客,大家都是不明就里。

“那黄雾是个什么鬼东西,怎么人一碰上就倒了?”

“云隐族这一次是遇上大难了,那么多帮派的人折在这里,只要云隐还有一个人在,就一定会被找麻烦。”

“找麻烦有什么用,云隐也是受害者,估计也没人能剩下来咯。你没看见祭坛都被那种奇怪的植物给包围啦。”

“突然就出现那么多奇怪的藤萝,除了灵者没人能办到。多半是云隐自己人做的,我看是内乱。”

……

此时的祭坛中央,许多灵力一般的弟子已经倒下,他们的灵力无法长时间维持灵衣,那些透过长老们重重阻拦传过来的薄雾,一旦接触人体,就会使人陷入昏厥。

一声嘻笑从空中传来:“云琅,你若是把灵珠交给我,我可以撤掉丝萝,留你们一命。”

“云茱,从你离开云隐时你就应该清楚,云隐不会再与你有半分瓜葛。如今你前来抢夺灵珠,云隐自然也不会有半分妥协。”身为五大长老之首,云琅的态度很坚决。

“那么多年了,你还是一样的正义凛然。”云茱微微笑着,“可我真的很需要灵珠,你们又不肯给我,怎么办才好呢,啊?”

“有我在,你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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