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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清晨攀登凌霄阁

杨彦忠带着徐仁甲和顾执来到剑竹林,徐仁甲和顾执立即惊讶不已。剑竹林里散射着五彩斑斓的光芒,一位身穿厚厚长裳的女人正在挥动着双手,几缕青丝凭风而摇,无数光波周身环绕。

杨彦忠津津有味地说道:“是吧,这就是仙女!”

顾执不屑弟说:“美女?重口味!说不定人家已经过了不惑之年了。走!仁甲,累了一天,回去睡觉了。”说完,拽着徐仁甲匆匆离去。这是徐仁甲和顾执在天外天的第一个夜晚,整个夜里都难以入睡,因为天外天的夜晚到处都能听到野兽的叫声,猫头鹰呀、蝙蝠呀、夜莺呀……什么声音都有,颇有些恐惧。

第二天还没亮,一些飞禽走兽的叫声把徐仁甲吵醒了。这声音中最引人注意的就是“呼-呼-呼,呼,呼”的鸣叫,清澈嘹亮,此起彼落,有时又混和着“乌-乌”这样低沉的应诺声,交错嘈杂。

天亮了,大钟不断轰鸣,徐仁甲弄醒顾执,两人就跟着人群跑,来到百练场。百练场有好多人,乐人掌门从远处飞了过来,嗖地一声就站在了人群面前。

“今年天外天最后一批弟子已经上山,明天开始,你们要投入正式的学武之路。”

“好——好——好!”激烈的掌声响起。

此时,掌门的前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让眼前的弟子无法猜测他的轻功如何出神入化,此人就是天外天大名鼎鼎的才子文知微。他摇着一把折扇,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

“来了天外天,此后就是仁武之人,要遵循武德,崇尚仁爱之道。

……

武德是武学的灵魂,即武学的道德,崇尚武德是武学界的优良传统。

古代“仁,智,勇”称为三大德。即“智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武术也要求仁,求智,求勇。

武德是从事武学活动的人应遵循的道德规范和所应具有的道德品质。简而言之,就是武学道德。道,指事物运动变化的规律,并引申为人们必须遵循的行为准则、规则或规范;德即得,有所得,人们认识“道”,遵循“道”,内得与己,外施与人,便称为“德”。“道”主要指一种外在的要求,“德”则指内心的精神情操或境界。故学至乎礼而止,夫是之谓道德之极。

继承传统武德中的精华,要有宽广的心胸,对人要以礼相待,不恃武伤人,不以强凌弱;对危害国家、百姓利益的坏人坏事要敢说敢管,见义勇为,疾恶如仇,维护国家和老百姓的利益;保持不盗名、不夺利、不保守,热于助人的美德;尊老爱幼,尊师重道,对前人和长辈的著作和经验要虚心学习,认真专研,努力学习武学,刻苦练功,磨练出“仁、智、勇”的坚强意志,培养良好的身体素质,文武双全,从而达到至高至善……“

文知微一阵义正言辞的宣讲之后,新弟子观看师兄师姐们的御剑术。

师兄师姐们整齐的站在百练场上,神采焕然,右手中指和食指向天一指,背在他们身后的无数把宝剑齐刷刷出鞘,垂直射向天空,直至都变成了无数个小黑点。然后他们右手在右边轻轻滑动一百八十度,又迅速指向左边。接着疾风从右驶来,无数把宝剑在人群头上嗖嗖掠过。吓得这些师弟师妹们纷纷骨头酥软,闭目不敢视,不由得张口结舌。他们双手向前旋转,又向两边打开,无数把剑就在天空群剑乱舞,遮天蔽日。无数个精彩的演绎之后,他们右手食指和中指整齐的指向剑鞘,只听到噌噌一响,宝剑又整齐从天归鞘。

许多小师妹看到英俊帅气的师哥,两眼含情脉脉,顿生爱慕之意,腼腆地低下了头。而一些师弟则为一个个犹如神仙姐姐的师姐们神魂颠倒,禁不住暗送秋波,然而得到的却是轻蔑地鄙视。

新弟子的一阵的喧哗之中,二师叔乐山开始说话:“新弟子听好,结束之后,你们好好休息,熟悉环境,有什么不懂要虚心向你们的师兄师姐请教。明天开始,正式训练,请各位弟子做好准备!去吧!”

