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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恶果无命处,何处是归路。

我寻声回头一看,这个老头一身金色道服样式的衣服,双鬓白发垂胸,鼻似龙钟,目似闪电,耳垂挂肩,一对剑眉同体型一样清瘦苍劲。从见到他,就看他一直笑的合不拢嘴,也不知道有什么喜事。

“你个臭老头,又来干嘛来,去去去,一边去”表弟不耐烦的说。

“诶?怎么对长者这么说话那?”我说完这句话表弟和张衡齐齐用惊异眼神看着我。

“也罢,玄烨,这里只有你看见的我是鹤发童颜,其他人看见的只是一个破破烂烂的老头”长者说。

“去一边去,别在这里装神弄鬼”表弟做出要赶人的姿势。

我连忙拦住表弟,接应老人坐在我旁边。“小弟无理,望长者见谅”

“诶,这是哪里的话,这次出来找你,是奉陆法官的命,白副使的差遣。帮了您这个忙,还需要您帮我们一个大忙那”

“陆法官,白副使,我倒是不认得。不过听这说思应该是请我打官司吧。放心,只要您能帮我俩把心病去了,我一定全力以赴帮您”

“好,既然答应的这么痛快。那我就说说这件事,抓紧解决了。你俩最近这几天是不是天天梦见死去的凌峰?”我点了点头。“是是是,大师,起止是天天做啊,只要是睡觉就梦见他”许衡感觉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激动地打断老头还没说完的话。

“许衡,听长者把话说完,没家教”我也打断许衡的话,招呼他.许衡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大师,不好意思,您接着说”

“你们这不是心病,而是凌峰的冤魂未散”长者又看着我笑着说“正因为凌峰冤魂未散,所以凌峰母亲才天天去看她的儿子。”

“啊!”许衡又想说话,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让他把话收回。“那按您这么说,我们该怎么办”

那个老人又笑呵呵的看着许衡“其实这件事的罪魁祸首不是你,当你做这件事时是不是感觉心里有人牵着你走?自己不受使唤?”

许衡更加惊讶,看着我的脸色没敢多说什么连说“是是是,像是一个外力牵着我”

这不免有点扯吧,我心想。但按照长者说的,在我心里突然想起一个人。“是他!”

“就是当初给曲婷然算命的老头”长者的话肯定了我的推断,但基于世界观的问题,我对所有的谈话都持怀疑态度。不过按一般正常推理,这老头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说出来的,除非他是我的跟屁虫,所以现在索性相信他说的。

“大哥”这时许衡用手拍了我肩一下,又拿出手机,他爸给他打电话了。

“接吧”我用手示意许衡去旁边接。

“那这么说,曲婷然说算命老头换命也是真的了?”“嗯,这里不方便细说”“去我家吧”

许衡说他父母找他回家,保证不锁他了,让他正常去上学,许衡也信了。许衡便回了家,剩下我们三个去我家,临走时又给许衡一张黄纸,告诉许衡可以保他这两天睡个安稳觉,许衡高高兴兴走了,我和表弟也吃饱了,至于长者,通过后来这几天观察发现他除了有好酒时喝两口,几乎不吃不喝。

回家路上,当车开到第三个阶梯时,一个身影挡住了去路,是凌峰妈,只见她头发蓬松,眼神顿滞,干枯的皮肤像一块树皮套着一身又脏又破的工作服。

我坐在副驾驶座位上,近光灯照在凌峰妈脸上的同时,我看见她的目光正死死的盯着我。让人不寒而栗。

表弟打了一寒噤“这是人是鬼!”车停在了离凌峰妈不到五米的地方,凌峰妈疯了似的跑到副驾驶右玻璃,狂敲着车玻璃,虽然力量不大,但还是听见嘣嘣的声音,嘴里还念念有词,“是你和许衡害死了我儿子,我要你们不得好死”我不过就贪了点钱,就以为我和许衡是一丘之貉,妈的!这疯狗一样的判断力。

这时候,长者从后面下来,手中晃出一道金光,金光打在凌峰妈身上,“啊!”她大叫一声,便昏倒在地。

按长者说的,我和表弟给她抬到路边,就上车走了。

在车里,我回过头问长者“您刚才发的是什么让她一下子晕了过去。”

长者依旧微笑着“那是给活人用的聚神散,可以暂时麻痹人的神经封闭人的心神,等一觉醒来会起到收敛心神的作用。否则不出一个星期她就会因为心力衰竭,被阴气拖滞而死。”

