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紫瑶正在犹豫不决之时,徐仁甲说道:“要不就去一次?我们现在已经今非昔比,凭我们的轻功,来去一趟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程暮雪和蔡晓珠也怂恿云紫瑶,说道:“紫瑶,你就去吧,我们都去,你一个人也不好玩,况且一会儿就回来了。”
云紫瑶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了下来。日落西山,红霞满天。杨彦忠于是得意的说道:“好,我们一二三四五七八九,恩恩!非常好!我已经早有准备,预谋已久,我们呢从凌霄河边的小路出去,掌门一定怎么也想不到,我宣布:出发——”一边说,杨彦忠还对墨魇使了一个眼色。
他们一行人越过了凌霄河,走上一条小路,突然,一群黑色的猴子紧张的叫起来,前面出现了一个人,大家顿时想逃也来不及了,此人便是大师兄刘辅正。
“几位师弟师妹这是要往哪里去?”
杨彦忠走上前去,说道:“大师兄,我们就是出来散散步,看看夕阳什么的,一会儿就回去。”
大师兄折扇一划,轻轻地摇曳,说道:“看夕阳?我猜你们是看火把?我猜的对不对呀?”大师兄的语气严肃起来。杨彦忠立即低声下气地说道:“大师兄果然神机妙算,不愧是我们的大师兄。大师兄你知道吗?你一直是我们心目中的偶像,你武功又高人又长得帅,我们好多师妹都喜欢你,把你当神一样。”说着,杨彦忠把程暮雪等人拉过来。然后又接着说道:“你不知道,我们君子院有几名弟子竟然说大师兄坏话,你说,他们怎么可以说大师兄的坏话呢?我们当即就和他们拼命了,哪,你看!手还青着呢。大师兄呀,你也知道我们是新弟子,天天呆在这山上,也没去过山下……”
“打住,这位师弟,你也太天马行空了!”
“大师兄——我们多尊敬你,你就行个方便吧!”杨彦忠耍起了娘娘腔。
“好吧,好吧!我就当什么也没看到。”大师兄摇着折扇,转身看着绚烂如火的天空。
“多谢大师兄。”
他们一行人正要离开,大师兄又说道:“等一下!”
众人疑惑的看着大师兄,大师兄这才又说:“记住,不能闹事,亥时之前必须回来。”
“知道啦!”话未说完,一个接一个,向着山下飞奔而去。
天色已经暗下来,此时的无量城,一改往日的冷清,或许是因为节日的缘故,小小的无量街热闹非凡,卖烧饼的,卖糖葫芦的,卖各种小玩意的,卖烤肉的,卖甘蔗的,卖火把的,卖糖人的,应有尽有,琳琅满目。
“无量城,我又回来啦!”顾执双手举过头顶,大声呼喊。
蔡晓珠已经买了一串糖葫芦吃得有滋有味,顾执把大家带进了一个包子铺,然后对老板说道:“老板,可记得我?”
老板吃了一惊,半天没有说出话来:“你——”
此时,顾执已经掏出两串钱贝,在老板眼前晃了晃,老板还在难堪,顾执说道:“包子只管上,要肉馅的,再上几道好菜。”
“好的客官,马上给您上,快招呼客人。客官,以前多有冒犯,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包子铺的老板命令了一名妇人,然后客客气气地对顾执说道。
顾执一脸不屑地回道:“每个人都会落魄不堪,但风水轮流转,莫欺少年郎。”
“是是是——”
大家在包子铺吃了一顿,走到街上,灯火更加辉煌,到处是舞动的火把。朱子川和石元福按耐不住,早已单独行动。路过烤乳鸽,蔡晓珠奋不顾身,又买了一只。
程暮雪:“小猪,你吃坏了怎么办?我看你是回不去了。”
“哼——”
走到一个货架,不知何时,云紫瑶已经拿起一个漂亮的布偶,冲着大家说道:“看!像不像我。”大家被云紫瑶逗笑了。云紫瑶看打量了一番那个像自己的布娃娃,突然拿起一个大肚子布偶,说道:“大家看,这就是我们的小猪。”
蔡晓珠生气地看着云紫瑶,当即撕下一直鸽腿,顺势塞进了云紫瑶的口中,然后转身就逃了,气得云紫瑶一脸无辜的表情。
“快点快点,快开始了,开始了!”杨彦忠催促道。
“什么呀?”