接着百练场就是一片喧哗,有小师妹们狂热地追着师哥的,有小师弟们围着学姐的,也有跑寝室的。各位师叔看着他们,微笑着一一走开了。

杨彦忠带走了顾执,徐仁甲从百练场走向君子院,他准备趁着空闲去找洛清远爷爷。忽然,一个人一鼓作气冲进君子院。他一边整理衣服一边疾步而行,自己的钱袋掉落在地上也未察觉。

“同学,你掉了东西。”

那位同学速速转身,捡起钱袋,对徐仁甲咧嘴笑道:“谢谢!”然后慌忙地跑远了。

徐仁甲在君子院宽大的院子里环顾了一眼,随便走进一间寝室。

“你好!是你呀”寝室里一个弟子向徐仁甲打招呼。

“你好!原来是你,朱子川。”

“徐仁甲。”

“你为什么会来天外天?”朱子川突然发问。

徐仁甲看着他,沉默片刻,说道:“一是因为我从小身体不好,想强身健体,而是因为想要守住本心。”

“本心?”朱子川一头雾水地问道。

“对!本心。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所以,我想做原始森林里的一棵树,深深地把根扎在地层里,守住自己的本心。人生在世,就如在荆棘之中行走,到处充斥着危险,只有不动妄心,不存妄想,心如止水,才能使自己的行动无偏颇,否则将会痛苦缠身。”

朱子川笑了笑,说道:“深奥甚矣,请恕我难以明了,然似乎挺有道理。”

“罢了罢了,说的有些以点盖面了。那你呢?为什么来次?”

朱子川有些不好意思,笑道:“嘿嘿,说穿了就是来荒度岁月的!对了,你说话头头是理,刚刚百练场文知微讲的话你应该都明白了吧?”

“总而言之,他就是强调我们要做一个善良的人。老子说:‘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所以,我们要学水的利万物而不争。”

朱子川做出一个滑稽的表情,说道:“太深奥,别说了,我们去用晚饭吧。”

“行,但是……但是我想先去找一个人。”

“那我先走了。”

徐仁甲去找洛清远爷爷,但得到的结果是洛清远已经闭关修炼,于是他到处走,在兰园赏了蝴蝶,又在剑竹林里信步而行。

“仁甲,仁甲!”顾执从远处跑来,脖子上还挂着两骨贝。

“你找到你的乐文叔叔了吗?怎么样!”

“当然找到了,以后你有困难尽管找我!给,拿着!”顾执说着,抛过来一个布囊袋,里面是鼓鼓的碎银子。

徐仁甲接住了钱袋,又递给顾执,说道:“给我银子干嘛?”

“我说了,来到天外天我要报答你。”

“不足挂齿,再说了,一骨贝一个包子,你这得买多少个包子呀!我是不会要的,你收好了。”

“那我先收着,你要的话和我说。走了,早饭没去用,晚饭可不能再错过了”

“走!”两人便向着饭堂走去。

现在,徐仁甲才真正看清了饭堂,看清楚了这小小的四合院,美丽而且精致。

饭堂的门口栽种着两株万年青,红漆的两扇大门古朴大气。门的两边镌刻着一副对联: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

房子青砖红瓦,雕龙画凤,琉璃闪闪发亮。院子里摆放着一式的雕花小木桌椅,漆着红漆。四个方向各栽种着一株栀子花,青青的叶子之间,白色的花瓣就像白族姑娘粉嘟嘟的小脸。两边的栏杆下面都摆着无量山中的蝴蝶兰,素雅而平静。房中都摆满一式的桌椅,每一边差不多能容纳两百多人。大门对面是厨房,前面有两个石台桌。后面又是一个小院子,是厨工们的住所。