“那既然是凌峰的魂魄吸引凌峰妈天天来看,那凌峰不知道这样会害死他妈么?还有我也没害凌峰,为什么他妈要找我报仇”

“人有三魂六魄,有善有恶致使善恶在一念之间。而凌峰的魂魄,善的部分应经在轮回之地等待了,而恶的部分还因报仇的执念留在原地。至于为什么找你报仇,可能是凌峰调查武断以为你和许衡是一伙的。便告诉了他母亲,凌峰这样的在死后魂魄分离算是策力也就是智商算是高的”

说着,也到家了。

表弟经过这一下也睡不着了,想要和我俩在一个屋子待着。而长者显然不想让我们的谈话被别人听见,给表弟两张符,我也就让他睡觉去了。

我和长者坐在客厅两张椅子上,长者先是闭上眼在整栋房子里面“巡视”了一圈,楼下检查一圈没有什么“东西”,可到了楼上,长者笑容变得更加诡异。要想进楼上的屋子,得通过一个门。这个门上画着一个用灰涂成的八卦。长者指了指门上的八卦“这是谁图的”“奥,这是我以前小时候有一阵对这东西着迷瞎画的”

一推开门,昏暗的灯光下,老鼠直溜钻到床底,蜘蛛网密布整个屋子“咳咳咳,你们平时很少上楼来吧”“嗯,在这总睡不好觉”

“那就对了,整个山上的怨灵都聚集在这个屋子了。看来今天还收获不小。”

长者手一挥,我右手边出现了门型的白光,这个白光很柔不像太阳光刺眼。我刚要伸手去摸,“别碰门,那是通往地狱之门”过了一分钟,白光渐渐散去。

“好了,这回没有能听咱们说话的东西了,这些老鼠蜘蛛灵性不够听不懂。”

长者又在楼上挥出四道金光,这四道金光把屋子围成一个结界。

“事不宜迟,如果再拖延下去凌峰的母亲也会死。在我帮你办好这件事之前”

“还记得你第一天大醉那晚么?是我拍的你,才让你看见凌峰的恶灵。中国自古分阴阳两界,而我从属阴界,是白无常的跟班。其实整个阴间这个界域,也是由于人类的信念之力缔造的,再加上策力的渲染,让信力更加强大。可由于人间注重策力培养,无论是科学文化还是制度都更新的特别快,而我们由于念力的强大而高枕无忧,可自古我们就是被人格化的神,一直不改变我们会随着念力的消失而消失,再加上其他信仰的兴盛,道教虽然在本土还算是主流,还有中国儒释道的和睦,让六道轮回依旧是常人的选择。可中国人虽然日渐增多但心力却大不如以前,有些科技产品使用过度就如同毒品,信力本是与策力同步的,结果策力疯狂进步,而信力却不进反退。无论是从政治,经济,文化,科技,我们进步的飞快。你们强大了国家防卫了物质国土,可却找不到自己每个人心里防线,你们每个人每天都和我一样戴着笑的嘴脸,可内心无不在莫名其妙的压力中彷徨与挣扎,你们应该觉醒了,当文化生活都是克隆山寨的时候,还津津乐道看着。中国现在创意,信力,人性缺失,创意你有,信力你够,至于人性,本无善恶,通科技一样,都是双刃。”说到这,我立刻感觉要有重大屎命接受了。长者掏出一坨放着耀眼黄光的东西,放在我手里。“这是鬼蜮的无字书,你把它放在心口,从今以后会在你心里依附,有了它无论恶灵,还是妖魔都分的一清二楚”

听这么半天耳朵都疼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如今我也相信了这世界种种不定“等等等等,您说重点好么,你帮我把凌峰恶灵收走,到底需要我为你们做什么?”

“简单说,三件事,一惩奸除恶,无论人鬼用你自己原则做,来使更多人坚信我们。二改革制度,现在各地都已经考察,选举,改成民主制了,我们也要一定意义上实行民主制度,我们需要一系列鬼的法律,你是学律师的,在实践中把条款写进法律。三最好能够扩大界域,让更多人信仰我们。我们实在受不了一些披着文明外衣的崇尚武力的野心文明,还说自己的信仰文明,咱们野蛮。当初是因为我们太文明,信仰才会遭遇灭顶之灾。”

“不是这么难的事,你们为什么偏偏扔给我那?”“这其实也是我们深思熟虑过得,你懂法,懂鬼,我试验过你也能轻松看见鬼,明白鬼事,而且人性了解很透彻,还爱看一些中国古典名著,最重要的対“道”的悟性已经达到和我们总阎王一样了,很符合我们的要求,所以制定阴阳立法,宣扬道法,开拓进取的重任就交给你了。至于你想怎么做,有什么困难尽管提,我们会向判官,阎王反应”

“好吧”我简单了解一下他们组织,其实原理和五维或者平行空间一样,这个空间里生存,主要是靠人们的精神力量,并非人有些动物植物也有精神力量,而他们受环境影响思维不同,想创造的心力环境与物质环境就不同。但是就一点不能明白,他们说我对道的悟性非常高,“道”是什么?

