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叔卖起了关子,说要教授新弟子修上乘武学的法门,然后他才接着说:“所谓的不二法门,就是打坐!打坐是内修的最好方式。首先,要放下一切,像死人一样的放下。世间万物,都如过往云烟,虚而不实,求不得,拿不走。要想步入仁武之道,就必须学会放下一切,看破一切。”
新弟子都在认认真真地打坐,专心致志地听着二师叔的教诲。
“其次,要学会领悟,所谓悟,就是悔。错因欲念而起,学会寻根、寻源。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再次,要心量宽大,包容一切。习武之人,度量不能小,别人对自己不好,自己也要学着对别人好,没有丝毫爱、恶、喜、厌的观念。随缘随份做好事,试着时时潇洒自在,这就是最大的神通。最后,轻轻提起双掌,气运丹田,万宗归一……今后呢!要勤加练习,这也是修炼内功的入门之法……”
两个时辰之后,大阳升了起来,树冠之间蒸发出丝丝缕缕的气体,二师叔说道:
“大家先回去用早点,用好早点之后,我们再开始上午的训练。”说完,二师叔等人脚尖轻轻一点又纷纷飞了下去。师兄师姐们也一个接一个往下面飞去。这时,杨彦忠风度翩翩地从人群里挤出来,叫住了一个师姐。
“师姐,你轻功如此了得,让弟弟我大开眼界了,不如……不如你就带我飞下去!也好让弟弟尝一尝飘飘欲仙的感觉。”
“姐只是个传说,没心思搭理你。”说完,轻轻一跃,飞了出去,然后又回头对杨彦忠一笑,身上的衣带在风中轻轻翻腾。
“哎——师姐。”
徐仁甲和顾执端了面条,捡了一个人少的桌子,坐了下来。
顾执:“哦哟,这哪里是人干的事,简直要命!”
“顾执,此言差矣!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打住打住——”顾执打断徐仁甲的话,又说道:“我很累,这和天降大任无关。”
“我们从乌龟坝艰难跋涉到天外天,早上那一点路程根本不值一提。”
“不值一提?那有些人走路怎么歪歪扭扭如老妇人一般?作何解释?”
“我现在身体比以前好多了!哎……我要是铁打的那该多好!”徐仁甲说打完,抄起筷子准备吃面。这时,程暮雪和蔡晓珠端着碗走过来,和他们同一张桌子坐下,云紫瑶矜持地看了一眼,也坐了下来。徐仁甲奇怪了,程暮雪和蔡晓珠都是一脸疲惫,而云紫瑶还是一成不变的样子:她出了汗,额眉却愈发秀气;有一丝疲惫,却也给人以精神。她仿佛就是枝头安然绽放的栀子,清新的芳香四散而开,让徐仁甲琢磨不透。
“真巧,累死了。”程暮雪谈谈的说道。
“吃吧!别说话了。”蔡晓珠一边扒着面,一边说。徐仁甲看着他们三人,蔡晓珠的吃相实在有些不雅,一大口一大口塞进嘴里,十里八乡都能听到她吃面的声音。程暮雪用筷子无意的挑着面条,不只是吃还是不吃。云紫瑶呢?她用筷子轻轻地夹起几根面条,缓缓地凑进嘴里,然后慢慢的咬断,小心翼翼地咀嚼,整个过程没有一点声音。
“吃面有什么好看的!”顾执看到徐仁甲盯着云紫瑶,于是絮叨起来。
“失礼了!”徐仁甲这才缓了过来,云紫瑶有些羞涩地向他一笑,然后继续吃面。
徐仁甲有些愧疚,于是起身告辞:“我吃好了,你们慢用。”徐仁甲还来不及离开,天外天的大钟就“噔噔噔……”急促地响了起来,弟子们一个接一个往百练场跑,于是都跟了上去,想看看究竟。