徐仁甲和顾执的对面坐着两名女弟子,他俩正在用饭,一个叫苏笑嫣,一个叫林雪荷。

苏笑嫣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突然一笑,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一颦一笑之间,孤傲的神色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可爱灵秀的光芒。

林雪荷挑剔的夹着菜,脸上怨气重重。

“天哪,这么难下咽!怎么吃呀?”林雪荷说着便把馒头扔向桌子,接着馒头就往地上跳去。此时,正在给学生拿馒头的莫大叔像分身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眨眼移到她的面前,把快要落地的馒头接住。百米之外端着饭碗的弟子们顿时膛目结舌,羞愧难当的林雪荷更是不知说什么好,此时的她只想找一个缝钻进去。

“小姑娘!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我们的粮食都是勤劳的彝族人家种的,他们辛勤耕耘,披星戴月,你切莫浪费。”说完又风一般回到笼子前,继续给弟子们拿馒头。莫大叔所使的功夫,正是无量山中流传的凌波微步。

这一幕,大家都看在眼里,只不过徐仁甲看的是莫大叔的轻功,而顾执看的是苏笑嫣。

“哎!仁甲,你看!那位叫苏笑嫣的是不是很美啊?”

“是很美!”徐仁甲回答。

“比程暮雪好看,也比云紫瑶好看,不知道她会不会和我做个朋友呢!”

“你不去问问,怎么知道!”杨彦忠突然出现在两人身边,然后又絮絮叨叨地说道:“我告诉你,在天外天没有一个人比我更了解女孩子,与我同住一个院子,你算是碰对人了……”

苏笑嫣和林雪荷此时已经不见了,顾执看了又看也不见她们的身影,于是生气地对杨彦忠说道:“你一来就叽叽咕咕的,人都没了,吵死了。”顾执放下筷子,转身就走了。

万壑有声含晚籁,数峰无语立斜阳。

夕阳歪歪斜斜的悬挂在天空,像一个圆盘。昏黄的光线照射在人的身上,人就像变成了一尊古铜色的雕像。昏黄的光线洒在森林里,绿树就像擦上了一层黄油。昏黄的光线洒在杜陵湖上,湖面上波动着散碎的金子。渐渐的,夕阳在人的视线里远去,顿时满天星斗。

第二天一大早,大山深处隐隐约约传来鸡的鸣叫,天外天的大钟“噔噔噔……”以三声为一组连续响起,各个楼阁宫殿立即灯火通明,整个天外天宛若一座不夜的小镇。

新生们赶到百练场,师兄师姐们已经整整齐齐的站在那里了,晨风呼呼而来,他们纹丝不动。二师叔乐山站在百练场稍高一点的小山丘之上。

“后生们,来此天外天,要快速适应这里的生活节奏,要把这里当作你们自己的家。清晨,是一天中最宝贵的时间,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从这里走到凌霄阁,最后到达的两名弟子将会惩罚打扫神剑阁。我们会在那里等待着你们。”说完,二师叔像鹰一样嗖的一声飞向了凌霄阁,师兄师姐们也一个个“嗖嗖——”的朝凌霄阁飞去,衣袂飘飘,宛如天上仙人,只留下师弟师妹们在朦朦胧胧中满脸都是羡慕嫉妒。

凌霄阁是天外天西北方向最高峰上的一个楼阁,亭子前有一块宽敞的草地,这个草地是由一块横放着的巨石所形成的,如果不是从百练场向上仰望的话,看不出那是一块摇摇欲坠的巨石。从百练场到凌霄阁,也是一望无际的大理石台阶,远远看去,差不多有两三里的距离。

新弟子们一个接着一个向前冲,远远看去,颇有些蚂蚁搬家的壮举。弟子们一个个爬上了凌霄阁,回头望去,他们正处于在万山之巅,远处的大山一层接着一层,一望无际,伸向远方。山间流云滚滚,漫天雾气袅袅婷婷。

二师叔站在一旁冷冷一笑,说道:

“和我预计的差不多,还不错。接下我们要做一件重要的事,这是修上乘武学必备的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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