“班卡寨的姑娘跳舞啦!”说完,杨彦忠便冲进了人群,大家连忙跟上杨彦忠。挤出人群,前面又围起了很多的人,男女老少,挤挤囔囔。远远听到欢快的芦笙、结实的鼓点、急促的快板,抬头便看到了许多美丽的姑娘踏着热烈的舞步,旋转、跳跃,她们身着纹样纷繁的花衣裳,挂在胸前的银饰随着身体的扭动叮当作响。
杨彦忠向一个跳舞的姑娘打招呼道:“阿希……阿希……”
那位姑娘并没有理会杨彦忠,只是依然专心致志的跳舞,面带微笑。
突然,声声牛角依次响起,随着一声尖细拉长的“啊素啧——”一群身披兽皮的年轻人踏着整齐的步伐跳了进来,那夸张的动作、豪放的气势,矫健的身板,获得了一阵接一阵的叫好声。他们一边纵情的跳,一边还豪迈的唱着:
哪喋嚒有酒哪喋醉;
哪喋嚒有铺哪喋睡。
啊素啧呢瞧着;
西苏啧呢摇着。
仄楞嚒仄楞翻过克;
楞仄嚒楞仄翻过来。
啊素啧呢瞧着;
西苏啧呢摇着……
这时,跳舞的姑娘和年轻人都撤了出去,一群胆大妄为的人跳了进来,他们都手持火把,像握着刀剑一样戏耍,有的人还凑近火把,口中便喷出长长的火舌,十分吓人,但是马上便响起了喝彩声。
程暮雪:“仁甲!我……”
“嗯?”徐仁甲看着程暮雪,说道:“暮雪,有事吗?”
“……没事。”
程暮雪几次看着徐仁甲,仿佛有一些话想说,但是身旁总是有云紫瑶、蔡晓珠、顾执等人,所以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这就是火把节呀?”云紫瑶突然问。
徐仁甲想了想,说道:“小的时候,爷爷给我讲过,古时候有一个魔王,迫害百姓,惨无人道,于是百姓群起而攻之。但是魔王的堡垒久攻不破,于是聪明的人便想了一个妙计。他们在每一只羊的双角和后退绑上火把,驱羊进攻,并在夏历六月二十四这一天大获全胜。于是,为了纪念这次斗争的胜利,人们在每年的六月二十四都要举行火把节。”
徐仁甲讲完了故事,突然人群里有人大喊:“点火了——”大家抬头一看,只见天空中一枝巨大的火把,一个人手持火把飞了起来——“是阿希!”杨彦忠叫了起来。
阿希在空中挎着缓慢的步子,优美的伸出火把,大火把瞬间燃气熊熊大火,人群也再一次欢呼雀跃起来,跳舞的跳舞,耍火把的耍火把,喷火的喷火。阿希落在地上,杨彦忠正向她走去,忽然,几个蒙面人从墙外飞出来,吓了人们一跳。阿希发觉之际,一团粉末便迎面撒过来,阿希当场昏厥。杨彦忠箭步赶过去,蒙面人已经带着阿希跃墙而去,杨彦忠立即追了上去,苏仁甲等人见状,也跟着追了上去。
在无量城边,一棵古老的大树下,杨彦忠堵住了那几名蒙面人的去路。
“大胆毛贼,还不快快放下阿希姑娘。”
两个蒙面人带着阿希姑娘往后退,一群人向杨彦忠围了上来,把杨他团团围住。蒙面人都是手持短剑,杨彦忠却是手无寸铁。蒙面人握着短剑纷纷刺来,几招之下,杨彦忠被人一脚踢出很远。
这时,徐仁甲凌波微步,在蒙面人之中一晃而过,夺下一柄短剑,站在了蒙面人前面。蒙面人扑了过来,徐仁甲也扑了过去。
“破剑式!”