二师叔远远飞了过来,落在小山丘上。突然天外天入口处一道紫光像波浪一样扩散开,随着几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接着乱石横飞。龙飞图和凤舞兮手持朱雀剑和青龙鞭,从天外天入口直直摔倒在石牌坊之下,嘴角溢出血丝。接着无数戴着绿面具披着黑披风的人就密密麻麻的站在了眼前。徐仁甲也记得,这些人在昔普街上出现过。
众人一惊,师兄师姐们立刻拔出宝剑,许多师叔前辈也纷纷赶来。二师叔翻身一跃就站在了那些人的前面,挡住他们的去路。
“大胆,竟敢来天外天撒野,报上名来。”
“放肆,竟然如此对我主公无礼。”一个女的声音传来,接着四个人手持郁刀冲了出来,他们就是澜沧神宫的四大护法——铁衣、清水、耶子、索洛,说话的正是铁衣。
“小角色,你配和我讲话吗?乐人呢,叫无量老贼出来见我,不然血洗你们天外天。”人群中没有人说话,这话苍老老而嘶哑,是用隔空传音的功夫传来的。弟子们都惊慌失措,东张西望。传音未落,一人闪电一般从天而降,落地时溅起水一样的波纹四散开去,黑披风顿时哗啦啦地向后翻腾。来者正是乐人掌门。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别来无恙,上山也不事先打个招呼。”
有两个戴着绿面具的人站了出来,都没有说话,只听道空中传来:“少来这套,快快交出藏宝图,不然休怪我俩兄弟不念旧情。”
“旧情?你心里的私情已经让旧情无可栖身了,除了宝藏,你的心里还剩些什么?。”
七师叔乐文站了出来,说:“好久不见,果然不出我所料,你俩果然成了歪门邪道。想必两位就是江湖上兴起的沧江双煞吧?我呸!”
站在前面的两个面具人,其中的一个人又向前一步,只听空中传来:“哼!武林正道也罢,歪门邪道又如何,谁最厉害,谁就是王道。我就要你一句话,你到底交还是不交?”
乐人掌门恳切地说:“乐天,我们真的没有什么藏宝图。”
带着面具的乐天十分气愤,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动手!”这时,立即有两位师叔纵身出来,两把大刀就架在了乐人掌门老脖子上,然后向乐天靠拢,有四名弟子也随之跟了过去。
天外天的师叔们个个剑拔弩张,真恨不得一刀杀了这几个叛徒,可又不能轻举妄动。
“你们几个老不死的,快拿出藏宝图,不然我就要大开杀戒了。”
二师叔:“新弟子退后。刘子正,保护师弟师妹们。”
就在这时,架在乐人掌门脖子上的两把大刀突然抖动起来,持刀的两位老师全身抽搐。众人惊讶,空气中传来面具人的声音:“吸功大法。”话音未落,二师叔和三师叔,横空飞出,直逼两个蒙面人,两方便展开了一场厮杀。两个持刀的师叔全身一起一伏,被乐人掌门使劲一吸,像泄气的气球一样瘪了下去,乐人掌门双掌打出,两个师叔飞出百米之远,远远看去就像只剩下一张皮囊了。
二师叔和三师叔正与戴面具的乐天和乐风打得不可开交,乐人掌门几掌突袭出去,两个人的面具被打落在地,瞬间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乐风:“让你们尝一尝什么是真正的易筋经。”说完,乐风一咬牙,双手打开,如水的波光四周环绕。接着,一股强大的力道便被推了过来。
三师叔来不及闪躲,中了一招,口中溢出血丝。接着,乐风手背一挥,二师叔就被打出几米之远。文知微不知何时出现,在乐风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将内力聚于双掌,狠狠地打过来。当乐风发觉,已经来不及了,乐风已经被击出几步之远。
“独风掌,厉害吧!”