“哎”我打起了冷颤“咱们下楼再谈吧。楼上有点冷。”

“嗯,好”长者挥挥手把结界消除。刚要下楼,长者又看见门上的图。

“还多亏你瞎画的这个,否则整座楼都不能住了,艮和巽画错了,有风和山的阻挡才不至于让恶灵进入”

“偶?是么,那我还是画对了啊。对了,我小时候吃贡品,为什么感觉没有味道”

“我不是说了么,万物都有信力,被人吃了一遍还能有味么”

“可你不说,灵魂都去你那了么,怎么还会回人间哪?”

“你们人放假,我们鬼神都放假,有事的回家,没事的旅旅游。只要不是信力入别人心,或者成为冤邪的都是这样的。入别人心的鬼神,让人祭奠,会有一些鬼和他做一样工作,像白无常大人全国就有上万个”

“那既然白无常有上万个,怎么分清啊?”“不用分清,我们不像你们人类,我们只是一团精气,层级中我们每个位置小鬼的记忆是共通的,并不像人类非得分清面容,还按颜值排高低。对于我们来说只是一副皮囊,只是自古男女分阴阳,至于你们现代人的变性,还是要看那个人的心态”“咦~”我小恶心了一下。“不用不好意思,我们很开放的,要不我幻化成个美女的给你看看?”长者发出阴阳怪气的声音,做出要变身的样式(长者用右手撩起左边的裳,要向右转圈)

“不不不,不用了,你这样就挺好,还挺慈祥的。”(地府还真不是人呆的地方)早知道,我就从小去龙虎山修道去了,这要是我死后去地狱,不敢想象我这白白胖胖身材姣好模样俊朗才貌双全的美男子,会有多少人变成我模样做坏事,又有多少基友,无情践踏强奸着我的灵魂。

“不过你放心,我们变容也是按等级作事严格规定的。一半死去的心魂,不能随意变化”哎,松了口气(虽然是由于我的自恋产生多余的情愫)。

“再说了以后的阴阳法典由你修订,你担心个毛线啊?”对啊,现如今掌管人生死的立法权与司法权都在我手里,那些小鬼还得按照我修订的法律来执行。这不比中国古代皇帝差使好多了。

“不过你听着,虽然现如今,你掌握着重权,但有权力就有义务。首先你要履行好自己职责,直接遵从主阎王的调配命令。其次,所定的法律要遵从道,权衡好物质,策,信的关系,它们既相互独立又相互依存,有时可以相互促进,有时却是对立。阴阳双鱼都无至纯之阴阳,但却有大小度的把握。最后希望你制定法律断案时要慎重,每一次你的案子都要一式三份登记在册,随时会有检查司法的人员,在你定立的法律未涉及到的地方,陆判官依旧要按自己心中的法度定夺”

“可是我们看来陆判官一直以来审判都是铁面无私,很有分寸,为什么还要我再重新订立法度那。”

“你还是对道了解不够深刻,万物不争却有变,如今无论地府,还是陆判个人,都今非昔比了。无论是一个人或是一个鬼,再或一个神,如果没有继往开来的人接替他的位子,那永世的安定与克制会把人逼疯的。如今小鬼作祟,陆判也被人心蛊惑判错了好几万宗案子。再加上信力越来越小,阴阳毕竟有隔,阎王也不知怎么办,只得请一个现世的人来解决问题,也好增大信力。其实我感觉阎王在这五千年也受尽煎熬,也有退隐轮回之心。只是它若退隐,地府怎么办?地府一乱,中国更乱,最后天庭也会一起连累。”

“听了这么多,当初我决不会相信的话。我信你一次,现在用新的方式我们谈谈当务之事吧”

地府里,阎王正和正身陆判偷听着我和白无常差使的谈话“他行不行?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不定性的人,非善非恶”阎王有些质疑

“正是在他身上的有太多不确定,所以在他身上有太多种可能,或善或恶,一少部分人类早就认识到人性的弱点,他们的做法不像我们一样要靠自我克制,而是像治水一样,有截断与疏导。别看他这么样,他可属于一少部分里的精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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