蒙面人手中的短剑纷纷落在地上,顾执冲了过来,一道黑影旋转而过,蒙面人便全部倒地。朱子川和石元福刚刚赶到,看到顾执武功如此之高,瞬间目瞪口呆,顾执也觉得此时自己太暴露了。
挟持着阿希姑娘的一名蒙面人挥起长剑,向着徐仁甲刺了过来,徐仁甲还没有发现,云紫瑶已经飞了过来,一脚踢掉了蒙面人手中的剑,再转身一脚踢在蒙面人的脸上,蒙面人远远甩了出去,摔在地上。
蒙面人摔在地上,立即翻身而起,扬起双拳速速向着云紫瑶飞跃而来。云紫瑶双手排开,凌空而起,用双脚抵挡蒙面人的双拳。几招下来,蒙面人突然抡起重重的一拳,打在云紫瑶左脚的脚心,云紫瑶疼痛难忍,当即摔了下来,苏仁甲立即过去扶住她。此时,程暮雪和杨彦忠已经捡起了地上的剑,锋利的剑指着那个蒙面人额头。
杨彦忠:“快放了阿希姑娘,不然要你的小命。”
蒙面人一脸不服,犹豫再三,对挟持阿希姑娘的人说道:“还不放了她?你想要我死啊?”
程暮雪走了过去,那个蒙面人便放了阿希姑娘。杨彦忠收了剑,立即去看阿希姑娘,这时,这些蒙面人乘机落荒而逃。
“她怎么办?怎么会这样?”杨彦忠急切的问道。
徐仁甲扶着云紫瑶,说道:“去街上找个郎中看看吧,紫瑶也伤了脚。”
他们到了郎中那里,郎中给云紫瑶的脚擦了点药,然后用手轻轻的按压,接着说道:“放心吧,明天就没事了,一会儿走路要轻点。”郎中又转身看了看阿希姑娘,奇怪地说道:“这姑娘没事儿,怎么会沉睡不醒呢!我行医十多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杨彦忠焦急的说道:“大夫,你一定得救救她,你要多少钱都行。”
“年轻人,这不是钱的问题,她根本就没有病,也没有中毒,只是没醒来。”
杨彦忠:“没醒来不是中毒那是什么?”
郎中对杨彦忠的不依不饶有些生气了:“都说了没病,我无法医呀!”
一位姑娘走进医馆,说道:“大夫,开一些药给我,随便一些清肺散热的就好。”说完便看着生气的大夫和在座的其他人,然后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郎中交代了事情的缘由,那位姑娘走过来,打开阿希的眼皮看了看,然后又沾起阿希腮间的粉末闻了闻,接着抬起头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卷锦帕,打开,里面是大小不等的银针。只见那位姑娘拨出一根银针,在阿希头上扎了两针,接着在胸口扎了一针,然后就卷了锦帕,这时阿希也睁开了眼睛。
“哇——神了!”众人瞬间吃了一惊。
“大夫,我的药好了没有?”
“好了,给你!”姑娘结了账,转身便走了。
蔡晓珠指着阿希,对杨彦忠说道:“你怎么会认识她?”
杨彦忠很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我来天外天的那天认识了阿希,我便成了好朋友,我们之前说好,火把节的时候我来找她,却不想今天发生了这事。”阿希连忙对大家行礼道谢:“今天多亏了大家,谢谢大家!谢谢你杨大哥!”
“阿希,你客气了。”
阿希:“不如大家都到我们寨子去吧,我让我爹好生招待大家。”
“糟了!”蔡晓珠突然叫起来,然后接着说道:“已经到亥时了,我们得赶快回去了。”
“你们先走,我先送没阿希回去,一会儿追上你们。”说完,杨彦忠扶着阿希走了出去。
大家起身出发,蔡晓珠拉着程暮雪一跃而起,转眼就飞远了,顾执、朱子川、石元福、墨魇等人也相继离开,云紫瑶才迈出脚,就跌倒在地,徐仁甲急上心头,于是说道:“来!我背你。”
云紫瑶:“这……别管我,你先走吧!”
“这怎么可以!你是嫌弃我?”
“我……”
“快,上来,别当误了时间。”徐仁甲在云紫瑶前蹲了下来,云紫瑶犹豫着贴了上去。
半路上,程暮雪不见徐仁甲,便慢了下来,当她看到后面徐仁甲背着云紫瑶缓缓飞来,心情立即沉重起来。
经过了好长时间,杨彦忠也追了上来,他们一起来到了凌霄河河边。蛙声此起彼伏,蟋蟀鸣声阵阵,猫头鹰冷冷的叫唤。他们九人越过了河,到了石牌坊,一个个弯着腰,正准备要进去。
“站住!”一个严肃声音传来,他们九人立即吓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