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和诸将各自骑着战马,四万多骑兵一路举着旌旗,慢悠悠的前往函谷关。
“报!”董卓军斥候下马抱拳道:“禀主公,关东联军已经解散,各诸侯已经率领本部兵马离开。”
董卓听到这个消息,忍不住哈哈大笑。亏得自己还在函谷关准备了极其充裕的战备物资,只等着联军率军来攻,没想到联军却是跑了。
徐荣、郭汜、吕布、华雄等人亦是哈哈大笑。
徐荣抱拳兴奋道:“主公,我军下一个目标是谁?打马腾、韩遂,还是刘焉、张鲁?”
董卓笑了笑,说道:“汝以为该打谁?”
徐荣想了会儿,说道:“我认为,我军应该先招降马腾、韩遂,如果他们愿意归降,则能顺势攻打张鲁。”
董卓赞道:“不错。本公亦是这么想的,不过本公以为,韩遂、马腾恐怕不会轻易投降。”
徐荣正想问董卓为什么,只见有斥候赶着一驾马车靠近过来。
“启禀主公,小人巡察时发现这辆马车形迹可疑,故上前盘问,得知其中竟然是从前往长安途中逃走的官吏。故前来禀告主公。”斥候单膝下跪抱拳说道。
董卓微微点头,挥手示意斥候离开,随即亲卫立刻上前,将几人押出。
董卓看到为首的一人三十多岁,胡须飘飘的样子,就知此人不是做学问的,就是做官的,遂勾了勾嘴角,问道:“汝是何人?官居何职啊?”
谢煚自知在劫难逃,挺了挺胸,行礼恭声道:“在下尚书郎谢煚,会稽山阴人。”随后指着身边的人说道:“这是吾弟谢贞,吾儿谢承,吾女谢婉。”
谢贞、谢承和谢婉纷纷行礼拜道:“拜见大将军。”
董卓看着谢煚一表人才,处变不惊,一家人也都是文质彬彬的样子,倒是有些欣赏,说道:“哦。尚书郎准备去何处啊?”
谢煚脸一僵,行礼道:“不瞒大将军,微臣欲辞官,举家归乡里。”
董卓寒声道:“尚书郎欲辞官归乡,可曾上表文?”
谢煚支支吾吾,只好说道:“未曾。”
董卓大怒,‘铮’的一声拔出宝剑,指着谢煚寒声道:“尚书郎未曾上表文,就是逃官,就是弃天子而去,就是不忠!尚书郎可有什么遗言要说吗?”
谢煚脸色苍白,抿了下干枯的嘴唇,心想还是逃不过一死,遂说道:“微臣只希望大将军能放过在下的弟弟和子女,若能如此,微臣感激不尽,愿来世结草衔环,报答大将军。”
谢贞立刻双膝跪地,叩头道:“请大将军放过大兄,我等愿意随大将军回长安,只请大将军饶过家兄性命,我等愿一同接受责罚。”
谢婉紧紧咬着嘴唇,面色苍白如纸,忽然站出来,坚定的说道:“妾愿代父受死,一命抵一命,还请大将军能放过家父。”
董卓一愣,看着这个面容清秀婉约的少女,随即一笑说道:“你是要学缇萦救父吗?你以为本公是孝文皇帝?”
谢婉摇了摇头,轻声道:“妾只想救家父性命,也不奢望能得大将军宽恕。”
谢承也挺身上前说道:“吾也愿代父受死。”
董卓哈哈一笑,把剑架在谢婉洁白如玉的脖颈上,说道:“汝真的不怕死?”说完轻轻用力,锋利的剑锋轻轻穿破谢婉的肌肤,流出一丝淡淡的血。
徐荣也感慨这一家人的德义,抱拳道:“主公,尚书郎一家颇有德义,还请主公稍加宽恕,允许其将功补过。”
董卓笑而不语,拿下架在谢婉脖子上的宝剑,插入剑鞘,对亲卫说道:“拿一瓶金创药和纱布来。”
董卓接过亲卫递过来的小药瓶,亲自帮谢婉在受伤的脖颈上抹上伤药,并且系上一根洁白的纱布。
看着谢婉玉脸微红,略带娇羞的表情,董卓笑了笑说道:“方才让几位受惊吓了。本公不过略作试探而已。
昔日谏议大夫杨勋辱骂本公的先祖、越骑校尉伍孚欲上前殴打本公,本公尚且没有杀之,如何能杀尔等呢。
不过谢尚书郎生了个好儿子、好女儿啊!倒是让本公颇为感慨啊!”
谢煚松了一口气,拜道:“多谢大将军不杀之恩。”
董卓虚扶了一下,对亲卫说道:“给谢公安排一辆好点的马车,准备一些饮食,不许怠慢。”
天统二年四月,董卓终于回到了长安。
长安虽然在西汉末饱经战火,但是经过东汉历代皇帝的修缮,宫殿主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建章宫早已焚毁,贾诩按照董卓的命令,调用大量的俘虏和仆役,在建章宫遗址上,重新建立规模巨大的长安学院。
包括州学,太学,公立图书馆集文阁,任命蔡邕为太常,统管教育。
州学为基础教育,所招募的学生为亲属中有五百石以上官员的占三分之一,亲属中有五百石以下官员的占三分之一,亲属中无人担任官职的占三分之一。
州学八岁入学,提供衣食住行,学制五年,每年学员减半。
也就是说,一万人入学,五年后只剩下三百人人可以毕业。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国家财力有限,只有这样,才能在大海里面捞到针,淘尽黄沙始到金。
州学毕业的学子可以进入太学,学制依旧是五年。这时不再减员,只要不犯大错,都可以顺利毕业。
太学毕业的太学生,都会得到董卓亲自颁发的一面铜牌,上面记载了太学生的姓名籍贯编号等信息。这些太学生将会作为低级官吏,分配到个个州郡。
今后所有的低级官吏都必须从太学毕业才能担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