说话之间,乐风已经急速飞了回来,乐风和文知微的双掌就在空中猛击在一起,文知微抵挡不住,一连吐了几口鲜血。文知微的功力怎么能和乐风相提并论呢,他被乐风推着向后快速移动。二师叔见状,瞬间纵身而上,双掌抵在蒋部长的后背,将深厚的内力传了过去,三人静止在半空中,光芒四射。
铁衣看到情况,腾空一跃而起,一刀劈出,刀锋就砍在了二师叔的后背,却看见乐风口吐鲜血,痛苦的被弹飞出去,文知微和二师叔也跌落下来。文知微说道:“你的隔山打牛,打得好,改天向你请教。”
新弟子们看着这样的血腥场面,有的抱着头不敢看,有的女生甚至害怕得尖叫,有的已经哭鼻子了。有几个男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恨不能与大家一起战斗。
乐人掌门和乐天打的天昏地暗,他俩已经飞到了一个小山头上。
“乐人,交出藏宝图,我保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藏宝图之说,纯属谣言。你背叛天外天,滥杀无辜,不配做学武之人。精武阁丢失的那些秘籍是不是你们偷的?”
“偷?笑话,我拿走自己编写的,不可以吗?你若再冥顽不灵,我就不客气了!”
“乐天,回头是岸!”
“我劝你还是良禽择木而栖。”
“那我只能为武林除害了。”
“哼——”
乐天说着,双手掌心向内,一上一下聚于胸前,瞬间胸前出现飞速旋转的黑球,越来越大,并猛地向掌门推打过来。乐人掌门双手合十,双目微闭,立刻就有一个淡黄色的光圈把他自己罩了起来,乐天又连续打出几掌,还是伤不到乐人长老。这时乐人掌门睁开双眼,伸出右掌,电光一样闪过去,就要击在乐天身上时,乐天连忙击出左掌,两人就僵持在一起。两股强大的力量相遇,乐人掌门周围泛起谈了黄色的光晕,乐天周围泛起了黑紫色的光晕,两人就这样争锋相对。
忽然,一个人影掠过天空,接着,乐天摔在地上,四大护法挥刀去砍,一束白光划过,四大护法也重重的倒在地上。
“回头是岸——”说话的便是洛清远。他满头发丝如雪,身着长衫,像一个神仙一般站在乐天和乐风的面前。
乐天对四大护法说有一句“走。”瞬间无数烟雾弹丸炸开,等烟雾散尽,乐天乐风等人已经寥无踪迹,地上只留下数十个已死的戴着绿面具的人,还有很多受伤的弟子和小师叔。
百练场打扫干净之后,已经是下午了。徐仁甲才不管是什么时候,便兴致勃勃地去议政堂找洛清远爷爷,刚好洛清远也在。
“爷爷,爷爷……你还记得我吗?”徐仁甲一边走进议政堂一边说。
“你……”
“我叫徐仁甲,爷爷可否还记得我?”
“徐仁甲?嗯嗯——哈哈哈哈!想起来了!都这么大了?你爷爷是否还好?”洛清远慈祥地问道。
徐仁甲站在洛清远身旁,说道:“爷爷三年前就去世了,守完了孝,我就上山了。”
“唉——多懂事的孩子,以后这里便是你的家!要多和掌门好友各位师叔学习,知道吗?”
“知道了!爷爷。!”徐仁甲行礼道。
“怎么样?来到这里还习惯吗?”
“这里像人间仙境一样,根本不用习惯。”
“那我就放心了!好好训练基本功,以后我传你一套好剑法。”
“仁甲谢过爷爷!”
“去吧!去做你自己的事。”
“仁甲这就告退。”
徐仁甲见到了洛清远爷爷,出了议政堂,不禁喜出望外,一路小跑着奔向君子院。这时,顾执和朱子川等人从君子院出来,顾执见到徐仁甲,说道:“哦哟!都什么时候了,你才回来!”
“发生什么事了?”徐仁甲问道。
“没发生什么事,不过有一件重要的事。一会儿文知微师叔要带着我们去参观精武阁,那里可是有无数的武功秘籍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